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明仪阳把袖子里藏着的一把牙齿掏出来:
「玩了个障眼法?而?已,我把舌头咬破,反正牙齿上有?血就算成功。你呢,刚才做什么去了?」
刁青畅知道他必有?一问,连忙竹筒倒豆子地把事情说出来:
「哎哎哎我刚要跟你说这个事,你知不知道言祈灵他会?传音入密啊!卧槽,我之前在给你们拿牙齿的时候,他突然就跟我说话了,让我出去找一个穿红鞋的男的。」
「我当?时差点?就要直接问了,好在我突然意识到他根本都没有?张嘴诶!哈哈,然后我就找藉口出去找那个穿红鞋的男的喽。」
明仪阳很?诧异:
「规则上写不能靠近穿红鞋的男人,你就这样过去了?」
「当?然不是。」
刁青畅压低声音,说:
「言祈灵他跟我嘱咐,说见到那个红鞋男人,先不要靠近,对他说『万事无常,一佛圆满』。要是那个男人出问题,就让我赶紧跑去厨房找小鱼干,只要餵那个男的小鱼干,就不会?有?事。」
明仪阳感觉好奇怪:
「小鱼干是什么设定??」
「哎呀总之……我先去厨房找小鱼干了,毕竟确实?自保比较重要嘛,嘿嘿。然后我用寻人符去找到了那个红鞋男人,哎你还别说,我跟他讲完那句话之后,他没有?扑我,而?是丢下了两个东西!」
刁青畅又往人群更?远的地方走了点?,从怀里掏出根金簪,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他一下子就变成猫跑掉了。丢下了一根金簪,还有?他那双红鞋子也留在地上。鞋子太大我就藏在外边了,金簪的话我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要不你看看?」
明仪阳乍然想起言祈灵最?开始提到过的那段唱词。
献钗头金凤朵,盛纳盒锦犀文。
虽然不是很?明白具体的意思,总之,他记得言祈灵说过,这个好像是主角的信物,一根金簪和一个小盒子。
他拿过金簪仔细查看,很?快发现簪头有?些不对。
他怀疑这簪子里可能会?喷出什么东西,跟刁青畅说:
「你站远点?。」
刁青畅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站远了。
就看到明仪阳满脸慎重地捣鼓半天,随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新东西!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立刻跑回?去,就看到那金簪居然被分成了上下两截!
原来簪头类似钢笔盖帽,跟簪身是嵌套结构,而?被它遮挡的,居然是一把小小的钥匙!
明仪阳喃喃自语:
「金簪,锦盒……现在金簪出现了,那应该还有?个盒子才对。」
但问题是,盒子在哪里?
那双留下的红鞋子又有?什么用?
明仪阳感觉到了知识的匮乏导致的无力感。
除此之外,刁青畅又从怀里掏出张纸条,压低了声音:
「我去了言祈灵找到红笺的帐房……果?然那个帐房里也有?个同样的暗格,在那里,我发现了这个。」
缓缓把折起的纸条打开,上面?写着:明月倒,出口开。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青色的月已经不知何时升了起来,晚霞渐暗,黑云漫天。
他们这边还在思索,房里又走出两个家丁,向姒姝好和粟薄的方向走去。
明仪阳神经一跳。
恐怕是出嫁的吉时到了!
-
骰子在蛊盅里被摇响的时候,白长风只觉自己置身于铜衾之中,无处可躲!
他的母亲似乎完全不管周围人死活,只凭自己的喜好要疯狂压制住对面?的男人!
可言祈灵岿然不动,耐心地等待女人的表演结束。
他平静地望着对方。
那副美人皮囊的假象,早已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坐在那里的不过一具老得快成烂肉的一团不明之物。
它披绸带挂,簪红着绿,只与那丑恶躯体形成鲜明对比。
所谓的馥郁香气?,不过是从烂皮烂骨间细密的小孔里散出的一种被称为尸腐香的东西。
这玩意儿不仅致幻,还能影响到人的脑子,让人反应迟钝,无法?行动。
若是吸入过量尸腐香,会?直接在幻觉中死去,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至于白长风听到的所谓音声攻击。
则是它胸口和后背无数巢穴般的疙瘩,同时发出锋锐声波的效果?。
这些声波如飞蚊般将?众人包围,嗡鸣,对于目视这一切的他而?言,这场面?极为噁心。
不过再噁心的场景他也见过,如今无非是多?添一笔不太美妙的回?忆,仅此而?已。
蛊盅悄无声息地被白老夫人放在桌面?上。
她含笑轻点?桌子,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悉数包裹。
言祈灵甚至还没拿起蛊盅,几声细微的噼啪声就从骰子的中心响起。
蛊盅里的骰子在瞬间碎成齑粉。
「请吧,言先生?。」
女人用扇子挡住自己姣好的面?容,纤细手指顶着自己的蛊盅,漫不经心地轻轻摇晃:
「记住哦,我们这轮不比大小,只比,豹子。言先生?,摇吧。」
言祈灵掏出手帕,擦过双手,然后叠起,擦拭面?前沾染了尸腐香的蛊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