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束刚踏出大门一步,就被冻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他叫住走在前面的江闲,颤巍巍道:「你们先去车里,我先回去拿个外套,待会儿去找你们。」
江闲没应声,也不知是听没听见,只扶着柳信继续往前走。
沈束被冷落习惯了,他没在意,只顾得上飞奔回去拿外套。
车停的位置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江闲帮柳信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他坐进去。
柳信不动,只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没什么情绪。
「怎么了?」江闲淡淡问。
柳信思考了几秒,迟缓地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后,他突然用力推了江闲一把,只可惜……没推动。
「醉了?」江闲也没生气,只平静地问。
柳信盯着他的脸,点了点头:「对,醉了。」
「外面冷,先坐进去。」
柳信摇了摇头。
江闲不解,他蹙起眉心,想要说些什么,脖颈上突然一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柳信就搂着他的脖子,直直地亲了上来。
这次的接吻完全没有预兆,江闲没有防备,从里到外都被柳信偷袭了个干净。
似是想到了什么,江闲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差。他重重地咬了一下柳信的舌头,又将人从身上拉下来,寒着脸问:「我是谁?」
柳信还没亲够,神色也有些不耐烦。他不明白江闲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所以也不屑于解答:「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江闲面色沉了下去:「好好说话。」
柳信面无表情道:「哦,你管我。」
「柳信,不要试图惹我生气。」江闲盯着柳信的脸,一字一句道。
柳信已经无法思考了,他思维迟滞,根本理解不了江闲是什么意思,于是下意识重复:「江闲,不要试图惹我生气。」
江闲被气笑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跟醉鬼计较,但还是问:「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不然?」柳信挑衅道。
「行。」江闲唇角扯了扯,下一秒,柳信就被重重地推了一下,后背与车身紧靠在一起。
「你干什……」
柳信质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闲堵了回去。他的膝盖被人重重顶开,唇舌也被肆意入侵着。
与元旦那天的浅尝辄止不同,这次的江闲动了真格。他一手撑在柳信脸侧,一手掐着柳信下颔,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吻了上去。
下颔被刻意抬高,唇角也被磨得很痛,柳信有些不舒服,所以用尽全力想挣开江闲的钳制。
可醉鬼哪有资格抗衡?反抗的后果是柳信的手腕被牢牢地束缚住,舌根也被吮的更痛。
入侵、缠吮、吞咽……
五年过去,江闲的吻技不仅没退步,反而更加要命了。他似乎是在有意折磨柳信,专挑最敏感的地方下手,想逼他崩溃求饶。
直到余光瞥见沈束走过来的身影,江闲才堪堪放过他。
他用拇指揩掉柳信唇角处的水痕,又将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给他披上,才冷静地说:「上车。」
柳信被亲的昏沉,他再没力气反抗,只能顺从地上了车,江闲顺手帮他把车门带上。
沈束走近,狐疑地看了江闲一眼:「你们俩刚刚在干啥呢?」
江闲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那你的嘴……」沈束抬起手,犹犹豫豫地说。
江闲闻言碰了碰嘴角,有些痛。他刚刚没察觉到,估计是柳信挣扎时咬出来的。
「一不小心磕到了。」他随意找了个藉口。
「哦哦……」沈束的脑子也被酒精麻痹了大半,他居然觉得江闲找的这个藉口很有道理,仿佛就该是这样。
「对了,我跟你说,刚刚我不是回去拿外套嘛,居然走错了位置……尴尬死我了。」沈束一边说,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却被江闲冷漠阻止。
「你去后面。」
「……为什么?」沈束幽幽问。
「柳信。」江闲言简意赅。
沈束秒懂。这辆车防窥做的极好,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模样,所以沈束也根本不知道副驾驶已经坐了人。他不情愿地拉开后车门,刚坐上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要不让柳信和我坐一起吧?他喝了那么多,你开车不好照顾他。」
话音刚落,江闲就面无表情地启动了发动机,流畅的车身瞬间完美地融入进了夜色里。
沈束:「……」
柳信家虽然离得近,但江闲还是选择把沈束先送回去。
刚下车没走几步,沈束忽然折返回来,似是想说些什么。
江闲以为他有事,于是降下车窗,露出冷淡的侧脸。
沈束确实有事,只是这事是关于柳信的。外面冷得很,沈束拢紧衣服,仔细同江闲叮嘱:「柳信喝了很多酒,你车开慢点,否则他会难受。」
「……」
江闲听得心烦,直接将车窗关上了,一点缝隙都没给他留。
盯着身前空荡荡的一块地,沈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风吹得一个激灵,他才猛然回神,冲着早已经开走的那辆车破口大骂:「wc,江闲,你tm……」
车内,柳信正盖着江闲的衣服假寐。
他太阳穴胀痛,根本睡不着,只能阖着眼恢复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