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得那声音急切坚定地告诉她:「阿芊,你不能跟她走!」
「我……」阿鸢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傅珹歌正凝眉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里,能很轻易看出他的担忧。
「她必须跟我走!」祁漠炎冷冷地对傅珹歌道。
傅珹歌用力将阿鸢拉到自己的身后,回道:「她永远不会跟你走!」
两人目光相对,却都含着满腔怒意。骤然间却各自拔出一把剑朝对方的胸口刺去……
……
阿鸢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已是下午戌时。她满头是汗,还沉浸在刚刚那个可怕的梦境中。
桑槿正坐在她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桑梓和陆十松见她醒来也都凑了过来。
「阿芊,你没事吧?」
阿鸢镇定了片刻,扭头看了看几人,摇摇头说:「无碍。只是,我为何会在这里?」
昏迷之前,她记得自己是在凌云寺门口。而现在,她已经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桑槿赶忙道:「阿芊你都不记得了么?今日你说陆万金很可能绑架了桑瑶,让我回县衙通知桑县令,你自己先去跟踪陆万金。谁知陆万金竟然迷晕了你。还好阿珹及时赶回来,要不然……」
「谁?」阿鸢听到这里,连忙抬头打断桑槿的话:「你刚刚说谁?」
桑槿眨巴了几下眼睛道:「阿珹啊!我在回镇上的途中遇到了他,他正着急寻你,我就告诉她你的位置。他过来时,你已经跟着陆万金离开了,他便沿着你离开的方向一路寻找,才在凌云寺见到被陆万金迷晕后关在禅房的你。」
阿鸢又赶忙问:「那阿珹他人呢?」
桑槿答道:「桑元征抓了陆万金,解救了桑瑶。珹哥见你没有大碍,就去找陆万金算帐去了。他的脾气你知道的,我拦不住!」
阿鸢听完长长舒了一口气,却没有多说什么。迷药后劲已过,她也逐渐变得愈加清醒。
桑梓慢慢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心底有些愧疚。
「阿芊,对不起,没想到我们千里迢迢去北韩找的联络人,竟然是这样一副德行。我已经决定了,这联络人必须得换。北韩这条线,开不开都无所谓了!」
阿鸢赶忙道:「不阿梓,切莫因为这件小事耽误了织锦坊的大事。」
「这已经不是小事了!」桑梓坚定道:「这已经差点伤害到了你!阿芊,你放心,咱们织锦坊不靠北韩那点订单。等战事平息过后,咱们有的是办法。」
陆十松也上前道:「或许事情没有这么糟糕,我可以联络一下韩风,实在不行,咱们可以重新物色联络人。陆万金跟踪我们来到西蜀这件事,我心底一直存疑。他又做出这样的事,韩风肯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阿鸢沉沉低下头:「我自己也太轻敌了,没想到能着了陆万金的道。」
桑槿正要安慰她,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众人目光齐齐望向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怔了怔,忽而红了双眼。
「你醒了?」
*
曾经的桑州于祁漠炎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几乎不怎么被别人提起的名字,天南地北,相距遥远,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抛下朝中琐事,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和想像中的一样,这里纵然山清水秀,风光旖旎,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穷乡僻壤。阿鸢怎么可以生活在这种遐方绝域穷山恶水?
好在,他现在终于可以找到她了!
距离桑榆镇越发近了,祁漠炎却莫名有些紧张。他一路都在紧赶慢赶,却在离桑榆镇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下,寻个驿站休整了一夜。
属下陈元不解地问他:「大人,这都已经快到桑榆镇了,咱们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接赶过去呢?」
祁漠炎似是想到什么甜美的画面,唇角漾开一抹暖暖的笑意,「去见她,哪能风尘僕僕不修边幅?即便是为了赶路惹了满身的尘埃,也要一身干净清爽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见陈元似懂非懂,祁漠炎又笑着问他:「陈元你应该还没娶妻吧?」
陈元点了点头,应了声:「还没。」
「难怪!」祁漠炎笑意不减:「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懂的。」
说话间,他目视着前方,但那双深黑的瞳孔却空洞无光。昔日与阿鸢的种种回忆开始在他的眼前来回滚动。
那一刻,于他而言,甜蜜似乎触手可及。
「行了,陈元。趁着今晚在这里休整的工夫,让大伙儿也都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养足精神。明日我们快马加鞭抵达桑榆镇,我要风风光光地接回昭凌公主!」
陈元应声退下。
因为是临时歇脚,驿站的房间没有来得及特别打扫和布置,所以祁漠炎所下榻的已经是这间驿站最好的房间,却依旧显得狭小简陋。
尽管如此,一想到明日天明就可以见到阔别半年之久的阿鸢,祁漠炎总是心情尤其愉悦,即便是入睡也收不住脸上的笑容,便也顾不上那么多。
翌日,天还未明。
祁漠炎简单地吃了些驿站准备的早餐,下楼时陈元已经早早地整好了队,在驿站楼下等候。
随着他坐上车辇,一行人便启程踏上了去桑榆镇的路。
人逢喜事精神爽,祁漠炎坐在车上,双手闲不住地来回搓动,心里不停演练着再次见到阿鸢时的开场白,以及带阿鸢回西蜀王宫后,他定要为她准备她最爱吃的鸡肉圆子汤,给她置办好多她喜欢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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