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歌坐在沙发上,右手缠着纱布,她百无聊赖的垂着眼睫放空。
唐子茜坐在另一边,两人隔着一个玻璃圆桌。
「云歌,你真的给临时标记了?」
牧云歌抬眼,没什么表情的看过去:「第三遍。」
这是唐子茜问的第三遍了。
唐子茜摸了摸鼻子:「主要还是不相信,你竟然真的会去咬一个omega的腺体,」她轻轻嘶了一声,「太不可思议了。」
牧云歌支起右手,看着上面的纱布,闻言轻嗤。
「不然呢,放弃这一个再去找?」
唐子茜点头贊同:「也是,高阶omega太稀有,碰到这一个都不容易。」
话音刚落,一个人推门走进来。
「高阶alpha都这么无情吗?那女孩可是一直在给你释放安抚信息素,一直到昏过去都没停。」
两人抬头看过去。
牧沢走进来,坐在对面的藤椅上,翘着二郎腿,表情有些许夸张。
唐子茜:「牧叔叔。」
牧云歌怔了一下,皱眉:「你说真的?」
牧沢:「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起来。」他摇摇头,「可惜了,你们这些冷血的alpha,浪费小姑娘心意。」
牧云歌若有所思。
唐子茜扒拉果盘,捏了颗车厘子扔进嘴里:「牧叔叔,你也是alpha,而且不就是安抚信息素嘛,不是很简单的事儿。」
牧沢是个医生,对于这些腺体上的问题非常能感同身受:「腺体没受伤简单,你到她那样放一个我看看。疼不死你。」
唐子茜收了吊儿郎当的样儿,微微坐直身体:「她腺体受伤了?」
牧沢悠悠的看了牧云歌一眼:「是啊,某人嘴里说不标记,咬着就不松口,鲜血淋淋的。要不是人去捨命安抚,说不定你见到的就是彻底标记。」
牧云歌手指蜷了一下。
唐子茜惊讶:「这么狠。」她偷偷去瞧自己的发小,「那林圻言还挺牛逼。」
牧云歌:「她现在怎么样了?」
牧沢哼笑:「现在才知道关心,那小姑娘可是刚醒就问你的情况。」
牧云歌眸光闪了一下。
牧沢点到即止,他站起身:「行了,我去看看下一个病人。」
牧云歌也站起身。
牧沢:「不用送……「
牧云歌挑眉:「我去看言言。」
牧沢抬起的手僵住,他边走边嘀咕:「谁家侄女这样。」
在病房门口,唐子茜跟在牧沢身后,倒着走和牧云歌招呼:「我去看看栗子糕,待会儿见。」
栗子糕是余忻忻的信息素。唐子茜拿这个称呼人。
林圻言的病房很近,两人在同一层。
走到门口,她在门上轻敲两声。
门从里面打开。
牧云歌弯起眼睛:「言言。」
林圻言抬头看到她,稍稍睁大了眼:「云歌。」
她让出位置让人进来。
林圻言坐在牧云歌对面,目光放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不自觉的皱眉。
【看上去好严重,几乎是生生挖掉了一块肉,肯定很疼。】
牧云歌撑着下巴看着她笑,手轻微晃动,对方目光就随着晃。
逗猫一样。
林圻言没发现她的小动作,无意识的皱着眉,眼里关切:「是不是很疼。」
牧云歌手指摩挲了一下,心念流转只在一瞬。
她没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抬眼看着面前人的后颈,伸手相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言言,你疼吗?」
说着,微微垂下眼睫,「都怪我没有自制力。闻到言言你的信息素就控制不住。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
林圻言连忙摇头:「不疼的,」
「而且你没错,你都是为了帮我。要怪也是那个下药的人。」
「帮你是应该的,」牧云歌声音放低,眼睫轻轻颤着,「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你就不会受伤昏迷。」
林圻言手足无措,「真的不是你的错。」她凑过去,蹲在牧云歌身旁,习惯性的去碰她的手,没注意碰到牧云歌掌心向上摊着的手。
后者疼的一缩。
林圻言赶忙道歉:「对不起云歌。」
她小心的捧着那只手,伤口已经崩开了,鲜红的血浸湿了一点纱布。
林圻言满眼无措。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买牛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云歌就不会受伤。】
牧云歌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声音轻缓:「真的不疼,言言你不怪我就好。」
「毕竟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还是言言你收留了我。你是第一个待我这么好的人,我不想让你生气和我疏离。」
林圻言保证:「不会的,云歌。」
「我永远不会疏远你的。」
牧云歌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弯着,「言言,我相信你。」
·
牧云歌回去的时候,唐子茜正在看平板,听见声音,她抬头,目露惊奇。
「云歌,什么事值得你用苦肉计啊。」
牧云歌没理她,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你在看什么?」
唐子茜把嘴里的水果肉咽下去,笑嘻嘻的把平板递过去:「视频已经传过来了。你猜猜药是谁下的。」
牧云歌看着上面有点出乎意料的人,目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