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扮相柔美,乐声却铿锵有力,舞姿时而温婉似春堤嫩柳,时而飒爽如沙场士兵。
她们不时口中念念有词,吟诵着听不懂的歌曲。
白若霜因着白家开舞坊的关系,对各种类型的舞蹈都有一点了解,然而却看不出台上跳的是何种舞,只觉得越看越是不舒服。
那些婉转低吟的歌声,也让她感到不自在。
还有那些麒麟兔,在它们一次次随着舞步被旋转举高之后,原本无害可爱的模样,也变得惊悚恐怖起来。
那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像是一滴滴红色的血珠。
白若霜甚至能感觉到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心中也生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恐惧。
她正想闭眼调息,隔间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道友,我来带您去领麒麟兔了。」
白若霜转头看向陆梦纾,想问问他的意见,却发现这人已经坐着睡着了。
她想伸手推推他,却感觉自己累极了,抬不起手来。想张嘴说话,又心念一转,门外莫非是来确认他们有没有睡过去的?于是她选择沉默不动,静观其变。
门外的人没听到回应,又说道:「道友还想看表演的话,就先不打扰了,我等会儿再来。」
白若霜担心有诈,不敢擅动,便先紧抿双唇闭目养神起来。
等确定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她才睁开眼看向拍卖台——上面已没有人在,天色不知何时也黑了,明明柳冰玉上台时才刚过正午。
她怕屋内有感应神识波动的阵法,故而小心翼翼地在识海内催动幽莲之火,又在灵脉内运转一圈灵气,这才感觉四肢恢复了灵活。
她再看看身边的陆梦纾,还是像睡着了一般,她猛推他好几下,这厮都没有反应。
于是她唤出幽莲之火,以指为引抵在陆梦纾头顶,将一团小小的莲火送入陆梦纾识海。谁知陆梦纾还是没有醒来,不过眉头紧皱,表情狰狞。
白若霜试着送入更多的莲火,也是收效甚微,难道陆梦纾中了迷魂阵?
她又回到识海之中,看着半开的蓝色幽莲,思索良久。这幽莲可以令她不惑不惘,怎么才能将这个效用延伸到他人身上呢?幽莲生出的火焰不行,那幽莲本身是否可以呢?
她试着催动幽莲,想将它移出识海,识海中一阵动荡,幽莲纹丝不动。
不对,师尊说过,幽莲与她的识海实为一体,她目前不过筑基期,自然不可能将识海移出体外。
她又试着在识海中触碰莲瓣,但那些莲瓣似有意躲避,她的神念一靠近,莲瓣便收了起来。她有些急了,操纵神念在幽莲四周往复探索。
突然,当神念接触到幽莲底部时,幽莲竟长出一截细根,接着,幽莲正中生出根根花蕊,蓝色的花粉从花蕊之上落下,在白若霜识海内飘荡。
白若霜用神念托住那些花粉,一股清新的力量便在她的丹田内生成。她试着将这股新的灵力汇入陆梦纾的识海,没一会儿,陆梦纾竟真的醒了过来。
「陆梦纾,你醒了吗?」她急声问道。
陆梦纾晃了晃脑袋,表情痛苦:「我的头好痛,这是怎么了?」
「那柳冰玉的歌舞有问题,我们快离开这里,去找楚师兄他们。」白若霜简单解释道。
陆梦纾迷濛地看看四周,试着用神识感知,识海却传来一阵剧痛,他以手抱头,咬着牙说道:「我的识海出了问题,一动用神识就会痛得不行。」
「那你的灵力呢?能正常使用吗?」
陆梦纾平复了一会儿,待识海的疼痛过去,他试着运转灵力,没什么问题:「灵力没有问题,我们先去找楚兄他们。」
白若霜点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一走出隔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味道和之前白若霜在房中闻到的一模一样,她对陆梦纾说道:「这个臭味之前在我房间里也闻到过。」
陆梦纾闻言嗅了嗅空气,皱眉道:「我怎么没有闻到臭味。」
说完,他又凑近白若霜闻了闻:「香香的。奇怪,我的鼻子没有问题啊。」
白若霜脸不自觉一红避开稍许。心下却是不解,难道这味道只有我能闻到?但现下顾不上多说,楚千辞和宁不凡的隔间是打开的,两人不知所踪。
她拿出传音玉想联繫二人,结果传音玉此刻像一个凡物,一点灵力波动也无。陆梦纾见状也拿出传音玉来,他忍着痛注入神识,他的传音玉也毫无反应。两人对视一眼,白若霜从储物戒中拿出各种宝物,全都是这样,宝物变成了徒有其形的装饰品。
陆梦纾敛容思索:「我们或许进入了幻境之中,这些宝物只是根据记忆生成的假象,真正的宝物不在这里。」
「这飞星门竟有如此本事,来这么多者,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所有人都拉入幻境。」白若霜感慨地说道,接着问,「这样的话,你那追踪之法还能用吗?」
陆梦纾摇摇头,且不说他现在手边没有真的属于楚千辞他们的物品,追踪气息还需要用到神识,光这一点就把路堵死了。于是他们只好将所有隔间都检查了一圈,结果全都没有人,也没有打斗痕迹。
二人又来到拍卖台边上,这台子建得极矮,木头的材质看上去劣质极了,仿佛多用点力就裂开了,倒是和客院的木床材质差不多。加上白若霜也能从这木头里闻到那股腥臭味,估计就是同一种木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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