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像在水吧玩奇蹟暖暖的人?和?眼前是同一人?,黎初漾琢磨了会儿,「我看你哥们挺喜欢这里,你要不回?去劝劝他,没事到我们店来兼职,什么本随便他玩,还有工资。」
萧阈半天没回?话,一抬头?,他的下颌线紧绷,她听见?他压低嗓音,小声问:「黎初漾,能牵着你吗?」
黎初漾狐疑地盯着他,心思一转,心底发笑,「怎么,你怕啊。」
萧阈借着光看清她眼底的揶揄,拖腔拖调地说:「废话,这里这么黑,到处都是陷阱,还鬼哭狼嚎的,哥第一次玩,怕不是在所难免吗?」
她瞬间绷不住了,笑得露出小白牙,「敢情刚刚一直憋着呢?」
「不准笑。」他恶狠狠地说完,往她旁边挪,两人?肩膀靠住。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怂。」
萧阈嗅着她的香味,无声地笑,满足地轻声谓嘆:「那我也认了。」
他的声音被廊道的尖叫盖住,黎初漾没听清,「你说什么?」
「黎初漾,你怕不怕黑?」
黎初漾沉默,画面没有丝毫过渡,生硬地接驳成形。
那年高一下学?期,学?校开始上晚自习,因为凉川夏日经?常借电给别的城市,教室不开空调,风扇嗡嗡响,应着窗外蝉鸣。
萧阈不知什么时?候熘出去了,黎初漾热的额头?冒汗,发尾头?发黏在脖颈,她边喝杯子的冷水,边不停写练习册上的习题。之后他从后门回?来,从校裤掏出冰棒往后桌一扔,松散往椅子靠着,接着大腿被冰得一颤,她低头?,从课桌底递来一只冰棒,手指修长白净。
「我不要。」
推回?去,他不耐其烦地再推回?来,语调勾着笑,「你不热啊?」
黎初漾倔强,「不热。」
突然,整间教室陷入一片黑暗,班上同学?吵嚷抱怨怎么这种时?候拉闸,让原本的燥热再次升温。
就在这时?,脸颊贴上一只冰凉的手,他不以为然,「舒服吗?」
黎初漾顿住,抬头?。
目光朦胧接触的瞬间,萧阈也楞了楞,手没拿开,指尖慢慢晕上她皮肤的热。
他率先反应过来,缩回?手,把冰棒包装一撕,硬塞到她手里,喉结上下滚动,「快吃,再不吃白买了。」
一根绿豆味的冰棒,外面的冰面有些化了,黏稠的水顺木棍滑进包装。
黎初漾捂着脸,声音小到自己听不见?,「谢谢。」
萧阈右手撑脑袋,望着黑板,淡淡嗯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笔往练习本写了一段话,嵴背斜靠椅背,不动声色地传到她桌面。
——你怕不怕黑?
她抿了抿唇,手不自然地往脸颊贴,轻轻点?了点?头?。
萧阈没说话,换了只手撑头?,右手指间漫不经?心地转着笔,速度时?快时?慢,像绽开的花。
黎初漾一向搞不懂他,小口吃绿豆冰,等喉到胃彻底清凉,旋转在他指间的笔停了,他握住笔的尾部,手自然垂落,向上抬了抬笔的另一端。
教室吵闹,却也静谧,稀薄昏晕中萧阈的侧脸线条流畅深邃,睫毛长而浓密,鼻樑那颗痣有点?诱人?。
见?她没反应,他用?笔戳了戳她的腿。那是支原子笔,一按一松,弹簧咯噔响两下。
奇怪,心里和?身体?动作一併变得奇怪,她慢吞吞地用?包装捲住光秃木棍,丢进课桌中间挂的垃圾袋,神不知鬼不觉地握住了笔另一端。
害怕被人?发现,她一动不敢动,腰杆挺得笔直,但?眼神到处乱晃,心跳快涌出来,体?感变得清晰,手心、指腹全在冒汗,连空气都被潮热氤氲。
后来教室再次明?亮,学?校广播解释突发事件,她埋头?继续做习题,他背对她趴在课桌睡觉,一切青涩的鼓譟微妙仿佛是错觉。
只有黎初漾自己知道,她说了个谎。
时?过境迁,竟已?过去快十年。
这么多年,感情总是没有结果,在反抗与堕落间,选择了折中的最?无聊的方式,逼迫自己往前继续缓慢沉重地前行。
心脏紧缩,黎初漾低下头?克制情绪蔓延,心里牴触,却因为他的肩与她挨着,不由自主想起那天,练习册那道怎么解也解不开的数学?题,想起装作不经?意悄悄看向窗户,玻璃倒影着羞红的脸和?少年洁白的衬衫,还有被记忆摺叠起来放在窗外永不停歇的蝉鸣声。
到底什么才能成为佐证,证明?埋藏在记忆里的遗憾,也期望得到一次弥补的机会。
「怕啊。」
话音落,她被铐住、有些发凉的手被萧阈紧紧握住,他手心的薄汗黏乎乎传到掌心。
「说谎。」
掷地有声地两个字让本就诡秘的环境,多了几分别样色彩。
「我刚刚在后面一直观察,你镇定得跟那些变态杀人?狂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十指相扣,萧阈凑近了些,地板的影子交叠。
「骗人?是为了让我牵你,对不对?」他的嗓音干净磁性,此时?压得低,尾调带小钩子,一下勾破了薄纸。
黎初漾侧头?,距离更近了,气息缠在一起,只需再往前,鼻尖就能撞上。
手使力?,没挣脱,她凝视他模糊的轮廓,缓了缓神,轻言轻语,「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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