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游承静崩溃:「那怎么不叫醒我?」
「不捨得。」
他愣一下,只见叶漫舟往自己淡淡笑着,一张俊脸横在那,瞎他妈的亮眼,忒他妈的遭罪。
游承静在那兀自痛苦着,叶漫舟像大尾巴狼没装过瘾,轻轻安慰他:「走红毯,咱俩顺路,放心。」
说完就彻底不放心了,他抬头对司机吼:「停车!」
「开着呢怎么停。」
「靠边停!」
「没边靠。」
「叶漫舟!」
「我在呢。」
游承静转头,看对方往自己慢腾腾地笑。
他反手去抢车门,叶漫舟忙拦住他腰,游承静整个人一下子毛了,「别碰我!」
叶漫舟继续碰,一边碰他一边淡定:「静静,你先冷静。」
冷静他犊子,再冷静下去手都快捞进他衣服里。游承静誓死反抗,两条胳膊和他拼命扭打一团,恰逢此时车辆紧急一剎,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栽倒——
要不是叶漫舟扣着他脖子死死不动,他肯定能躲过去。
脸对脸闷了好几秒。太阳穴突突直跳,大脑瓜嗡嗡直响,臊到烧伤严重,一根筋也接不上来。
游承静瞪大眼,看叶漫舟眼睛半眯,往自己挑了挑,笑得挺有谱。
这鸟人,就会玩阴的。
游承静感觉自己彻底应激了,反手揪他头发。叶漫舟嘶一口气,撒开嘴,游承静见势跳出一只手,猛甩他一掌。
「——啪!」
叶漫舟挨完那一掌,脸错开在一边,先是一愣,再是一笑,抬头看着他,像个腼腆过头的流氓。
游承静哪来得及解析流氓微表情,一逃离桎梏就火速扳开车门,破门而出的瞬间——他微微一愣。
正对眼前,人头济济,闪光云集。
「咔嚓咔嚓......」
成百上千的镜头,通通烙在自个那张面红耳赤的脸面上。
游承静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哗啦一声沸腾了。
红毯一大片一大片往前连,游承静一转身往后走。有工作人员大声提醒他:「静哥走错方向了!」
游承静头也不回,崩溃边缘,只想跑路。
昏天黑地逃到候场区,跑到间休息室摔门反锁,后背慢慢滑着门,席地而坐。脑袋顶个大锅炉一样,四面八方的血都在来回烫他。
游承静郁闷得想死。
知道姓叶的天克他,他惹不起还躲不起?那么窝窝囊囊地一躲五年,一不留神就翻车,还翻得这么彻底?
靠着门根大喘气,边思人生边自闭。好半天后,手机铃响了,扒出来一看,是经纪人吴舒晨。
他按下接听键,两眼一闭,等着听死讯。
吴舒晨显然已从现场线人那得到第一手消息,上来就单刀直入:「你跟叶漫舟怎么回事?」
游承静沉默。他跟叶漫舟怎么回事?他跟叶漫舟事情大了!丫的十年烂帐算不完,放在那还能一直通货膨胀。
「到底什么情况?」
「我太困,睡醒才发现......上错车。」
「上错车?」吴舒晨重复一遍,像讶异极了。
游承静喘口气,艰难道:「......但你也没说,今晚他在。」
「你在怪我?」
游承静忙道:「不敢。」
她问:「你不敢什么?」
游承静不敢吭一点声。
「告诉你有意义?告诉你不还是那一套?叶漫舟不在你精神得不行,叶漫舟一在你百病缠身,叶漫舟是不是你病原体?」
「刚刚你助理打十几个电话都弄不醒你,感情跑去脱敏治疗了?从你这睡眠质量来看,治疗得够可以啊。」
游承静捂着脸,表情痛苦。
吴舒晨火力全开完,歇口气又道:「我懒得多说,你看看这个。」
提示音一响,对方发来张截图,游承静点开一看,两眼一黑。
热搜榜首:#漫游车内激吻#
「解释解释,什么意思?」
游承静盯着那「激吻」二字,太阳穴一跳一跳,切齿许久,满腔悲愤:
「——他神经病!」
「——你神经病?」
十七岁的游承静看着叶漫舟顶个鬼脸从门后冷不防冒出来,吓了一跳。
叶漫舟给骂得小爽一下,摘掉面具拖着他往门外走。游承静问:「去哪?」
「食堂吃腻了,出去搓一顿。」
「带这干什么?」
「这个月已经超标外出四次了。」
叶漫舟不知从哪又翻出来另一只面具,往他脑门一按,「等会门口登记,我签仇旗,你签刁文秋,别把正脸暴露给摄像头。」
游承静把面具拿在手里端详一眼,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怎么?刁文秋之前还老用你名字在食堂吃蛋糕。」
华盛的练习生严格控制饮食,但每个人每周可以登记名字领一次蛋糕。
游承静道:「阿秋长身体呢,我看他每天都说自己吃不饱,好可怜的。」
叶漫舟斜他一眼,「长身体?横着长?」
「年龄小嘛,让让孩子。」
「差个三岁,能上天还是下地?」叶漫舟特看不惯一样:「老拿这当幌子,干啥啥不行,耍赖第一名,你可别给我继续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游承静莫名给教训了,乖乖哦一声,又嘀咕:「但我本来就不爱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