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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珹歌和阿鸢道了别,在桑子渊的陪同下,依依不捨地离开前往覃州交换朱项阳。
晨曦中,阿鸢站在城楼上远远望着他的马车离去,心里骤然感觉一股空旷,也抑制不住替他担忧。
此去是福是祸,今后是聚是离,她忐忑不安。
车里,桑子渊缠着傅珹歌八卦,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怒道:「别那么八卦,跟个八卦精一样。你对阿鸢是何居心,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么问我不尴尬么?」
桑子渊笑容骤然僵住,愣了好半天,才嘀咕道:「有居心又怎样,还不是被你捷足先登了?我再有居心,也只能藏在心底。说真的,我可是真心祝福你们,希望你俩好。」他拍了拍他肩膀:「你别不识抬举!」
傅珹歌勉强笑了笑,总觉得桑子渊这人让他越看越是顺眼,人生能得如此知己,也算无憾了。
他笑着对他道:「说真的,既然明知强求不来,自己也甘心放下。可有想过珍惜眼前人?」
桑子渊抬头跟他对视一眼,心中跟明镜似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暗指?
只可惜,如今的他一心只希望能帮阿鸢尽快站稳脚跟稳定朝纲,尽快结束两国多年来无休无止的战乱,其他的,他不想想也不敢想。
「日后若有机会,我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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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桑子渊这个人在我心中是特别特别可爱的,所以这一张中间有的内容一开始其实就很想写了。但是写着写着居然偏离了,想不通,又回来加上!他值得!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归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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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州城已经被郑剋占领,南齐的旗帜挑衅般飘扬在城墙周围,赵信在五里外安营扎寨和郑剋对峙着,鼓号声时时响起,紧张气氛随风瀰漫。
车马驶入连山营时,赵信正一脸疲态地盯着舆图,听副将汇报这两日的战况。
头上的发丝凌乱不堪,双眼血丝密布,苍老的额头皱纹深如沟壑,更凸显赵信的憔悴。
不多时,将士跑进营帐高声报告,桑子渊已经带着傅珹歌距离连山营很近了。
赵信心态异常平静,只轻轻应了声「嗯」,便又低头在舆图上勾画。直到桑子渊带着傅珹歌走进营帐,他才睨了一眼此时衣冠楚楚,俨然不像个阶下囚的傅珹歌,闷哼一声。
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战之败而已,那是他早先根本没有预料到南齐会在此时突袭,加上朱项阳先前就有些轻敌,这才让覃州沦陷。
如今他早已排布好一下步的作战计划,并打算自己亲自披甲上阵,如此想要收复覃州城本就是小菜一碟。
可朝廷偏偏就答应了交换的要求,这未免有些太过于长他人志气了。
桑子渊看出赵信的不悦,他也不计较,给傅珹歌使了个眼色,便让人将他带到了隔壁营帐中,准备翌日便战场交接。
等他走出了房门,赵信这才冷哼一声,头都没有抬起来,对桑子渊道:「如今西蜀朝廷已经无人可用了么?你一个八品知府,到这前线来作甚?也不怕引人嘲笑!」
桑子渊不愠不怒,「赵大人在生什么闷气?不管我是几品官员,我都是西蜀之臣。我只效忠公主殿下,公主让我来,我便来。大人这是对公主有何意见?」
赵信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一旁傅珹歌冷冷的一声嘲笑打断。
赵信更加懊恼:「你一个囚犯人质,有什么可笑的?」
傅珹歌笑意更甚:「我笑大人你有眼不识泰山啊,桑丞相,你怎么就不赶紧拿出你的任命状,好吓唬吓唬咱们赵尚书!」
「任命状?什么任命状?」赵信疑惑着紧盯桑子渊,直到他一脸无奈地嘆着气把圣旨拿出来,这才将赵信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回眸看了着桑子渊,他那张少年轻狂的面容上,的确能看出一些沉着睿智。赵信自诩阅人无数,就凭刚刚桑子渊那一席话和气势,他能感知到此人的过人之处。也难怪,他这么年纪轻轻,竟然是新晋的丞相大人。
「嗯!」赵信沉闷地发声,继而放下笔,目光也总算从舆图上移开。郁闷虽然有些郁闷,但该有的礼节却不可失掉。
他还是恭敬地给桑子渊行了礼!
桑子渊还不太习惯,赶忙将他扶起。
赵信这才恢复严肃,双眸看着桑子渊:「不知公主殿下对于交换将帅一事,究竟作何打算?赵信年纪虽大,可自认本事倒也不少。公主殿下是对臣能收复覃州,打退齐贼不抱信心?」
桑子渊笑了笑道:「那自然不是,是赵大人多虑了。公主只是另有打算!」
「哦?」赵信似信非信,眼神往旁边一瞥:「有何打算?公主殿下可曾想过,傅珹歌可是南齐战神,若是让他回归南齐,对我们西蜀那可是毁灭性的灾难。如今以我之力,对抗一个郑剋还算不在话下。
为了咱们西蜀,即便是牺牲一个朱项阳又如何?可若是对阵的先锋元帅是傅珹歌……不是赵信懦弱胆小,而是实在没有多大把握。」
桑子渊倒是没有想到这赵信是如此心直口快之人,想当初左明知在他面前为赵信说尽好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赵信的确是忠诚良将,连傅珹歌在一旁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桑子渊走到赵信面前,四下瞥了眼,确认隔墙无耳后,这才凑到他面前小声道:「赵大人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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