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暖色的,并且因为文艺和浪漫气息更加令人沉醉。
但?此时此刻,在夕阳光辉的普照下,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透亮,一种近似于玻璃种的莹润光泽,那大抵是这个城市半透明的灵魂。文学和艺术曾在这里蓬勃发展到鼎盛,这里藏了太多的纯粹。
她彻底明白了「翡冷翠」的贴切。
天边现出一抹红,与金色的光芒交相辉映,令这座城市更加迷人。
何慕依偎在向繁洲怀里,玩他的手指,半晌喊他的名字:「向繁洲。」
「嗯。」他另一只手抚她的手臂,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看着他皮肤上的纹路,想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却犹豫了许久,最?后说:「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是会拉小提琴,会弹钢琴的……」
他没料到她这么郑重,却提起这件事,怔了一秒,才说:「小时候学过,马马虎虎懂一点,后来太忙了,就没怎么练了。」
谁不知道乐器这种东西是要下苦功夫练的,他竟说得如此轻松,况且以他那天的演奏水平,完全不像是只懂一点。
她仰头看他:「多小的时候,小学还是初高中那会儿?」
他再次愣住,想她这话音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深意,不过更多的可?能是他想太多,因为她的表情中似乎没有半点试探,像仅仅想要去了解一下他年少的时光。
静静心,向繁洲才笑着说:「大概四五岁吧,我妈早年是文艺工作者,总觉得自己的孩子也要接受艺术的薰陶。」
何慕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关于他家人的事情,并且因为过分自然的语气,有种他们认识了很多年的错觉。
她点着头,「嗯」一声。
他倒是真的谦虚,这么小开始学乐器,后来没练了,现在还能是这种水平,小时候定然没少吃苦,毕竟扔掉的东西,短时间捡起来并不容易。
只是她还是没明白,那天向繁洲为何要准备那场惊喜,那场布看上去不是一时之?功,临时很难借到那么大面积的艺术馆,也很难将各种设备运来,并且迅速将一切布置好?的,欧洲人的效率一向不如国人她是知悉的。
义大利之?行难道不是给他过生日吗,怎么到头来他像是陪她来玩的。
电话会议和视频会议不停,还是要在休息的时候陪她吃饭,逛博物馆、艺术馆,她倒是偶尔也会收到工作微信,但?也都是很快能解决的,加班加点的似乎只有向繁洲一个。
她甚至有点不忍心。
「方觉廷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国,说要请我们吃饭。」向繁洲忽然提起。
「啊?」她没想出来这里面的弯弯绕,论这几?天的接触来说,他们不仅没深交,相处的甚至算不上愉快,并且她不知道有什么饭局是得叫上她的?
「可?能他良心发现,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他说,「回?去再说,你?不想去的话就不去。」
何慕思索着,正要应,被身后响起的吉他声吸引,回?了头。
向繁洲也跟着回?头。
空地上正聚集着人群,背着吉他的长?捲发中年人正在拨响琴弦:「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1
慵懒的嗓音迅速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有人自然地开始跳舞,继而有拍手打节奏的,挥舞手臂的,跟唱的,笑容浮现在他们脸上,日落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热闹非凡,感?染力绝佳。
何慕也不自觉被拉着加入进来,向繁洲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被撞到,或者太投入,忘记自己穿的高跟鞋。
她穿着浅色拼接鱼尾裙,搭配着暗色西装外套,长?款叶片状耳环隐隐在她乌黑的发中显露,倒是十分符合这里的气息和氛围,只是受裙摆的限制,活动并不十分方便?。
但?丝毫没有削减她的热情,甚至要拉向繁洲一起。他无奈地笑笑,然后由她把自己拉到中间,他任她闹主?要还是觉得,离她近一点能及时护她一把。
结果还是没能及时拉住,她后退的时候与身后的人撞了一下,两?人都趔趄着差点摔,向繁洲上前一步去扶,却有另外一只手先扶住了她。
一个华裔模样的年轻男人。
何慕停止放纵,略带惊恐地点头道谢,抬眼看到男人的面容后,愣了一刻,又迅速弹开。
即使那瞬间很短,向繁洲也捕捉到了她的不自然,甚至那个男人的目光并没有因此而止住,仍落在她身上。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护在怀中,抬眼睨了眼那男人,只一剎,便?感?受到了那目光中汹涌的审视。
何慕想走了,身后的街头艺人却把话筒递到了她面前,说是感?觉刚才她唱得很开心,想把时间交给她,让她继续唱一首。
周围的人都还在兴头上,一阵起闹,她不好?破坏此时的热情,讪讪接了话筒。
街头艺人手按在弦上,蓄势待发,问她要唱什么。
她脑中转了一圈,才想好?答案,转头说:「the cranberries《dreams》,ok?」
她说话中带了点迟疑,觉得这个歌太久远了,传唱度不如《hey jude》,怕对方不知道,也怕把现场的气氛带下去。她也是听了王菲的《梦中人》后,才听了原曲。
对方静默了一秒,才给她比一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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