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张了张嘴，没说话。但那略显惊慌的眼神明显就是在说：“什么？原来我也被怀疑了吗？”


    隋心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巴掌轻柔地拍在她的后脑勺上：“笨蛋, 我的怀疑已经被解除了, 你只是凑数的。”


    张十梦却是摇头浅笑：“事实还真像铁锤说的那样, 我总结了梦凰军建番之后的全部履历, 最终把可能的怀疑对象锁定在你们三个人身上。


    其它人不是因为地位相对边缘化，接触不到很多重要的军事机密, 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排除掉了。


    至于隋心的问题, 怎么说呢……你非常非常聪明, 却又相对单纯。


    隋家在你身上动手脚的事情, 其实和你本人是否有参与百目真实的活动并没有关系, 对吗？


    一直以来, 我陷入了一个以‘地狱四骑士是敌人’为前提考虑的怪圈，所以错过了很多重要的细节。


    直到莫离提醒我诸多占卜魔法与仪式失效的原因, 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要找的，或许未必是一个‘敌人’。


    你藏得太好了, 因为货真价实地没有敌意, 所以如果没能跳脱出固有的思路, 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你的身份。


    而如果不是海蟾蜍, 我还无法最后确定你的问题。


    他有着和你同款的伪装感情的能力，但是却没有你做得这么精细，让我在观测他时察觉到些许破绽。


    从那种细微的情绪波动为入手点，再在应该制造出最大动摇的时候用【心眼】观察你的情绪，果然被我抓到了尾巴。


    接着我开口给你最后一击。


    如果不是事先就明白我在说什么，哪怕心思活络如隋心小妹妹那样，不也是完全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吗？


    看到你最后的反应，答案已经确认无疑了。


    黑寡妇，你就是地狱四骑士的最后一人。


    你从未对我使用过你的【神秘】，也没有像隋家做的那样对外泄露我的情报，所以几次三番出现疑点，都被你逃了过去。


    那么，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打算否认我的判断。果真如此的话，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本该以杀我为目的的地狱四骑士之一，却对我并不抱有任何敌意呢？


    可不要用双重人格之类离谱的理由试图搪塞哦。”


    “明白了，既然你已经看穿，那就满足我可以坦白的条件了。”黑寡妇丝毫没有收敛那魅惑众生的一颦一笑，却就是能让人看出她认真起来。


    “等等！”张十梦感觉背后一阵恶寒。类似的话，似乎就在不久前她才听到过来着：


    “你该不会想说，其实你是为逐韶服务的吧？”


    “其实我是时间女神一边的……”几乎在同一时间，黑寡妇异口同声地与张十梦念出来八九不离十的台词。


    下一秒，张十梦扶额哀嘆，黑寡妇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另外两人，早已经跟不上了。


    颇为无奈地嘆了口气，张十梦先开了口：“虽然不能简单排除你通过某种方式，探知到我和莫离对话的可能，但这里姑且就相信你吧。”


    黑寡妇风情万种地耸耸肩：“是的呢，反正已经暴露，就算之后再想要对将军动手，有了准备的情况下实力差可是不可逾越的程度啊。


    我看过肥尾蝎的战斗，真的，那是我一辈子也不可能企及的高度。


    就算将军现在还没有她强，对付我这种小鱼小虾，也是万无一失的。”


    “呵，”张十梦突然没忍住嗤笑出声：


    “说起来当时和肥尾蝎战斗的时候，你这边不遗余力地痛下死手，几次发挥关键作用，她却还以为你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硬扛着损失配合你表演呢。


    肥尾蝎这孩子，被坑得还真惨呢。


    似乎也就是那时候，让一直都因为情绪不可视问题而对你心存怀疑的我开始放下戒心来着……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你为逐韶工作，又拿到了地狱骑士残页，那么应该知晓莫离的身份吧？”


    莫离是地狱界的继承人，这件事情就算黑寡妇与逐韶无关，也一定能够在长时间与莫离的接触中通过残页有所察觉。


    如果黑寡妇说不知道，那证明她的一切都是谎言，但张十梦并不认为会出现这种戏剧化的反转，毕竟那么蠢的话，她也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隐藏至今。


    那么她对莫离事情知道的多少，就可以看出她在逐韶一系列安排的重要性。


    诸如一开始九名街一家书店的老闆，就并不了解莫离的身份。


    逐韶安排他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出现，只是为了筛选出“梦神转世”的身份而已。


    通过【字幕】透露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展示神力，进而取信于人，让众人为自己服务，这是逐韶一直以来干涉未来的手段。


    除了同时代当面彼此相识的莫离外，无论是书店老闆还是不知有多少像自己一样有着‘成为梦神转世’可能性的人，乃至黑寡妇之流，应该都逃不出这一套路。


    所以根据黑寡妇的答案，张十梦可以判断出她具体的立场以及对自己的重要性。


    “地狱界的继承人吗？”黑寡妇暧昧地笑了，却反而直接道出了张十梦试探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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