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庆国欺人太甚, 摆明了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是啊,殿下, 庆国未免太过无礼,来者是客,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殷利:「谁叫我们打败仗了,等着吧。」
使臣某:「这次是我们败了,以后可说不定。现下明扬已死, 庆国必定大不如从前。」
殷利低低说:「还有明云绯。」
他顿了顿,强调道:「此行见到明云绯, 万不可用庆国皇上压她。」
对明扬的死因, 他们都是知道一二的。
明这个姓是每个宿国将士心里的禁忌。
没有上过漠北战场的人是不懂明家的可怖的。
一开始, 他们怕极了明家的忠烈、明扬的英勇,后来更怕那个神出鬼没的小疯子。
古话说,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明家父子便是如此。
明扬已是用兵如神, 明云绯更是骇人,她熟读兵书却从不墨守成规,武功高强又心思缜密,从军数年, 从未打过败仗。
她不像他父亲,行军打仗刚正不阿, 只是为了赢。明云绯指挥时,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永远猜不到她会在哪里冒头,然后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她是天生的战争机器,彻头彻尾的疯子。
「殿下,有人来了。」
殷利也看见了,看见了长长的队伍,也看清了为首之人的眉眼。
明云绯!
他挠挠头皮,苦笑一声,最不想见面的人最先见面。
他和她打过交道,当年她数战告捷,军中流传着「得明云绯者得天下」的言论,父皇许出异姓王的地位招降明云绯。
他负责劝降,不仅被狠狠损了一顿,还差点被扔到沙漠里餵狼。
殷利捏紧拳头又松开,果敢抬头,冷不丁和明云绯对上视线,又手心出汗。
明云绯坐在马上,笑着说:「今儿天气好,在下起迟了,想必殿下不会怪罪。」
一使臣怒极,手指着她斥道:「目中无人,狂妄至极,你是何人?」
明云绯冷冷看他,手腕一翻掷出一镖,擦着那人耳边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下一刻,腥臊味传来,竟被吓尿了裤子。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明云绯又是一镖,钉在那人手上,霎时鲜血淋漓。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我们已经奉上降书,庆国皇帝都对我国以礼相待,明将军是否太过了?」这使臣说完立马躲在殷利背后。
明云绯谁都敢杀,但不会杀大皇子。
明云绯不欲多说,走到庆国车队前面,一把从殷利后面揪出那人。
殷利知道明扬的死因,在他搬出庆国皇上时,就知道她必会生气。
但他是皇子,不得不伸手拦她,「明将军,他固然该死。但此刻耳目众多,杀他反而对明将军名节有损,也坏了庆国名声。」
明云绯笑了笑,眼底却是黑沉:「殷利,你手不想要了?」
疑问句。
但会不会下一息剁了他的手,他不确定。
殷利咬咬牙,挪开了胳膊。
那使臣惊疑不定,连声求饶。
明云绯冷厉问:「本将军刚才可有杀人?」
「没,没有。」
明云绯点头:「看清楚了,这才叫杀人。」
那人惊愕地瞪大眼睛,彻底没了声息。
剩下的人看着地上的尸体,皆大气不敢喘。
疯子!
明云绯把用那人衣袍擦干剑上血,平淡道:「殿下先到驿站歇息,明日皇上设宴,会有人来接你们。」
殷利:「好,但我想今日先拜访庆国皇上。」
「随你。」明云绯转身就走,似乎来的目的就是点个卯,杀个人。
人走远了,有人低声问:「殿下,施甲施乙如何处置?」
殷利:「死了就埋了。」
「可是施甲他……」
殷利凉凉地看着他,那人闭嘴不说话,马上驿站就抬出去两具尸体。
城门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传到了皇帝耳中,宋婉华来给皇帝检查她《女戒》的背诵成果,也听了一耳朵。
皇帝摆摆手,让报信的人退下。
「宝纯,你怎么看?」皇帝端着茶杯,目光沉沉。
宋婉华:「我说了又要惹父皇生气了。」
「但说无妨,朕权当听玩笑。」
宋婉华:「挺身而斗,可贊他为英杰;在所有人面前都软弱,还可称他表里如一。这殷利,对安乐侯唯唯诺诺,对手下人却痛下杀手,实在是小人行径。」
皇帝眼眸深深:「这么说,宝纯是不喜欢朕为你择的夫婿了。」
宋婉华咬了咬唇:「父皇,你说了你不生气的。」
皇帝啪地砸了手中的茶,热水四溅,碎瓷片撒了一地,而后一言不发离开了御书房。
宋婉华眼底划过暗色,孬种一个,谁会喜欢?
能得她青睐的人,必定是世上最好的男儿。
是不畏权贵、有勇有谋、相貌端正的翩翩少年。
殷利要什么没什么,还年纪一大把,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不许人说了。
很久以后,宋婉华已经不是宝纯公主,把这件事当做笑谈和明云绯说,明云绯笑着看她:「婉华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此刻宋婉华带着青柳青娟回长乐宫,经过一处水塘,远远看见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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