宋含烟永远会在清醒中沉沦，明知道林屿清和别的女孩子做什么事情她都没有立场生气，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鬼使神差的宋含烟停住了脚步，像在林家站在林屿清门外一样，没前进也没后退。


    「我靠，老爷子说阿烟中午就回过家了。」


    半开的包厢门，透过门缝宋含烟看到很多熟面孔。


    都是林屿清的朋友。


    「你当时在哪儿？」这人不只是声音耳熟，宋含烟透过门缝看到了季闻川的脸。


    本该在淮城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了京都，还是和林屿清一起。


    「我……我在家呗。」


    林屿清微微低下了头，仿佛他也不好意思提自己当时在做什么。


    「你工作时间在家，那你没看到阿烟回家？」季闻川又问。


    林屿清摇摇头，「别说没看到了，听都没听到，现在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林屿清边说边摆弄着手机，等他摆弄完了宋含烟就感觉到自己手心传来震动的感觉。


    原来刚刚林屿清是在给她自己发消息。


    「不理你啊？」和林屿清做了多少年的朋友了，季闻川算得上整个屋子里最了解林屿清的人了，「阿烟不会是看到什么了吧？」


    「不能吧……」林屿清心中一惊。


    怎么不能呢？按照自家爷爷的说法，宋含烟就是那个时候回的家，很有可能什么都看到了。


    虽然后来他问李叔阿烟回来没，李叔说他一直在房间没出来过。


    因为林屿清把女孩带回家做那样的事情，李叔当然是要避嫌避开他们一些的，所以他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过。


    「我有句话早就想问了。」


    季闻川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林屿清难得认真抬头看他，不自觉皱起了眉。


    门外的宋含烟也下意识皱起了眉，她隐约觉得季闻川要问的问题和她有关。


    「阿烟，她是不是……喜欢你？」


    季闻川有些犹豫的问出口，他想尽量委婉些，但仔细想了一下也没有委婉的必要，他怎么说林屿清都会懂的。


    「别瞎说。」


    季闻川以为林屿清怎么也要思考一下再回答他的问题，毕竟他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好回答。


    可林屿清下意识的否认让季闻川觉得奇怪。


    「我就是问一下，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嘛？」


    不对劲，林屿清的反应特别特别的不对劲。


    「你不信啊？」这次说话的不是季闻川了，有些陌生的声音，宋含烟也不知道是谁，从她所在的角度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样子，「我觉得闻川说的有道理，你可以试探一下啊。」


    「闭嘴。」林屿清冷着脸指尖推了面前的酒杯一下。


    翻倒在餐桌上的酒杯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屿清背对着包厢门，宋含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林屿清的反应宋含烟也能看出来他很不爽。


    至于林屿清是对谁不爽他就不知道了。


    「她和你说过什么没有？」


    心事被季闻川对林屿清挑明点破的宋含烟再一次失了神。


    耳边再次响起嗡鸣声，宋含烟用力晃了晃脑袋终于好受了些。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宋含烟的心口一般，憋得她喘不上气来。


    倒不是因为被林屿清点破自己对林屿清的爱意，真正让宋含烟觉得难受的是林屿清的反应。


    宋含烟第一次觉得林屿清并不是单纯的纨绔不着调，他明明什么都明白，不然也不会是如今的反应。


    只有爱过人和被自己不喜欢的人爱过的人才能明白林屿清如今的态度。


    宋含烟就是这样的人，她自然也就看懂了林屿清的意思。


    他早就发觉了宋含烟的心意，却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虽然林屿清他不喜欢宋含烟叫他哥哥，可他就是把宋含烟当成妹妹来对待的。


    至于宋含烟喜欢自己这件事，林屿清大概想一直装作不知道，可却被自己的朋友在这么多熟人面前点破，林屿清才会这么生气。


    「没有。」林屿清摇摇头，身上没有了刚刚那股四散的毫无遮掩的戾气。


    中午站在林屿清门外的那股心痛感再一次涌上心头，伴随着噁心和反胃的感觉宋含烟转头就要跑。


    砰的一声，宋含烟一个没注意回身就撞上了个人。


    撞得宋含烟脑袋嗡嗡响，刚刚缓解些的耳鸣又严重了些。


    「阿烟，你怎么了？」


    宋含烟晃晃脑袋，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被宋含烟一头撞上的男人扶着宋含烟的肩膀，让宋含烟能勉强站稳。


    「南赫哥？」


    站在宋含烟面前刚刚被她撞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包厢里和林屿清一起吃饭挑明自己喜欢林屿清的季闻川同父异母的哥哥季南赫。


    季家的两个儿子，宋含烟和季南赫更熟悉一些，但林屿清和季闻川玩得更好。


    「阿烟你不舒服吗？」


    季南赫有些担心宋含烟的状态，她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模样。


    宋含烟摆摆手，她不知道季南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季南赫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宋含烟担心季南赫看到了什么。


    「我，我和高中同学来聚会。」宋含烟吞了吞口水，但依然觉得口干舌燥，「刚从卫生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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