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牧云歌做饭放了半袋盐还要让人震惊。
林圻言硬着头皮说:「我不要。」
牧云歌放低声音:「我叠了很久。」
林圻言听的心一软,但也始终没有伸手。
见她实在抗拒,牧云歌把它拿回来,矮下身和之前的那个一起仔细放在桌洞里。
林圻言无意间看到半个桌洞的废纸,一瞬间心脏紧缩。
唐子茜也收拾好了,站起身过来:「哎,林圻言,栗子糕呢?」
林圻言收敛心神:「她在五班,好像也没带伞,你去找找吧,估计人还没走。」
唐子茜点头:「行。你也别等了,现在温度已经够低了,再等会儿穿个校服跟没穿一样,一淋雨,肯定会感冒。」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班里大部分人也出了教室,跟家长联繫上,拎着包走了。
尹乐郊拎着想去找牧云歌的沈念念,不容置喙的拖着她离开。
这一小片空间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外面风声雨声。
牧云歌:「言言……」
林圻言低头写题不看她:「你先走吧。」
她能感觉到头顶有一道视线,不容忽视。
手里的笔被指尖攥了又攥。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落下一声嘆息,立在桌前的身影离开了。
林圻言松了口气,忽略心底那抹郁闷。
等了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
林圻言疑惑的抬眼。
牧云歌手里拎着一件外套走过来,对上她的视线,刚要开口,对方就移开了。
她没说什么,把衣服和下面的伞放在林圻言旁边的凳子上。
又看了会儿,抬步离开。
林圻言这才把目光落在凳子上,神情复杂。
牧云歌走到楼下,就见唐子茜一个人站那儿,前面是噼里啪啦的水珠,沖刷着水泥地面,几乎要砸出千万个洞。
她声音淡淡,在吵闹的雨声中不甚清晰:「你的栗子糕呢?」
唐子茜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声音:「她不走。」
牧云歌嗤笑一声。
等两人坐到车上,水珠和寒气被阻隔在外面。
唐子茜才想起什么:「云歌,我记得你不是会叠纸吗?」
有段时间她沉迷这些东西,弄得唐家和牧家到处都是卡纸,牧云歌闲着没事拎起一张在手上随意折几下,就出来一个栩栩如生的东西。
牧云歌阖着眼,嗯了一声。
唐子茜古怪的看着她:「那你干嘛给人一个丑不拉几的,蓄意报复?」
牧云歌睁开眼看过去,嘴唇开合轻嘲:「你见过送爱心报复的。」
唐子茜:……
「你就是方便卖惨吧。」
她试着从牧云歌的角度思考:「你想搞摺纸养成?没必要吧。」
牧云歌已经闭上了眼,脑子里清晰的捋着各种的线索,盘算自己的计划。
雨一直下个不停。
林圻言不能总待在这儿,奶茶店估计也正忙着。
她皱眉看着雨幕,正权衡着要不要用牧云歌送来的伞。
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圻言。」
林圻言望过去。
余忻忻拎着一把伞站在门口往里面探头探脑。
撞见她的视线,小幅度的笑了笑。
林圻言略带惊喜。
迅速扣上笔帽,装好书本背着走过去。
路过放着伞和衣服的凳子时她脚步顿了一下,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往前。
刚出班级门,一阵寒风颳过来。
林圻言抖了抖,她没在意,去问余忻忻:「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伞。」
问完才想起来,「是唐子茜跟你说的?」
「你怎么没跟她一起走?」
三连问。
余忻忻一一回答:「是她告诉我的,她说你没带伞也不跟她们一起,还不知道要怎么走。」
「我中午回家妈妈塞给我一把,说下午会下雨。我怕你要淋雨回去,就没跟她一起。」
林圻言心里暖暖的:「谢谢你。」
余忻忻慢慢摇了摇头:「不用谢。」
又一阵风,带着冰凉的水汽呼了一脸。
林圻言忍了又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余忻忻担忧的看着她,接着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林圻言拦住她:「你干什么?」
余忻忻:「我穿得厚,脱一件没关系,你穿的太薄,会感冒。」
林圻言低头瞧自己:「还好,好歹穿的是秋季校服。有个外套。」
余忻忻坚持给她。
林圻言看她里面还穿了卫衣,也就没多谦让,穿上了。
两人很快走到楼下,雨下的仍旧很大,远眺望不见前方,只看到校园里落了不少叶子和断枝。
余忻忻顶着风雨撑开伞,林圻言钻到下面。
一把伞遮不住太多,林圻言到奶茶店时裤腿湿了一半,肩头也略潮。
她和余忻忻挥手告别就进了奶茶店。
一瞬间,温暖如春。
林圻言心情都舒适了。
南单忙中抬头看她,吸了口冷气。
「你去雨里打滚了?!」
林圻言:……
突然又没有好心情了。
她走过去。
南予也在店里,他从后面走出来,在南单后脑勺不轻不重的呼了一巴掌,换来后者一声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