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那小姑娘还挺机灵,很清楚不能走直线,绕着弯往前走。
辰年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观察着那姑娘的动向,预测她的行径路径,慢慢挪动枪口,等待时机。
然后,扣动扳机。
枪声在靶场上回荡,随着一声惊呼,小姑娘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辰年收了枪就往回走,没有一丝留恋。
「去哪提人?」辰年问阿爽。
阿爽很明显已经心神不宁,磕磕绊绊地解释:「会送到您来时路上第一个关卡后的楼里,您可以现在过去,当然,如果还有喜欢的选手也可以再玩两局……」
「那还等什么?」辰年提高了声音,像是非常不满意阿爽的服务,瞄准阿爽的肩头就给了他一枪。阿爽被枪近距离的子弹冲击力击飞,倒地不起。
全副武装的安保发现内场的情况,迅速围了过来,「客人,为了您的安全,内场不允许使用枪械。」
辰年把手中的东西往地下一扔,冷哼,「什么东西,用玩具枪糊弄人,还不起来带我去看美人。」
阿爽的肩膀已经肿得无法动弹,但依旧强撑着爬了起来,对安保队长摆摆手,「我没事。」
随后小跑几步跟上辰年,「先生,您们请跟我来。」
安保队长示意收队,看人走远后嘆气,「钱难挣,屎难吃啊。」
接驳车已经在路口等着他们
辰年冷声问阿爽,「你还能开车吗?」
阿爽好像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心生不满,规规矩矩地答,「景区的游览车没问题。」
「那等什么,让司机滚。」
辰年明显格外暴躁,他的表象让时樾很是迷惑,「你在干嘛?只打了一枪没玩爽?」
还没等辰年解释,令有一个陪练教练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先生,请留步。」
辰年理都不带搭理。
阿爽很有眼力见地迎了过去,「怎么了?」
那人眼神扫了一圈,转向时樾,「先生,刚刚和您比赛的那位客人,想托我和你们传个信……」
顾司远转了个弯儿给他们报信?
时樾望向辰年,只见辰年插着腰紧皱眉心,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怎么?还想着那个9号?」
「不不不,我的那位客人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带着一个omega,说是那个omega不大听话,他瞧着您下手狠准稳,就像带人和您交流交流……」
那人说话很暧昧,差点没把多人运动几个字说出口。
阿爽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刚想拒绝,被时樾拦住,「我们要的是相互交流,可不是旁观。」
辰年没有出言反对,那就证明这可能是他的计划之一。
「那是当然,」来人生怕他们后退,边退边说,「那请您先行一步,我带着客人随后就来。」
阿爽仓皇无措:「先生,您答应过我。」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的辰年此时已经恢复了淡然的模样,朝他缓缓点了点头,表示无碍。
气氛非常紧张,虽然车上只有他们一行三人,但没人说话。
直至阿爽把他们带进套房,关好门,打开屋中的信号干扰器,并按照流程,确认红外和信号测试,确保没人能知道屋中的信息。
时樾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人呢?」
而辰年没有挪地方,他把阿爽手中的仪器接了过来,「我来帮你看一下肩膀?」
阿爽解开了自己的衣领。时樾这才看见,他的肩上,背着一层和皮肤质感类似的东西。
他捏着边缘把那东西递给辰年,辰年掏出密封袋,装进了随身携带的药箱,并把一只修复针剂给了阿爽使用。
时樾站起来,「这什么?」
「药物採集器,我需要样品。」
辰年看着阿爽毫不犹豫地用了那针药剂,开口,「待会那个客人带来的人,有过和你们这里omega中枪后反应非常相像的表徵。」
阿爽愣住了,「刚刚的那位客人也是您的人吗?」
辰年没有回答,伸手帮他抽出折住的衣领,「带你妹妹过来吧。」
在阿爽短暂离开后,时樾后知后觉,「你查过他?算好的?」
「我和你以前认识的辰年不一样了,找我办事,是需要报酬的。」
「得了吧。」时樾不以为意,当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讲好的报酬也不过是给人的自尊心一个出口。
时樾终究还是对辰年独独把自己蒙在鼓里耿耿于怀,想了想,气愤地问,「我损失清白帮你,你要给我什么报酬?」
辰年仰头想了想,「锢金矿业?」
时樾当他吹牛。
阿爽的妹妹被包装进一个透明的礼盒,由好几个工作人员推了进来。
透过礼盒的花纹,可以看到omega被红色的棉绳以蜻蜓缚束在狭小的空间内,带着口塞,身体不住颤动。
「客人,您要自己打开吗?」来人问。
阿爽跟在人身后,头都不敢抬一下,但从他握紧的拳头和青筋绷起的额间就知道,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辰年上前,将阿爽隔在那个工作人员的视线范围之外,「要来的客人呢?去催一下。」
「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辰年回头看,那人的眼睛弯了弯,「久等。」
辰年能想像出面具后面顾司远那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