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又抬眼去看赵姝意:「我可没听说你要一同去修凉的事?」
「你算老几?凭什么要你知道?」
明熙疑惑道:「你,你跟赵仲陵认识?」
慕箴点头:「早在去渔阳之前,当时有些事牵扯到了将军府和慕家,一起解决的时候认识了,后来就经常联繫了。」
赵姝意嚷嚷:「什么,解决什么事,他帮赵家做事?」
四个人,两间房,隔着一道窗户各说各的。
明熙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要不坐一起好好说说?」
四人重新坐到了一起,赵仲陵坐在明熙斜对面,撑着脸眼神还是有些沉:「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你喜欢这种,以前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慕箴皱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赵姝意有些茫然,视线来回在二人之间打转:「什么喜欢?」
没人理会她的疑问,赵仲陵撑着脸巡视着明熙,一边思索一边喃喃自语般:「从渔阳的时候,不对,是在落湖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到我之后总是会抖,还一反常态留在了渔阳生活。」
「还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奇怪,太奇怪了,」
明熙被他的话吓得浑身发毛,面上掩饰般地喝了口茶。
「到底还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不会连不该知道的事也知道吧?」
不该知道的,指什么?他的身世?
明熙抬眼,望见他阴恻恻的眼神,又不经意地转头去看赵姝意:「我方才说的,你可记住了,北境湖面结冰,可以从侧方绕过去。」
赵姝意正瞪着赵仲陵想发火,听见她的话认真点头:「记住了,你放心吧,我会大获全胜,平安回来的。」
「谁允许你去了?」赵仲陵狠狠皱眉,「父亲还没同意吧。」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赵姝意冷冷道,「谁能拦得住我?」
眼见他们二人又要吵起来,明熙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慕箴见了,坐在她身侧:「头疼?」
「嗯,」她小声哼了一句,将头靠在慕箴脖颈处,往他怀里蹭。
慕箴一手把着她的身子,一手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头。
舒服地让她长嘆一口气。
许久没有声音了,明熙睁眼,见赵姝意满脸见鬼的神情。
「怎么不继续吵了?」
「你,你跟慕家的,」赵姝意舌头打结,「你两啥时候,我去,不是,那你爹不得气死了啊。」
叶鸿文一直心心念念明熙能嫁入高门大院,结果一转头,跟一个商户之子好上了,不得吐血三升。
明熙闻言面无表情:「关我什么事。」
赵姝意想了想,也确实。
从她这问不出什么,赵仲陵又开始与赵姝意吵她该不该去修凉,吵着吵着,便一同回赵家找赵自平做决断。
二人走后,屋内瞬间安静了不少。
明熙疲倦地将头装进慕箴怀里,示意让他接着帮自己按摩。
声音闷闷地:「我都不知道你跟赵仲陵交好。」
「你也没问过呀,」慕箴和和气气道,「他背地里会处理一些想找将军府麻烦的人事,我也帮慕府办事,总能碰上,便熟悉了。」
慕箴又说着:「你知道那么多事,身上也有那么多秘密,你不是也从来没对我说过?」
明熙没了声音。
许久,她问:「你想知道吗?」
慕箴反问:「你想告诉我吗?」
明熙又是沉默,她从慕箴怀中坐起,眼神有些飘忽:「也不是不行……但还是等等,」
她望着慕箴,眼神可怜巴巴:「等我们成亲之后,我就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这回轮到慕箴沉默,脸上浮起淡红颜色:「……所以,我们会成亲?」
「当然会了,」明熙睁大眼睛惊讶地举起二人相握的手,「不然咱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慕箴眼神积聚着风暴,肆虐的情绪满涨,像要将她撕碎。
但最终还是十分轻柔地将她抱住,长长嘆了一口气。
「有你这句话,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最终赵姝意还是说服了家人,跟着一同前往修凉。
明熙也不知道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只能将想到的注意事项一股脑地全部告诉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一定要听她父兄的话。
她拽着赵姝意的手,眼睛红红:「你发誓,一定不能莽撞,你发誓!」
赵姝意被她的样子吓到,认真道:「我发誓发誓,你别哭啊。」
「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明熙认真道,「你若是出了事,我也活不成的,你给我记住了!」
赵姝意保证了很多遍,明熙才放手让她离开。
目送队伍离开,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赵家人离京后,她想了无数办法想要假借一场事故,将姐姐换个身份救出来。
叶明芷被李怀序看得太紧,她上哪儿都跟个尾巴一样跟着。
明熙急得焦头烂额,夜夜难寐,时间一点点过去,却没有任何进展。
直到叶明芷传来的最后一封书信。
【放弃,宫变】
明熙死死盯着那张纸条,不甘心的眼神快将其盯出一个洞来。
就在当日,李阕病逝,熟悉又久违的丧钟声敲响,贯彻整座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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