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距十丈之遥,各自手握玄剑,静静地望着对方等待出手的时机。
旁边的草丛沙沙作响,倒不是野兽出没,而是桑元征以及两个衙役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特意伪装了一番躲在草丛里观赏这场想想就知道有多精彩的对决。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一时间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也管不着周遭的异样。
祁漠炎眼神冰冷,让江畔的空气仿佛都被罩上了一层霜。
傅珹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心中唯一所念的就是,若一会儿动起手来,自己究竟应该保留几分力,才能既克制住祁漠炎的攻击,又不伤他半分。
镇定不多时,祁漠炎手里的剑「嗖」一下被举起,剑心所向,正是傅珹歌眉心。
「傅珹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珹歌轻轻一笑,「倒是有一句。」
「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免得没了机会。」
「阿鸢,你带不走!」
祁漠炎闻言,狐狸眼微微一眯,手腕却暗自凝聚了不少力量。「死到临头还嘴硬!」话音刚落,他便持剑朝傅珹歌刺去。
傅珹歌斜睨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却岿然不动。等到近前时,他才仰面弯腰一躲,祁漠炎刺了个空。
他不甘心,再次挥剑而起。傅珹歌依旧没有应战,手里的剑虽在与祁漠炎缠绕拼杀,双脚却擦着地上的灰土不断退向身后。
几个回合下来,祁漠炎也很容易就看出来,他根本就是存心的。
存心躲避他的进攻,存心不和他正面对决。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和蔑视,祁漠炎哪里能够忍受?
他停下脚步,愤怒质问傅珹歌:「你以为你不出招,我就会对你心慈手软吗?慈不掌兵!傅珹歌,你还是太天真!」
傅珹歌白了祁漠炎一眼,没有答话。当祁漠炎再次朝他扑过来时,他一反刚刚对他避让的态度,用剑轻松格挡住他的剑锋,稍一用力,便将祁漠炎推出去数丈远。
草丛里的桑元征看得津津有味,不停啧啧感嘆。
「怪不得知府大人会崇拜阿珹公子,这功夫着实厉害!」
衙役们呆呆地回头望着他,有些许无语。
虽然但是,县令大人咱们是不是站错队了?
那边决斗还在继续,吃了瘪的祁漠炎愤怒值不断攀升,再度出招时也明显不够沉稳,连续几招下来皆处在下风。
他被推倒在地,好不容易收拾好的面容又惹了尘土,祁漠炎气鼓鼓的,十分不服气。
怎么可能呢?这才打了多久?这才过了几招?怎么可能自己一招都赢不了?
祁漠炎双手撑住地面缓缓支起上半身,傅珹歌稳稳地立于他的前方半步都没有动。即便如此,祁漠炎还是不肯屈服,却在心底暗自盘算如何增大自己的赢面。
*
桑瑶被解救回来时,经历了几天不为人知的黑暗生活的她,整个人如同坠入冰天雪地。故而傅珹歌一回来,桑梓就带着陆十松和桑槿离开了土屋小院去桑瑶家中探望她,也因此错过了傅珹歌和祁漠炎两人的相遇。
陆万金掳走桑瑶其实也是一时兴起,本来他只是想得到桑瑶手中的报名名单,阻止农妇们去当绣娘即可。
但奈何手底下的人实在是太草包,竟然直接把桑瑶绑架回去,关在了凌云寺中。
官府每天在桑榆镇地毯式搜索失踪的桑瑶,陆万金除了将她关起来之外,自然是不敢对她动用私刑的。桑瑶身上的伤,也都是她妄图逃跑时所不小心留下的。
桑梓带了大夫来,看了一圈开了些利于休养恢复的药,又留下些金银给她,便也随之离开。
可当她们回到土屋小院时,远远就看见小院的柴扉大开着,很是反常。若是平日里,但凡是进进出出,这道门都会随手被关起来。
桑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立马加快了脚步进了院子。阿黄见了她激动地摇头摆尾疯狂地挣脱着绳索,好似想要开口告诉她什么。
抬眼望去,院子里的木桌木椅东倒西歪,阿鸢的房门也大开着,不用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院子里才会像现在这样满地狼藉。
桑槿冲进阿鸢的屋子,里面没有人,地上和院子里一样,到处都是七歪八倒的桌椅板凳和陶瓷碎片,床边的木柜也被砍成了两半。
「阿芊,阿芊呢?!」桑槿一边喊着一边掉头冲出门外。
桑梓拦着她问:「阿槿,你要去哪里?」
「阿芊不见了,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行,我要去县衙报官。」
桑梓一听,也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她们走的时候,明明傅珹歌还在这里,以他的功夫和本事,又能发生什么危险呢?
她推了推陆十松道:「我和十松陪你一起去!」
三人出门跳上马车,一路上风驰电掣,仿佛慢一点世界都要崩跶的感觉。
县衙门口,桑槿着急忙慌跑上台阶,拼了命地击打鸣冤鼓。
留守的衙役见状,赶忙询问她发生了何事。因为她们和桑元征打的交道不算少,也经常到县衙露脸,衙役们也都认识这几位。
「桑槿姑娘,您这是?」
桑槿放下鼓槌,神色急切地告诉衙役:「我要找桑大人,我要报官。我们家阿芊不见了!」
衙役一脸惊愕:「你说的是桑羽芊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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