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眼神左右摇摆，从后背抽出个抱枕抱在怀里。


    “最近三个月我经常出差。”文思月又蹦出一句废话。


    “然后呢。”夏诗弦紧了紧手中的抱枕，莫名的，她觉得气氛突然有点紧张。


    文思月坐到老闆椅扶手上，一只手捏着椅背，“是我的错，我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夏诗弦听完怀里的抱枕被她勒得变形，她迟迟没有说话，此刻她心里翻江倒海，中午吃的汉堡差点从喉咙里出来。


    使劲揪着抱枕，她仰起头看文思月，文思月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歪头盯着她，似乎在等她说点什么。


    半晌，夏诗弦开口了——


    “文思月，你好油腻啊。”


    比电视小说里面的霸总还油腻。


    “这就是被关十年禁闭下场吗？太可怕了……”夏诗弦松开抱枕，不自觉咬指甲喃喃自语。


    后劲太大了，牛肉堡正在她的胃里面兴风作浪，急不可待想要冲出喉咙。


    “嗯？十年？”文思月不解，夏诗弦连忙捂住嘴，支吾着说：“没事没事，你以后不要这么说话，真的……不太适合你。”


    剩下的话她没忍心说出口，不想打击文思月。


    十年间的事钟秘书渐渐松了口风偶尔会跟她讲一些，钟秘书讲的简洁，且有意无意规避了让她会不舒服的部分，但仅仅通过只言片语描绘出来的景象，夏诗弦光是想想，便感到一阵难过。


    “不行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短视频很流行这样讲话。”文思月肉眼可见的失落，“我要罚你。”


    夏诗弦：“？？？”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我不喜欢你就要甩锅给我叭？！”夏诗弦匪夷所思，好神奇的脑回路。


    “我明白了，你这也是藉口，你就是随便找个理由罚我！”夏诗弦很快反应过来，她不能在同一招上面三番五次摔跟头。


    文思月垂眼撇开视线，两秒钟后老闆椅一轻，夏诗弦疑惑抬头，“你怎么走了？”


    这女人动作快的要命，转眼已经拉着行李箱站在桌边了。


    “有行程，”文思月终于显现出疲惫，她揉捏眉心，神色冷了几分，“moon的工作不顺利，董事会有人泄露设计稿。”


    好傢伙梅开二度了属于是。


    “啊……我一点都不意外。”夏诗弦丝毫不慌，文思月挑眉看她，“巧了，我也不慌，只能说有的人确实比较没有警惕心，随便挖个坑往里跳。”


    挖个坑往里跳？夏诗弦琢磨文思月大概又把人耍的团团转，从以前就这样，看着冰清玉洁，实则一肚子坏水。


    “你……又挖坑让人跳？”夏诗弦啧啧，连惊讶的表情都懒得做。


    文思月眼露笑意，“不算，moon的设计稿一直都在你手里，我只不过是每天提着我们的情侣公文包。”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每天提着包引起注意，让人以为这里面有重要文件，文思月最上心的就是moon，但凡正常人，都会觉得公文包里面是不是有可能有设计稿之类的机密文件。


    就这么上钩了。


    夏诗弦扶额，“为什么现实的商战总是充满智障的气息。”


    稍微想想都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干偷包这事。


    偏偏还真有人这么干了。


    “抓到个内奸，还没送到警察局自己先招了，顺便还说了些跟南星蘅有关的罪状。”文思月嘴角扯起，带着一丝惋惜。


    如果能在把南星蘅送进去之前抓到内奸就更好了。


    “就算人没说，你不照样把南星蘅送进去了，还送到有去无回的地方。”夏诗弦瞥她，“你不是还有行程，不着急走？”


    她俩已经面对面站着聊了好几分钟了。


    “不是很着急，”文思月抬腕看手錶，又看了看窗外灰濛濛的天，“在此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


    夏诗弦不耐烦了，拿过行李箱往外走，想赶紧送走大老闆，自己好摸鱼休息会，文思月回来，原本躁动的信息素得到了安抚，她感觉自己没那么沉重了，想趁这个时候画点图，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不管怎样，你至少先出公司大门，现在可没有钟姐帮你兜底了，两个助理其中一个还处于混日子的状态，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咯。”夏诗弦理直气壮，丝毫不见愧疚。


    文思月眼神微动，跟上夏诗弦的脚步。


    电梯里夏诗弦和文思月一人站一边，行李箱在两人中间，像是堵无形的墙，莫名让两人之间多了点距离感。


    电梯里机器运转声成为萦绕在安静气息里唯一的声音。


    “你刚刚说更重要的事是什么？”首先打破安静的人是夏诗弦。


    文思月垂着头靠着电梯角落，双腿懒散的随意搭着，听到声音，她头都不抬的回答，“你猜。”


    夏诗弦心想猜个毛线，猜猜猜，猜对又没有奖励。


    “猜对有奖。”女人像是看穿她心里所想似的，跟着补了句。


    “不猜，不说拉倒。”夏诗弦拒绝的十分干脆。


    “等等，”拒绝完她突然想起文思月说要惩罚她的话来，赶紧反悔，“要我猜可以，先说好哈，猜对了有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