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仔细看看这朵花苞,它便顺着掌心没入她的身体。她晃了晃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仿佛刚才那一幕不过是一场幻象。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大少爷,您不能进去,这于礼不合。」
「那他为什么可以进去?」
「里面是二少夫人,二少爷自然能进去。」
「我探望自己的弟妹,有何不可?」
「二少夫人现下不方便见外人,还请您理解,不然小的只能去找夫人了。」
「哼!」
宁不凡在陆梦纾与下人的争执声中推开了门,陆梦纾还想趁着开门空档进屋,宁不凡向后一扫腿,快速关上了门。
陆梦纾又在外纠缠了一会儿,几位下人一齐拦下了他,他实在无法,这才离开。
而屋内的宁不凡,却一直站在门口不敢靠近白若霜。
他神色郁郁地望着床上的人,生产的巨大消耗令她那张动人的脸失去血色,素日里红润的双唇此刻却白得发青,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像是随时会破碎的蝴蝶。
白若霜见宁不凡半天不动,先开口问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讲讲你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
宁不凡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他的嗓子像是发不出声音了一般。
「宁师兄?回神。」
「抱歉。」宁不凡深吸几口气,仿佛才找回声音,嘶哑地说道,「师妹,你受苦了,是我来晚了。」
「没事,是我自己大意了,你现下不也一起进来了吗?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我有些渴了。」
宁不凡这才动了起来,走到桌边倒好一杯水,郑重地捧着茶杯走向床边,这架势活像水洒了他就要人头落地似的。
等他将茶杯送到床边,白若霜已经撑着床坐起身子,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宁师兄,这府上的基本情况你了解得如何了?对于如何离开幻境,你有什么想法么?」白若霜靠在床边低声问道。
宁不凡有些窘迫地答道:「抱歉,我刚回府就被身份上的父母叫去训话,刚刚才从书房过来。只知道你我二人成一年才有了现在这个孩子……」
「你现在也是一介凡人吗?之前可有听说过类似的幻境?」
「是。我曾听说有些幻境会让人经历凡人的一生,体悟人生八苦,用以修炼心境。」
「我也怀疑是类似这样的幻境,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得在此度过一生。」
「是,之后我也会再找找看是否有别的方法出去。」宁不凡越说声音越小,「如果真要在此度过一生,能和你一起,也是不错的。」
白若霜眨眨眼,勾起一抹轻笑:「是啊,有你和陆兄一起,就像是来集体修炼的,既然暂时没有被幻境伤害,我们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对了,你可曾听到脑中有人同你说话?」
宁不凡摇摇头,又讲起一些宁府的布局,他和陆梦纾来的路上有意绕了绕,将整座府邸的大致样子摸了个七七八八。
听宁不凡的描述,宁府果然是富户,宅院占地不小,园景布置也讲究,宁老爷至少是个有钱的读书人。
又讲了一会儿,小厮在门外敲门催促宁不凡离开,说是奉主母之命,这几日宁不凡同白若霜得分开歇息,宁不凡只得先离开。
兴许是白日里睡了太久,白若霜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如果她是主动进的这个幻境,或许她会觉得这里还不错,能经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白家的白若霜,从未想过嫁人,她的心里只有不断的修炼、早日完成救世重任、飞升上界庇佑家族,这些凡人女子才会经历的事,她连想都未曾想过。
至于结道侣?她也从未考虑过,白父白母年轻时有多相爱,后来就有多相看两厌,当年不顾家族反对硬娶了母亲的父亲,现下身边还不是侍妾环绕。
什么非卿不可,白若霜从不相信。
自小,她的身边就不乏各路追求者,这些人或为财、或为势、或为貌,却绝不可能为了她的真心,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窗户忽然被人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翻了进来。
屋内灯火昏暗,来人站在背光处,看不清是何长相。
白若霜暗暗戒备,在枕头下摸索,试着找出点凶器防身。不过当然找不到什么东西,谁家好人家的枕头下放凶器呢,她在心里遗憾地嘆了口气。
好在没一会儿,来人走出阴影露出那张妖孽的脸来,正是笑得一脸怪异的陆梦纾。他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才开口:「白妹,原来你醒着啊?」
「你怎么来了?大少爷。」
「咳咳咳,」陆梦纾被这声大少爷惊得咳嗽起来,「可别这样叫我。你身体如何了,怎么屋内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
「已经好多了,之前有个丫鬟忍冬的,她怕我有脑疾,出去找大夫了,一直没回来。」
「噗!」陆梦纾刚顺平的气在听到「脑疾」时又岔了开来,「哈哈哈,你没事吧,要我去帮你找大夫来吗?」
白若霜白了他一眼,不过灯光这么暗,也不知能不能被陆梦纾看到:「我藉口忘了事,问了些府上的情况。你那边呢,除了宁府的布局以外,可有别的情报?」
「唔,我打听到我和你都是捡来的,只有宁不凡是亲生的。我们三个都自小在此长大,宁老爷是工部侍郎,作风清正,为人和善,府上没有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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