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以前的屋子哀家还给你留着,等?会?儿让流萤带你过去。」
梅盛雪猛地抬眸,复又垂眸,「我今夜不用侍寝吗?」
玉攸容失笑,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两人?的衣裙叠落在?一起,不分彼此,「哀家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既然?应了,便不会?变卦。」
太快了。
有?些东西他还未想清楚。
「不急于这一时,」他捻起一块梅花糕餵入梅盛雪口中,「哀家与你,来日方长。」
「是。」
就算……如今这样,已是大?幸。
他靠在?玉攸容怀中,闻着身?后传来的丝丝紫檀香味,品着口中香甜的梅花糕,眼眸柔和下来。
两人?静静地拥了一会?儿,已是夜半。
「流萤。」玉攸容唤道。
「主子。」
流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知何时,流萤已经退了出去。
「雪寒今日宿在?宫中,你送他去他的屋子。」
「是,主子。」流萤刚一只脚跨进屋,听到这话,笑着看向歪倒在?自家主子身?上的梅盛雪。
梅盛雪起身?,似雪的手指从莹白如玉的手指指缝间抽离,藏入袖中。衣裙也随着起身?走动而自然?垂落到地上,从覆着的紫色凤裙上抽离。
他面色清冷自持,朝流萤走去。
还未走几步,便当空罩下来一个斗笠,斗笠上轻纱飘扬,将他的面容盖去。
「太皇太夫?」梅盛雪转身?看向玉攸容。
「流萤不是外人?,在?他面前,你可以直呼我字。」玉攸容解释道,看穿他想要?问什么,手指隔着轻纱在?他唇上一触即分,压低声音道,「唇肿了。」
轻纱微动。
纱下,梅盛雪抿了抿唇,唇上的确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以及仿佛残留着的手指温润的触感。
「去吧。」玉攸容温声道。
梅盛雪转身?继续走向流萤,跟着他出了寝殿。
「恭喜梅公子。」耳边道贺的声音传来,是流萤的声音。
「嗯。」梅盛雪垂眸,眼中笑意压都压不住。
知道梅盛雪就是这么个性子,流萤也不介意,低声和他八卦,「陛下还担心主子孤苦无依,特意送了人?过来,我家主子那是个什么性子,一般人?才看不上呢。」
「送了人?来?」梅盛雪抬眸看他。
「你不知道?」流萤诧异,「我还以为你是看见了送到宫外的那个寿桃,半道折回来争宠的。」
「寿桃?」
「如人?般大?小的寿桃,里?面装了个漂亮女子。」
梅盛雪抿住唇。
寝殿中。
玉攸容在?宫人?的服侍下已褪去外衣,半卧在?床上,听到敲门声只道是流萤回来了,「进。」
「吱呀——」
门被推开,又合上。
来人?绕过屏风,携着一身?梅香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雪寒?」玉攸容抬眸看他。
「扑。」
玉色的外衣落在?地上,青色的衣裙落在?地上,露出雪白的里?衣。
长及腰间的乌丝自素簪上洒落,披洒在?雪白的锦缎上。
似雪的足弓从鞋袜中挣脱出来,踩在?莹白的玉砖上。
梅盛雪披散着头发,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赤着足朝玉攸容一步步走来,低眉垂目中竟带上了一丝神性。
「我想为太皇太夫侍寝。」
「我想为枝直侍寝。」
是想,而不是愿意。
「流萤与你说寿桃之事了?」
「是。」
「哀家把他宠坏了。」
梅盛雪垂眸,眼中染上失落。
他有?罪,贪慾旺盛,不知满足。
「今晚,你便宿在?哀家房中吧。」玉攸容注视着他温柔地笑道,「也算同床共枕。」
「是。」梅盛雪迅速翻入床榻中,引得玉攸容一声轻笑。
「枝直,我心悦你。」他仰头看着玉攸容,脑中浮现出刚刚两人?唇角厮磨的场面。
哪怕是你不爱我。
「哀家知道。」玉攸容俯身?,吻上他的唇,
梅盛雪低吟了一声,不再?言语。喉结不停上下滚动,不知吞下的是谁家蜜饯,甜到腻人?。
他仰头,纤细的脖颈后扬,紧绷的皮肉让喉结滚动的感觉越发明显,他脑中想起自己咬上那颗滚动的玉珠时的场景,不知太黄太夫是什么感受?
下一秒,那颗紧绷的喉结被轻轻咬住安抚,被猛兽叼住脖子的刺激感冲上头顶,将他脑中搅得昏昏沉沉。
太皇太夫不是说,不是这样亲吗?
「雪寒想让我亲这里??」
是,可是,梅盛雪攥紧太皇太夫的衣袖,低喘着扬起脖子,脖子上悄然?染上绯色,太皇太夫怎么知道的?
另一只手则被如玉的手指插入指缝中牢牢握紧。
「雪寒,可喜欢我这样握着?」
喜欢……可……太皇太夫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每一次渴望,仿佛都被太皇太夫看得清清楚楚,亦被温柔地纵容着。
第79章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四十三)
是?夜。
两人同床共枕, 也只是同床共枕。
翻拥间,玉攸容无声地在梅盛雪头顶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