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说的那?句钟毓被劫走的话?,只是想?看看卿云与祁临风之间有没有关系。
却没想?到卿云竟会直接跪下,还将先前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其实岑鸢早就知道卿云将钟毓劫去鬼村是受了李源的指使,可他也知道,就算李源没有指使她,卿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自己?引去鬼村。
因为自己?是她在太守府上等了两年才等来的朝廷之人,她想?让自己?重查章行舟一案。
所?以那?日回来之后,他才会告诉卿云,自己?只当她没有受过李源的指使。
可他却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那?句话?,卿云竟提心?吊胆至今日。
想?到面前跪着的人是章行舟的妹妹也是张昭成的妻子,岑鸢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正当他想?示意岑一将面前人扶起来的时候,卿云忽然睁开了眼睛。
「大人。」
岑鸢闻言,看向此刻正望着自己?的卿云。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伤害夫人一分?一毫,」她的目光十分?坚定,「也不会再做出之前那?样将夫人劫走的事?情?。」
「我只想?求您一件事?——」
「就是将当年陷害我哥与我夫君的凶手抓住。」
卿云边说边伸手揩了自己?脸上的泪,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岑鸢。
「我要让他们偿命。」
岑鸢在卿云咬牙说完那?句话?以后,便?向身后的岑一示意,要他将卿云搀起来。
直到卿云站稳,他这才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三年前章行舟与张昭成一案,我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还有,」岑鸢的声音顿了顿,「其实我方才的话?没有说完。」
卿云忽然一愣。
「夫人她今日虽是被人劫走,但我知她并无性命之忧。」岑鸢想?起马车上自己?看过的那?张纸条,而后轻声说道,「所?以我只是想?问你一句——」
「你可否知道,三年前李大保的儿子死之后,是哪位仵作为他验的尸?」
卿云闻言,先是下意识摇了摇头,而后猛地抬头看向岑鸢,惊声道:「难道,我哥的案子与李大保儿子的死有关?」
岑鸢没有回答卿云的话?,只是微微侧头吩咐身后的人:「岑一岑二。」
话?刚一出口,他仿佛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顿了顿,几息后却是重新开口,「你们避开些人,去查三年前十一月在衙门当值的仵作。」
「查到了立刻带回来。」
「是。」岑一岑二抱拳领了命,立刻转身离开。
「卿云,今日的一切你就当从未发生过。」岑鸢回过头来看着卿云,「三年前的案子我会查,但是需要时间。」
话?音落下,岑鸢绕过愣愣站在原地的卿云,径直向房内走去。
身后的岑四岑五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
「大人!」
卿云看着岑鸢的背影,忽然出声唤道,「大人的恩情?,卿云无以为报。」
「倘若需要卿云做什么,大人直说便?是。」
岑鸢站在房门口停了片刻,而后便?推门进去。
可站在原地的卿云,却还是红了眼眶。
她知道,哥哥与丈夫的冤案,很快就要查清了。
第三十七章
刚一进屋, 听了方才在屋外的话还有些不明情况的岑四看着自家?少主的背影,屈肘撞了撞同样?有?些懵的岑五,然后用眼神示意道:
少主方才说夫人被劫走了?
岑五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 他?扭头对上岑四的挤眉弄眼, 同样?用眼神回应:
少主刚刚说的确实是夫人被?劫走了。
岑四脸上的表情更加张牙舞爪:你说媳妇儿都被?人劫走了, 少主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急?
岑五耸了耸肩:我?哪儿知?道?
不等岑四继续给岑五递眼神,二人的耳边突然传来岑鸢淡淡的嗓音:「说吧, 京城有?什么事情?」
岑五闻言,立刻扭过头。
他?见岑鸢此刻正坐在桌边, 目光沉沉的望向自己。
岑五迅速垂下头:「少主,我?们此番回京城, 属下已将您的话转达给了陛下……」
想起宫里那位在听到岑四十分委婉的说辞之后?面无表情的样?子, 岑五忽然抬头, 飞快地扫了一眼岑鸢, 见他?面色无异后?这?才继续说道,「丞相大人近几日照常上下朝,并无什么别的动作。」
「只是尚书他?……」岑五的声音顿了顿, 神色稍稍有?些迟疑。
「钟延川?」
岑鸢闻言微微挑眉,随后?伸手给茶杯里倒了茶, 漫不经心端起来喝了一口。
直到将杯子缓缓放在桌上之后?,这?才轻掀眼皮看着岑五。
「钟延川怎么了?」
一旁的岑四见岑五踌躇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上前一步代替他?说道:「就是钟尚书天天往宫里跑, 一门心思想让陛下毁了先?前那道赐婚的圣旨。」
岑四边说边悄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小声嘀咕,「谁叫他?让夫人替嫁过来, 现在心虚了,然后?颠儿颠儿地跑去要陛下撤回圣旨。」
岑五看了一眼岑鸢的脸色, 虽然此刻男人的面上看不出任何不虞之色,但岑五还是敏觉地感受到自从岑四提起夫人之后?,自家?少主周身气势莫名有?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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