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吧?我刚刚站门口差点以为是哪家小姑娘,一点不敢认。」
「瞎说什么。」
叶华兰嘴上怪罪,脸上被哄得可高兴了。看来北极圈的风是甜口,喝了几两就满嘴抹蜜。
娘俩在沙发腻乎一会,叶华兰搓搓叶漫舟瘦削的脸颊,一个劲心疼:「儿子呀,怎么这么瘦了?」
「想妈想的。」
「怎么招呼不打就回来了?」
「想给妈个惊喜。」
「你行李呢?」
「就为了着急见妈,行李箱扔机场都没管。」
叶华兰顿了顿,突然从这油腔滑调中品出一丝端倪。
「你几点飞机?」
叶漫舟面不改色:「两小时前刚落地。」
叶华兰低头掏手机,叶漫舟眼看她打给祁天严,一下兜不住了,抢来挂断。
叶华兰抬头瞪他。
叶漫舟在沙发撑着脖颈,心虚地躲避视线。
「刚去见那谁了?」
「......」
「行李还落人那了?」
「......」
「也没讨着好吧?不然至于这个点回家。」
多精呢。不愧是能拿下祁盛斌的女人。
叶漫舟坦白从宽:「确实。」
叶华兰砸他出气,「还敢骗我。」
叶漫舟乖乖挨锤,等她出够气,小声告罪:「妈,对不起,但是确实是事出有因。」
叶华兰看他表情不对,也正色,「什么事?」
叶漫舟斟酌半天,将来龙去脉解释给叶华兰听。
叶华兰得知此事,震惊了好一阵。
「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很意外。」
「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他瞒了多久。」
叶漫舟搓着脸,不住自责,「怪我,要是我平时再细心点,早些发现就好了。」
「你一个人能力有限,又能做什么呢?」
「但我心里有数,或许不至于发展成这个地步。」
「别瞎揽锅,又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
「我也没少给他添堵。」
叶漫舟说着,想起许多过往,心里真疼。
叶华兰见儿子这样,自己也心疼。思索再三,建议:「既然生病了,当务之急是要让病人好好休息,别的再做打算。」
「嗯,我听说这几天他都在家休息,正打算带他散散心。」
「那也要注意点,他不想说,你就别逼人家,等到充分信任你了,愿意敞开心扉,再表达你的理解。」
「明白,这趟主要想帮他散心,别的也不考虑。」
「你自己有分寸,妈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种时候,只能靠你自己努力,帮他把难关度过。」
其实道理都门清儿,只是事发突然,设想了一万种可能的困难,从没预料到现在这种状况。
和叶华兰好好聊完一通,这会跟家里人兜完底,才算吃了针定心剂。
他回了房间里洗漱休整,叶华兰在厨房忙活晚饭,眼看叶漫舟又换了身衣服。
「出门?」
「嗯。」
「不刚回来么?」
「行李总得弄回来。」
取个行李,又洗头发又喷香水的。叶华兰暗里翻白眼。
「吃个晚饭再走呗,正好你二姨刚送了一大箱澳虾。」
「还是算了,我现在听到鱼虾就想吐。」
「怎么回事?」
叶漫舟不多解释。她挥舞锅铲,「什么事吃了晚饭再说呗,你爸听说你回来了,也在路上呢。」
「没事妈,你们吃吧。」
他好整以暇,撑着房门一回头,「在边上摆点蜡烛,等他回来一看,肯定感动得稀里哗啦——」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从外拉开,叶漫舟一抬头,和祁盛斌大眼瞪小眼。
门边上一下蹿进来个小人,跑进来,沖他吐舌头,保姆紧跟其后。
他退后几步,尴尬地咳一声。
「爸。」
祁盛斌打量他,「去哪。」
「我有事。」
「什么事。」
「就是有事。」
祁盛斌把门一摔,进门换鞋。
叶漫舟着急,「我真有事。」
「你提前回来,本来这一周通稿全是拍戏。」
「我不能有私事?」
「什么私事,出去跟男的瞎搞?」
叶漫舟脸色一冷,低声:「我今天刚回家,不想闹,你换个日子找事。」
祁盛斌不理他,脱了衣服,回头跟保姆说:「把外边大门锁上。」
叶漫舟知道跟这人说不通了,咬一咬牙,趁其不备往门口蹿。
祁盛斌反手把他拽过来,踹了两脚,往房里推。
「你妈做饭,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叶漫舟被揣瘸一条腿,回头找他妈,叶华兰不给他撑腰,好不容易下次厨,澳虾做一半了,就算是未来儿媳也不能糟蹋她的劳动成果。
「去陪你妹玩吧,什么事等吃完饭也不迟。」
叶漫舟转身,看一眼沙发上那个正用记号笔给奥特曼画眼线的小孩,头疼。
宁愿给他妈打下手,进了厨房帮忙把葱姜剁碎,牢骚:「封我号我都没找他算帐,还来找我的岔。」
叶华兰在菜板处理虾壳,「还说呢,这么大人了,还让你爹帮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