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询问了土着柏羚，以熊爪部落为例，叶知秋了解到：目前熊爪部落正处于石器时代，工具落后，採集和狩猎是他们主要的生计方式。


    受季节气候和地域的影响，部落生存充满了不稳定性。


    眼下b分支位面正处秋季，食物并不匮乏甚至大有剩余。不过雪落之后，这种情况将不复存在。


    严寒、少食……


    柏羚说每年雪季一来，他们部落都会陆陆续续地死上数十个人。


    「秋祭无用，」柏羚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神压根不会来救我们。」


    「他听不到我们的哀求…..」


    叶知秋张张嘴，他下意识地想要安慰柏羚些什么。以他的角度，少年微微低头，瘪着一张嘴，就差把可怜巴巴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叶知秋脸臭心善，但嘴笨如他，构思了大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最后，只好沉默地用手揉了揉柏羚的脑袋。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柏羚当时昏迷不醒，他怕柏羚被野兽吞噬，不得已之下和他绑定了僱佣关系。


    现在柏羚已经醒来，且这次的相连位面很大可能就是柏羚之前生活的原始b分支位面。


    叶知秋觉得自己有必要问问柏羚的想法，是想回到熊爪部落？还是想要在杂货铺工作？


    「这还用问吗 ？」9901简直搞不懂叶知秋的脑回路，无语打岔道：「原始位面和现代低科技位面，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而且小土着是熊爪部落献给神的祭品，差点就让那群人点火烧死了，你觉得他有可能回到自己的部落吗？」


    「另外，就算小土着不计前嫌想要回到自己的部落，但是熊爪部落的那群人，你觉得会接纳一个被神使收留但又被遣返的祭品吗？」


    叶知秋被吼得直揉耳朵，「道理我都懂，但我们又不是当事人，万一柏羚有其他的想法呢？」


    「而且我们的位面对他来说完全陌生，他甚至没有个认识的人…..」


    系统没好气道：没有认识的人，怎么你不是人？


    摊上这么个宿主，系统觉得简直比它返厂销毁还难受。


    深吸一口气，叶知秋不想理间歇性发疯的系统。


    他微微侧头看着柏羚的眼睛问道：「你是想回熊爪部落，还是想…..」


    「回熊爪部落？」柏羚呆滞地重复着叶知秋的话，他像是刚学会眨眼，浓密的睫毛缓缓落下，覆盖着眼里的不安。


    忽然，他微不可闻地啜泣一声，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落。


    「！！！」


    叶知秋最看不得人哭，被吓得一整个手足无措，慌乱到话都说不清楚，「怎…怎么了这是？」


    「你想家啊？」叶知秋试探道。


    「呜呜呜」闻言，柏羚绝望不已，眼泪更迭得更加频繁。


    他想要告诉叶知秋自己不想回熊爪部落，偏偏他一流泪就什么话也说不出。


    「救！」叶知秋狂戳系统，「怎么回事？」他是说错什么了吗？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呵呵一声：你错就错在长了个嘴。


    一个嘴笨不会说话，一个哭得说不出话。


    无奈之下9901连上柏羚的意识，理解了他的内心想法后，代替发言道：「目前，他不想回去。」


    怕叶知秋再问些有的没的，9901引用位面劳动法补充道：「根据位面劳动法第三十七条，甲方即僱主：叶知秋在僱佣关系中花费3998缘为乙方柏羚置办身份证明。」


    「按照甲方当地最低工资1750元计算，在乙方还清欠款之前，双方都不得以任何原因任何形式解除僱佣关系。」


    「至于之后是否要解除僱佣关系，你们可以再议。」


    「好吧。」叶知秋拍了拍柏羚的肩，可怜地安慰道：「那你先在我这儿好好干，也别太想家。」


    柏羚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悲切：……


    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我想家的？！


    ———


    在系统的调节下，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眼瞅着位面通道还有一个小时不到就要开启，叶知秋忙降下捲帘门。


    他打开后门，领着柏羚停在了院里的一块方形凸起处。


    水泥修建的方形凸起，大约一米长一米宽，最上边嵌着块铁皮，挂着个硕大的锁。


    叶知秋家的仓库，并非独立的房间又或者是货柜，而是一个六十多平米的地窖。


    北方的冬季有储菜的习惯，老城区这边的自建房几乎家家都有地窖。杂货铺开业后，叶知秋的父母便将家里的地窖改成了仓库。


    六十多平米的空间，整齐地被划分为几个区域。


    粮油调味、菸草酒品、纸品清洁……


    叶知秋猫着腰，在地窖里挑选着本次打算录入的货品。


    在叶知秋看来，原始b分支位面几乎是什么都缺。


    但由于时代的局限性，很大可能他认为有交易价值的货品，在当地土着看来一文不值。


    比方说大米和白面，在现代人的餐桌是上不可或缺的主食。


    但在原始位面却并非如此，一来他们的饮食结构中从未出现过大米和白面。不会做是一回事，用什么器材去做也是需要着重去考虑的。


    在仓库里挑挑拣拣，叶知秋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家杂货铺的货品种类这么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