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保险起见, 革新派全部高层核心, 乃至收到风声的隋家一类旁支嫡系,全部都在郭怀忿的主持下短时间撤离了帝都。
“郭怀忿!你会后悔的!”巫尔特拉四肢不断在地面上划动,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身体离地半分:
“张十梦会取代你的!你根本争不过她!你只是她用来抢夺权力的方便道具,等你想要反抗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是绝望……”
那狼狈的模样,颇像是被夹住了龟壳的王八。
这让巫尔特拉脸涨得通红,他从未想过已经爬到现实主义教派顶点,十三大主教之一的位子上,竟还有一天不得不向世俗的统治者低头。
在巫尔特拉身旁,郑毅则像是死鱼一样放弃了挣扎。
他怨毒地抬眼依次扫过芷鹭,冷静,莫离与几位梦凰千人将的脸孔,最后停在郭怀忿身上,阴恻恻道:
“你太年轻了,你以为你们的友谊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却根本不知道在权利面前,一切情谊纽带根本都不值一提……
我们才是你天然的盟友,我们才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想要……那给她便是,”郭怀忿神色淡漠,瞥了眼地上狼狈的傢伙们:“你们什么都不懂。”
她根本不屑于对这些自作聪明的傢伙解释什么。这些长年来高高在上的傢伙根本不会知道她远比他们以为的要冷酷和冷静得多。
郭怀忿对张十梦的信任是绝对的,但那并非盲目的依赖。
事实上,正是因为两人有着相同的理想与信念,同样渴望着去打破帝国的保守与落后,甚至于这样的信念还是因彼此的影响而坚定着;
所以两人的情谊才可以始终保持着纯粹,超脱于利益分配和权力斗争之外。
两人中任何一人取得成功,都等同于实现了彼此共同的理想。
在这样的前提下,是谁去推动历史的车轮,并不重要。
芷鹭老师满意地拍了拍自己学生的脑袋,丝毫没有介意她即将成为玛洛女帝的身份,有些苦恼地看向四仰八叉,躺成大字型的朽:
“朽,你是不是在学会得罪了什么人?”
本以为会被奚落的老人愣了一下,随即困惑而又相当艰难地抬头翻眼看向芷鹭老师。
“我看了看你带来的学会学士。我能认出的几个,都是相当出名的,不招人待见的傢伙,”芷鹭老师解释道:
“这种时候让你来狙击张十梦,是真的没安好心啊。”
“我不期待能被立场相对的傢伙理解,”朽闭上眼睛,干枯的眼皮皱着在眼眶中,生动地展示着失望:“但我至少以为,你们该让她亲自会一会我们。
将一切都交给那个女孩……你们实在是太过轻率了。”
“混蛋!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们会失败对不对?”一旁的死鱼郑毅突然蹦跶了一下,对着这边悽厉地咆哮。
他突然发狂的力气太过巨大,乃至于以多处骨折的代价,让整个身体都跳离地面了一瞬。
完全这可不是密仪铁砧道途应该能够做到的事情。
芷鹭老师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随即似乎在郑毅身上发现了什么似的,饶有兴趣地贴近观察了起来。
片刻,她苦笑着站起神:“十梦那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狠辣呢。
这傢伙的理智,已经没救了。”
“什么意思?”早就察觉不对劲的巫尔特拉眯起眼睛。
“意思就是你们知道得太少了,所以做出了愚蠢的决定,”郭怀忿接过话语,开始解释:
“在你们还在为现实界应该走哪条道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结内斗的时候,十梦她已经在古神与外界意志的对局上进进出出无数次了。
就在此时此刻,最深处的伟大存在们已经集结起了最终的力量,随时可能,甚至已经开始对现实界进行前所未有的反扑。
决定世界命运与未来的决战已经打响。在这场战役面前,你们不过是不足挂齿的炮灰。”
随着郭怀忿的解释,芷鹭老师解除了施加在众人身上的重压。他们应该已经足够意识到,在这里拼死反抗,不会有任何意义的事实。
“那你们又为什么要放过我们?”巫尔特拉拉住已经有些疯癫的郑毅,困惑地询问道:
“按照我的认知,你们之中应该有不止一个恨不得将我们千刀万剐。更何况以我对张十梦的了解,她可不是会给敌人第二次反戈一击机会的类型。
更何况,如果事情真的糟糕到这个地步,按你所说从未来归来,已经识破我们埋伏的张十梦,又何必兴师动众让这么多强者来对付我们?
难道不是把我们晾在这里不管就行了吗?”
狡猾的巫尔特拉,在看似摆烂般的问题中隐藏了试探。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张十梦善心大发的。
如果说他们把掩藏在守护世界大旗下的恶意全部发泄在了超凡者身上,那么以张十梦和眼前这位帝国公主为首的革新派,则将演绎到极致的无情集中在了他们这些固守着保守理念的旧日秩序守护者身上。
“因为你们多少还是有几分作用的,”郭怀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们需要杯之圣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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