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了个空。
她转遍了所有科室和大厅,都没有熟悉的人。
林圻言去了先前待过的病房。
门是关着的,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黑咕隆咚一片。
——里面没有人。
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开。
「林圻言?」
有人在喊她。
林圻言转头,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牧沢。
「牧叔叔。」
牧沢:「来医院找人?」
林圻言点头:「我来找云歌。」
牧沢拧眉:「牧牧出院好几天了,而且,她现在应该在家里隔离着,不会到医院来。」
林圻言愣了愣,「隔离?」
牧沢眼镜反射着走廊的光,「她要到易感期了。她没跟你说吗。」
林圻言摇了摇头:「没有。」
牧沢:「应该是时间紧急,没来得及。alpha易感期来的时候通常会伴随着信息素泄露,为了不扰乱秩序,基本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隔离起来。」
他看了眼手錶,「她现在应该在做检查,这次要用新研发出来的抑制剂,要更谨慎些。等过了这阵,她会主动跟你联繫。」
林圻言听到这里,低落的心情稍稍好了点,关注起另一个问题,「易感期,很危险吗?」
牧沢推了推眼镜,想到两人的关系,也就没打算瞒她,「很危险。尤其是她这种。」
林圻言犹豫片刻。
牧沢笑:「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林圻言迟疑:「是不是很难受。」
牧沢看着她,直言:「是。」
林圻言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牧沢声线平稳:「alpha在易感期里会非常渴望omega的信息素,疯狂想要去标记占有,如果欲望无法满足,会变得暴戾,焦躁,不安。伤害身边的人或者自残。」
「有对象的alpha情况只会更糟。」
林圻言紧皱起眉,手也无意识的攥着。
「那要怎么样才能好受点。」
牧沢言简意赅:「omega的信息素安抚。」
林圻言心底意动。
牧沢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进一步解释。
「omega的信息素确实可以安抚她们,但同时也会诱发更深层的欲望。只是平时人为释放出的那点信息素根本不够。她们会用尽办法引诱你发情,榨取更多的信息素,严重的甚至会失去神智强行标记。」
林圻言顿住。
牧沢:「我告诉你这些是出于医生的职责,不欺骗病人家属,也是不让你漫无目的的猜测,做出一些不恰当的行为,如果你执意要做,考虑清楚后果。」
他公事公办的语气有点冷漠,面前的人身体微微僵硬。
牧沢语气松缓了点,安慰她。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之前牧牧都能忍过去,这次有抑制剂会好受很多。」
林圻言绷紧的神经松了点。
对,牧沢刚刚说了,云歌这次是有抑制剂可以用的。
她记得上次她发情用完抑制剂很快就没事了,云歌也会一样的。
林圻言悬着的心落下一点。
「牧叔叔,云歌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牧沢思索片刻,口吻严谨,「我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这次的抑制剂是她第一次用,效果不清楚。什么时候用,用完要多久会产生作用,会不会有副作用都是未知数。」
林圻言吶吶的啊了一声。
牧沢:「情况稳定,牧牧应该会第一时间联繫你。」他又重复了一句,「不用担心。」
林圻言只能点点头。
她魂不守舍的回了家。
街边不论人还是车都很少了。
天空飘落了一层小雪,铺在地面上,很快再次凝结成冰。
林圻言走在道牙上,拐角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脚下往前猛地一滑。
她连忙伸手去摸旁边。
捞了个空。
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本能撑在旁边,被砖角磕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林圻言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污渍。
继续往前走。
刚到家,她就收到了唐子茜的电话。
接起来,那边语气急促。
「林圻言,你现在在哪儿?」
林圻言:「在家,怎么了?」
唐子茜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云歌易感期要到了,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她突然起身跟老师说了句话,就被带出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她是易感期要到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我考完就忙着去看她了,刚想起来。」
她的语气到后面有点抱歉的意味。
林圻言的心情又好了点。
云歌真的不是故意鸽她的。
「好,我知道了。」
唐子茜:「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你肯定等了很久,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林圻言:「不用。」
唐子茜没有多言语,「行,你也别担心,云歌很好,刚做完检查昏过去了,等她醒了大概会给你打电话。」
林圻言应了:「好。」
她们没聊两句,就挂了电话。
林圻言去洗漱,温水沖在伤口上,有点刺痛。
她看了一眼,没有管。
挤了牙膏刷牙。
面前是镜子,林圻言抬头,边刷牙边看着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