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定会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何慕忽然被孟玉臻的话勾起往事?,鼻头酸涩。
连跟在一旁的周景浔都?受到了触动,他找了妹妹这么多年,又和?向繁洲认识了这么多年,太明白其中曲折苦楚。
「你们?俩还没聊够,不出来说几句?」孟玉臻看向完美隐身的两位父亲。
向启淞清清嗓子?:「你们?该说的不都?说完了吗,开饭吧,不能让大家一直空着?肚子?吧。」
「你看吧,文君,我们?家老向真的是除了忙他那?点工作,家里的事?能躲就都?躲了,还是你们?家老周顾家……」孟玉臻说到一半,方才意识到今晚上周群儒不似以?往健谈,甚至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瞬间改弦更张:「老周啊,担心女儿嫁到我们?家受欺负啊?」
众人也都?以?为周群儒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拉着?个脸,只有江文君知道他是心中难安。
周群儒当?年奋力寻过几年女儿,后来每一个看似有希望的线索落空后,看到妻子?因此愈发伤神,也不敢明面上再提及此事?,只是委託亲信帮忙继续搜寻,却再没什?么结果。
前?几日才醒悟过来自己是所託非人,委託一个罪魁祸首帮忙寻找女儿下落,怎么可能有结果,嗟嘆自己老眼昏花,于心有愧。
觉得自己愧对女儿,也没脸听她再叫一声「爸爸」,愈发沉默。
他没答,江文君兹当?他默认,继续说:「你们?都?放心,禾禾这姑娘我从小就喜欢,嫁到我们?家我自然是当?女儿养的,亏待不了一分一毫的。」
这场长?辈之间的推拒大戏演了许久,场上的三?位晚辈都?似看客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周景浔的电话再次响了。
何慕有点好奇,转头看了眼,正巧瞄见?来电人是——向默岑。
「我出去接一下默岑。」他捂着?听筒,与在座的诸位交代。
「去吧去吧。」汪文君笑意正浓。
其他人也接连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我怎么觉得你哥和?我姐有事?……」向繁洲微微倾身与何慕咬耳朵。
「你才发现?」何慕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
向繁洲:「呦,看来你情报比我多,跟我分享一下呗。」
此时服务员上菜,刚好挡住向繁洲的视线,他略微不耐烦地蹙了下眉,歪头去对何慕的视线。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她没想到这个结果。
「无关紧要的人的八卦,在下确实不怎么感兴趣,」向繁洲粲然一笑,「但是这么亲近的人八卦确实有点想听。」
何慕见?他愈发张扬,眯着?眼审视了他好半天,感觉自己和?向繁洲相处这些时日,每隔一段时间都?在刷新对他的认知,仿佛这人跟蛇似的,定期要蜕皮。
思忖了半天,才下出结论,向繁洲这人多半和?她差不多,冷脸一半天生,一半是懒得进行无聊的社交,故意拿出这副面具,实际上内心无比炽热,只是也比较慢热,只在熟人和?亲近的人面前?显露本性。
这人现在在她这就是放飞自我阶段,什?么都?不避着?,也不演半点矜贵高冷了,什?么好的坏的一股脑都?往她面前?扔。
他已然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了,所以?肆无忌惮。
这考验是横冲直撞中完成?的,没什?么具体路数,靠得是骨血中取之不尽的赤诚。
这倒是和?她路数有点不一样。
她喜欢事?先检验,先出牌的都?是生命中最?有锋芒,最?难令世人接受的部分,即使知道人心难测还是要去赌人心,就是要检验出那?个见?过她她的华丽与破败,却更爱她破败部分的人。
通过考验的人,会得到无尽的优待,像是免死金牌,即使知道这路艰险,也愿意一条路走到黑。就算烂在扎满刺到的淤泥,也认了这结局,她决定淌下去的时候,已然想过比这结果烂上千倍万倍的情况,所以?是甘愿沉沦的。
而?向繁洲这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有无尽的信任,他是用最?柔软的部分出击的,以?至于她根本不捨得下手太狠,也很快心软,更快得投降。
仿佛向繁洲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对付她这种人的。
也许这也是他们?的姻缘线被绑得紧的缘由。
灵魂每一处仿若都?被植下了异名磁极,遇不上则已,遇见?了便斩不断,共生似的长?进对方血肉里。
天生一对。
「到底还说不说?」向繁洲仍未放弃。
何慕浅笑,神神秘秘说:「拿什?么跟我换?」
「我发现你挺适合当?老闆的。」
「嗯?」
「我是说你挺懂商业交换的,」向繁洲说,「想要什?么?」
看向繁洲配合她,她偷乐了好一阵,却没想要有什?么要从向繁洲那?图的。
「想不出就算了,别为难自己。」
「哦!我想到了,」何慕自得地说,「你从始至终可没有给我介绍过洛园的三?楼,你藏着?什?么宝贝呢,改天带我去参观参观呗。」
向繁洲登时安静了,讪讪抚了抚脖子?,嘴硬:「没什?么好看的,所以?不带你去看呗。」
「你玩不起是不是,向繁洲?」
「我、我怎么可能玩不起,」向繁洲努努嘴,喉结滚了下,「我向繁洲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玩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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