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流鼻血了?基地空气太干了?」
「你看我直播了?」汤隋想转过去,却发现动弹不得。
「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沈要把头埋在他肩膀上,还从没想过他要是有点什么事自己怎么办。
「老王今天把你直播的片段截给我了。」正巧就是汤隋低头流鼻血然后晕过去的那段。
沈要想到他晕过去的画面,不由得抱得更紧。
汤隋摸摸鼻子,觉得很不男子汉,「怎么不看之前的直播?我有几局单排打的还挺不错的。」
沈要没再说话,用鼻子轻蹭他的侧颈。
他被沈要额前的发丝痒的不自觉抬起下巴,下一秒,嘴唇被贴紧。
缓慢而深沉的一吻结束,沈要声音低哑地说:「想你。」
这还是汤隋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直白的话。
他的衣柜对面是个桌子。
汤隋转身坐在后面的桌子上,挑着沈要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想的?」
「这么想的。」说完,沈要欺身压上,顺着眉毛,眼睛,游移到鼻子,嘴唇,上,最后停在耳朵旁,舌尖舔过耳垂。
「嗯……」
「嗯?」
「痒……」汤隋刚说完就感到脖子上轻微的刺痛。
「现在呢?」
「疼……」
沈要低笑道:「你可真难伺候。」
汤隋十分不满,睁开眼眼神幽怨,「你搞得我又疼又痒的,你还怪我了?」
「我的错。」沈要掐着腰侧的大腿,把人拽向自己,「那现在呢?」
语毕,低头深吻。
汤隋被他亲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反平时酷拽的姿态,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勉强可以。」
沈要揉一把他的脑袋准备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今天不打算庆祝点什么吗?」
沈要垂目看着手腕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今天比赛打的不好,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那你陪陪我。」汤隋不让他走。
沈要觉察出他不想明说,但又想被关心的小心思,「那我留——」
「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不发生点——唔!」
沈要打开门,走廊空无一人。
而旁边蛇蛇的房间里,蛇蛇抱着gaman顺便捂住他的嘴,和大熊一样一脸后怕的表情。
「小祖宗,你小点儿声!」蛇蛇小声逼逼。
大熊也小声逼逼,「就是这种充满压迫感的脚步声,他过来了!」
沈要敲门,「gaman,早点睡觉,熬夜小心长不高。」
gaman撅着小嘴,「人家都是大人了,还总把人家当小孩子!」
蛇蛇把门打开一条缝,把gaman送出去。
「你干嘛啦,夜不归宿还有理啊?」gaman走到他旁边,「等你好久了,我刚刚做噩梦——」
「今天晚上你和你蛇叔一起睡吧。」沈要突然道:「我,有点事。」
「泡汉子就说泡汉子!还有点事!一点儿都不诚实!」没睡好觉还做噩梦的gaman炸毛了,举着小拳头抗议,「也就教练那个憨憨不知道你俩的关系,现在谁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啊?!」
沈要:「……」
房间门大开,在门口听墙角不小心听到自己瓜的汤隋:「……」
半夜还是不放心,所以上楼准备找沈要好好聊聊的教练:「……」
居然被小孩子给嘲讽了……
今夜,众人无眠。
第56章 沈要:「我右手有伤,影响比赛的那种。」(二更合一)
汤隋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毕竟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他现在又忙着比赛的事,按理来说他没心思再去回忆以前的事。
可就是很奇怪,他看到鼻血晕倒后,之前的事总是浮现在眼前。
他从没见过他生物学意义上的亲爹,只是听他薄命的妈提过几次,后来她提也不提了。
他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在楼下远远地便看到他妈坐在窗边,他还在奇怪的时候人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正正好落在他面前。
以前他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后来他知道,死亡就是一朵鲜红色的花,人只要躺在那朵花上,那就是死亡。
他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妈要跳楼,等他看到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少年,他隐约感觉他妈的身份不太光彩。
可当他收拾遗物时,知道他妈才是被小三上位的人。
他想不通为什么非要跳楼,后来觉得死了也好,死了不用受气不用受委屈,也不用半夜偷偷地哭,死了也挺好的。
汤隋在以前的房子里收拾东西,这里他很久没回来过,自从他妈跳楼以后,这个房子就被卖掉了。
他记得钥匙放在电视机柜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
他拿着钥匙,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怀里便抱着一束花。
他关上门下楼,轻车熟路地坐上公交车,看着街边的风景大脑一片空白。
终于,公交车停了,他凭着肌肉记忆找到那个墓碑,弯腰把花放下,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了半天。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安静,没变过。」汤隋把花放下,边打扫着墓碑旁边的落叶,边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次来看你不是逃课来的,我能赚钱了你知不知道?在外面打游戏,赢了有人给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