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一个人从政,但聊起时政来还都头头是道,没完没了,听的她都快睡着了。
高中时所有课程里她最讨厌的就是政治课,无聊又枯燥,书本上全是假大空的话,怎么学都学不懂,只能靠死记硬背,奈何她记性又好不到哪去,导致考试经常被这门学科拉分。后来选课时,她毅然决然抛弃了政治课,成绩才有所好转。
真不懂其他人是怎么才能学的进去的。
看着医生父母对当今时政侃侃而谈,严慕文不禁内心嘆气,她果真没有遗传到他们的优点,不仅读书不开窍,连丁点政治敏锐度都没有。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严慕文打开一看,是三人群「翻斗花园二号楼1001室」里发来的消息。
江烦:【好无聊,我们出去逛逛吧。】
江烦:【为什么都不理我,不会把群屏蔽了吧@熊昱舟@严黄子孙】
小熊:【我都行,看她。】
严黄子孙:【行啊。】
江烦:【那直接走呗。】
小熊:【先和他们说下吧。】
江烦:【那你去说。】
严黄子孙:【……】
严慕文朝江屿的方向瞪了一眼,随后直接打断聊得正火热的长辈们:「那啥,我们三个想去旁边的商场逛逛。」
「行啊,那一会儿去商场接你们。」父母们均没有意见。
塘市治安很好,三个孩子又都年纪不小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一出包厢门,江屿立马开嚷:「你们两个是不是把群屏蔽了!」
严慕文和熊昱舟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就说!为什么我在群里发消息你俩总回得很慢!」江屿顿时委屈起来,「群里总共就我们三个,你俩都还搞屏蔽,是不是忘记我们从小乘救护车长大的情谊了!」
在当年政策没有那么严格而治安又不太好的时候,拐卖孩子的案件时有发生。严慕文的父母工作时间不自由,时常需要做手术走不开,没时间接送她,又不放心让才刚满七岁的严慕文自己一人上下学,便和七八个同有孩子在塘市中心小学读书的医护人员一起凑钱,聘请医院里的救护车司机接送他们上下学。
由于每家每户住的地方都不同,司机不可能专门绕远路专程将每个孩子接送到家里,这样太耽搁时间了。几家人便在早上上班时将孩子一起带到医院里来,让救护车只需往返医院与学校,放学后在医院等到父母下班后再各自回家。
当年的汽车本就不多见,基本出行都靠摩托与小电驴代步,更何况是作为专车的救护车,这成了中心小学的奇景。它会在每天清晨拉风地停在校门口,放下一车头戴小黄帽的小豆丁后拉风地离开,又会在放学时间精准出现,等候小豆丁们手拉手排队上车。
第二年邻居家的熊昱舟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开始跟着严慕文每天一起上下学,救护车里便悄无声息多了个更矮的小豆丁。
过了没两年,国家出台政策禁止医疗器械私用,其中也包括了救护车,这一乘坐救护车的行为就此中断。
可孩子们的友谊不会断,每天乘坐同一辆车,车上的孩子们早已变得非常熟络,结下深厚友谊。
江屿便是当年一堆小豆丁的其中之一。
江屿与严慕文虽然熟悉却也不会一起玩,只是见面时互相打个招呼,毕竟男生和女生有各自的小圈子,低年级的孩子们更喜欢和同性一起玩。
这样男女各成阵营的局面在熊昱舟出现后被打破了。熊昱舟整日跟在严慕文身后,并不接受江屿抛来的橄榄枝。江屿看这个新来的弟弟总不搭理自己,只和女生玩,觉得很没面子,有天没忍住,趁着严慕文不在时上前嘲讽。
熊昱舟端正坐在小马扎上,练习拼音字母,并不搭理他。
屡屡收不到回应的江屿有些急,便伸手推了几下熊昱舟。
这一幕正好被上完厕所出来的严慕文看见。
严慕文那时已经开始学起了跆拳道,看到父母耳提面命要好好照顾的小熊弟弟被欺负,立马站了出来,如同神兵天降,打了江屿个措手不及。
江屿也是傲气的小男孩,从小被千娇百宠长大,哪里能受气,当场就想还击,却被严慕文压着揍了一顿。
他当天回家后就哭着和父母告状,江父江母是明事理的人,并没有不管青红皂白就要给儿子撑腰,专门去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明白是儿子先嘴欠后便放任不管了。
毕竟孩子们的事情要让孩子们自己解决。
江屿起先还因打不过同龄小女孩而觉得没面子,时不时欠欠地去「挑衅」严慕文,却被武力压制了一次又一次,渐渐竟被打服气了,只是偶尔还会忍不住自己嘴欠的本性,从而收穫严慕文的刀眼。
和严慕文一起玩后自然也不免接触到她的「跟屁虫」,只是那个小豆丁高冷得很,除了严慕文谁都不搭理。
其实要江屿说起来,自己只是有点嘴欠,但熊昱舟比自己欠无数倍,就是个目中无人的小屁孩,奈何严慕文对熊昱舟有弟弟滤镜,像眼瞎一样,只会挑他江屿的错。
想到这里,江屿更是委屈,看来这么多年的友谊全都错付了!
「当然不会,」严慕文赶忙摆正神色,认真且严肃,「我们三个可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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