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依旧是江闲先起床。
他先是叫了酒店提供的早餐,又去落地窗前拾回了昨天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柳信的衣服上还带着些许痕迹,已经没办法再穿了。江闲只能把它们收进袋子里,然后重新下单了几件衣服,委託跑腿送过来。
做完这些后,他又走到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柳信的睡颜。
柳信还没醒。
江闲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算正常,没发烧。他有些后悔昨晚的荒唐行径,还好那场贪欢没让柳信受凉,否则……
思及此处,床上的那个人突然睁开了眼。
「你醒了啊。」柳信睏倦地眨了眨眼皮,显然还没睡醒。只不过他不想再睡了,索性坐起身来,准备穿衣服。
可是……衣服呢?
「嗯,衣服脏了。」江闲用被子盖住他,开口解释。
「那我继续睡了。」柳信又眯起了眼,准备入睡。
江闲纵着他:「好。」
人的困意总是消失的莫名其妙,柳信突然又不想睡了。
他拿起枕侧的手机,点进几个聊天软体翻了翻。没什么人找他,除了某个陌生人的加好友申请。
柳信从不加不认识的人,所以他干脆利落地无视了那人的好友申请,关掉手机扔在一旁。
他仰头看江闲,却意外地看见了他敞开的领口内侧露出的锁骨,以及锁骨上深深的痕迹。
那是他昨晚留下的牙印。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咬的居然这么深,痕迹周围的皮肤还有些红肿,像是破了皮一样。
他皱了皱眉,抬头问江闲:「我昨晚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闲面上很平静,他知道柳信指的是什么:「没事。」
柳信总觉得应该很疼,他又追问:「疼吗?」
江闲否认:「不疼。」
他像是看出了柳信的想法,于是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柳信的耳根顿时红了一片。
他抄起旁边的枕头,扔向江闲:「你别太过分!」
这时,酒店的门铃响了。
江闲接住枕头,随手丢回床上,然后走过去开门。
果然是他下单的跑腿小哥。
他拿过衣服,关上门,走过去递给柳信。
柳信不接。
江闲没什么表情地挑了挑眉梢:「你想不穿衣服就出门?」
「……」
柳信果然被威胁到了,他不受控制地想了想那画面。最终还是妥协的伸出手:「给我拿过来。」
袋子被递到了他的手里。
江闲眼光很好,买的衣服都非常适合柳信,当然,衣服也都不便宜。
柳信穿好衣服后,站在酒店的穿衣镜前照了照,不情愿地说:「挑的不错。」
紧接着,他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衣服多少钱?我待会转给你。」
「不用。」江闲冷声拒绝。
「那怎么行,我没有欠别人钱的习惯。」
江闲闻言嘆了口气,他走到柳信身后,伸手捋了捋他衣服肩膀处的褶皱:「就当是我赔你的,好不好?」
柳信有些疑惑:「什么叫赔我的?」
「非要让我说这么清楚吗?」江闲无奈,他只能挑明:「你的衣服上都是我的……」
柳信突然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转身捂住江闲的嘴:「行了行了行了,别再说了。」他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听见那么伤风败俗的两个字。
不等江闲回答,他又问:「回学校吗?」
江闲沉静地看着他:「都听你的。」
h大。
柳信一回宿舍,就瞥见了丁封的灼灼视线。
「怎么了?」他有些莫名其妙。
「靠,你发财怎么不带着我?」丁封忿忿道。
「?」
丁封看他装傻,索性挑明:「你这衣服,一件就好几千呢!这还是第一次看你穿,怎么,新买的?」
「……」柳信低头看了眼上衣,又抬头一言难尽地看向丁封,这才回,「嗯,新买的。」
「以后发财记得带上我!」丁封开玩笑道。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给柳信递了封信:「这是有人让我给你的,好像是化学系一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只让我给你这个。」
柳信蹙了蹙眉,信?
他接过来,拆开外面那层信封,从里面抽出那张纸。他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重,直到看见了这封信才明白这股感觉从何而来。
信里写了一串号码,又附带了几个字:「我知道你和他的事了。如果你不想我公之于众,就加这个号,我们聊聊。」
「……」好傢伙,这跟他玩碟中谍呢?
不过柳信也确实开始思考他和江闲暴露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暴露了,那问题会出现在哪里?
啧,想不出来。
但柳信还是觉得这可能性极低,思及此处,他打开微信,搜了搜信封里留言的那串数字。
搜出来的是一个刚註册不久的微信小号。
柳信越看越觉得这号眼熟,想了一会儿后,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今早加他的那个号吗?
他抿了抿唇,从【新的朋友】里找出了那个他无视的申请,极不情愿地点了通过。
他倒想看看这人在玩什么花样。
对面通过的十分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