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你?”
“你告诉她你有孩子的消息已经很有冲击力了?,你不得容她消化消化?你现在又上赶着继续刺激她,说?你和?前任日后要常往来。你这不是白目是什么?”
欧阳喻弱弱地反驳:“我只是不想骗人嘛……”
何?逸宁摇头?苦笑:“欧阳,你不觉得你的想法还挺矛盾的么?一方面信誓旦旦自己和?窦医生绝不可能藕断丝连,一方面在夏小姐面前又唯恐她不知地将你和?窦医生每一寸进度悉数告知。恕我直言,你这样的做法,让我看不出来你有多想告别过去,多想迎接未来。”
欧阳喻:“……”
为什么经旁观者之口,她的表现像是两头?吊着,活脱脱一渣女啊?
最后,她没有将那?条消息发送出去。
……
在欧阳喻一筹莫展之际,事件另一位关联人窦干也并不轻松。
医院的前半夜永远不可能保持静谧,就像她工作了?近十年?的儿科急诊里,总是充斥着孩子各种的咳嗽、喘息、□□和?哭泣声?。每一位儿科医生都要经历一段难熬的厌烦期,然后逐渐学着保持专注,去藉此观察和?判断孩子的痛苦程度,初步掌握病情。
伴着走?廊上来去匆匆的脚步声?,窦干伸手?关了?病房的大灯,缩在被窝里回?复崔青茵的消息。
这一切仍旧是起源于喜当娘的欧某人的那?条朋友圈。
崔青茵似乎是觉得微信打字不够通畅,索性轰来一个电话:“真的啊?小豆芽真跟欧阳喻那?傢伙相认了??”
“什么真的假的,你不都看到了?么。她朋友圈的截图还是你发给我的。”窦干语气平平。
心境却冷冷,连崔青茵都可以任意“观赏”她的朋友圈,反倒是曾经与她亲密如斯的人被远远地排除出她的世界。
“那?你们已经和?好了??”崔青茵也是这么问的。
这是一个她们之间绕不过去的话题。
“没有,她只是接纳了?豆芽而已。”
“哈哈,你的失落感要从电话那?头?溢出来了?。”
“请别在伤患的伤口上撒盐。”
“那?么,你现在到底是腿更痛,还是心更痛呢?”
“头?更痛。想跟你认真说?说?话的我,头?更痛了?。”
既然好友都发话了?,崔青茵尽管对于打趣她还意犹未尽,但终于恢复了?一个正常聆听?者的语调:“你还想挽回?这段感情。”
她甚至没有使用疑问句,谁让窦干的态度早就昭然若揭。
唯有面对与欧阳喻相关的事,窦干才会慌里慌张地露出柔软的白肚皮,不知如何?设防,只能任人戏弄。
“当然,我从没停止过……”窦干的声?音哽了?哽,是一种克制后的宣洩,“爱她这件事。”
电话那?边的崔青茵惆怅一嘆:“你啊,我该怎么说?你好。”
长情分明是优秀可贵的品质,但由?窦干表现出来又常常像是孤勇的一根筋。
“想挽回?应当趁着你俩还激.情滚烫的时候,而不是现在时过境迁,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另觅新欢。”崔青茵的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但她很快收拾好心情,反过来说?:“不过你这人天生别扭拧巴,不懂争取,有时消极得可怕。花了?五年?想通也不算晚,现在出手?我还能给你出谋划策。”
窦干陷入沉默:“……”
等了?一会儿,崔青茵催促她:“怎么不说?话了??”
蜷缩在黑暗之中,窦干的眼睛却是熠熠发亮的:“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五年?到底算不算晚,她不知道。
可是,她就是这么一个永远慢半拍的人,慢慢来,从喜欢到深爱,从害怕失去到接受失去,她好像总是活在自己的步调里。
那?么此刻,或许她已经决定,她想瞄定一个目标,真正意义?上地纵情奔跑起来。
……
小崽子的恢复力真不错,第二天欧阳喻还在为了?宿醉犯头?疼,但她还是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医院探视,小豆芽精神焕发非缠着一起去。
让小豆芽多躺一天,确保不会复烧,明显更稳妥,不过这小傢伙掰着手?指说?服她:“首先,我昨天睡了?好多,现在根本闭不上眼;其次,我想豆干妈妈了?;最后,如果你不怕你们两个面对面尴尬,可以不带上我呀。”
嚯!
真乃拿捏老?妈的神童也!
这三条理由?层层递进,而且戳中要害,让欧阳喻纵使想反对,也不知如何?对应着击破。
孩子可以是妈妈们沟通的桥樑。
因而,最后欧阳喻不得不领着小豆芽前往医院。
说?来也巧,两人刚到,在门口处碰上护工大婶用轮椅推窦干回?病房。
鲜少有失态举动的窦干在轮椅上坐得奇形怪状,像是斜挂着,又像是不想沾着椅背地前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