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他硬得起来。 」
萧叙:「……」
晏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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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
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他们家三公子半夜跑了,京都盯着萧家的眼睛数不胜数,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事儿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萧家三少爷为逃避婚约竟然真的离家出走,这个消息无论放在何时都是极其炸裂的。
「三郎那孩子真的是……」
秦氏嘆了口气,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还没定亲就这么大反应,真要让他成亲不得闹着要逃婚?
她不明白,这事儿放在别家儿郎身上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怎地到了自家孩子这儿就跟上刑似的?
想到京都城百姓八卦的态度,秦氏几乎猜到了这之后的几天,坊间会如何编排他们萧家。
萧家,大兴朝近几年兴起的家族,不在世家之列,出生草根却接连夺了世家子弟的风头。
到了这一代,更是一门三才子。
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出色。
大哥喜欢女人,二哥喜欢男人,幼子喜欢光棍。
嘿嘿,齐活!
「……」
王芷烟一大早听说了此事,都没来得及送两位孩子去学堂,当即放下手里的活就赶了过来。
「母亲别担心,大郎今日一早就出门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小洄带回来。」
秦氏有些疑惑,「长渊那么心急作甚,难道我儿真要出家不成?」
「没有没有。」王芷烟赶紧澄清,说来也奇怪,她也不清楚丈夫为何会那般着急。
「那会儿太早了,我只听见止水说了句「晏大人」,然后长渊就穿上衣服出去了。」
「西川不是还在西域查案吗?」秦氏越发搞不懂当前的状况了,「这跟他又有何关系。」
「我后来又把止水叫过来问了,说是有人看到晏大人昨晚就赶回了京城,但长公主府和清园都没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秦氏连道三声怪哉,「不行,等长渊回来后我要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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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的时候,萧叙最后回了萧园一趟。他本以为找人要找一天,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去官署上值。
但事情发展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计划被打乱。
王芷烟赶着回来见他。
「怎么样,你出去一趟,小洄人呢?」
「回来了,在大理寺呢。」
萧叙没提那事儿,反应平平。
王芷烟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我怎么感觉,你又不高兴了?」
「有吗?」萧叙摸了摸她的脸,「是为夫哪里做错了,让夫人不高兴了吗?」
王芷烟摇了摇头,「你不用转移话题,也不用骗我,你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我看得出来。」
「不愧是我夫人。」萧叙笑了一下,最终还是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出去这一趟被人偷了样东西。」
王芷烟有些惊讶:「还有人敢偷你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萧叙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说人还是说事,他道:「觊觎他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想保护好他,但一个不留神,还是让人拿去了。」
「我是很想耍点招数将他抢回来,但那小偷本领太强了,我那东西又自个儿愿意,到头来我自己却成了坏人,夫人,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王芷烟被他说动了,「这东西真的很重要吗,我之前怎么没听说……」
「是啊,很重要。」萧叙轻声道,「就这么放手还有点不甘心呢。」
接近三十岁的人了,此刻像个小孩一般靠在自己妻子的肩头,神情有些落寞。
他小声道:「就那么点东西,怎么全都让人偷走了呢……」
萧叙抱着王芷烟靠了一会儿:「不说这个了,我要去官署了。」
临走前,在门口转了一圈又重新撤了回来,道:「你跟娘说一下,小洄的婚事不用太着急,慢慢来。」
王芷烟点头:「我和娘都晓得。」
毕竟是个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孩子,别人都忤逆不得,万一一个不顺心,真的想不开出了家,那得不偿失。
「我是说。」萧叙顿了顿,道:「以后都不用管了,让他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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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萧叙撒谎了。
萧洄没有去大理寺,也没有回萧家,而是被晏南机偷偷摸摸带回了清园。
戴上帷帽,走的小路,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进去的。
昨晚在破庙待了一晚上,两人都没洗漱。晏南机更惨,风尘僕僕赶了一路,本来就没怎么休息,又被某人当抱枕抱了一晚上,睡没睡好,坐也没坐好,着实可怜。
萧洄在路上声情并茂地表达了一番疼惜,于是晏南机就被他带回了这里。
「这就是你的状元府邸?」萧洄先他一步走进去,看清了里面的景象,欲言又止道:「可真是……」
他换了个好听的说法:「宽阔啊。」
这话都算好听了。
可实际上,这里用萧条来形容都不为过。
晏南机难得有些不自在,偏头咳了一声,道:「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
「所以就起了这么多灰?」
「……」晏南机勾着他的手指戳了戳,「我一会儿就僱人打扫。」
「你家里的下人呢?他们怎么拿钱不干活啊。」萧洄道,「这些人是不是不知道你要回来,你是不是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