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咽下口水。


    「还是说，你和小丑女也有点关系？」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出，神情复杂。


    甚至因为表情过于纠结，而显得一张俊脸都有点丑了。


    这他该怎么说。


    承认就连带着迪克的身份一起遭殃；不承认吧，但他也是夜翼啊！


    不能把他们这么分割开来单独看啊！


    而且总觉得就算此时此刻不承认，将来还是会被算帐。这帐一笔一笔的累积，最后不就成了总帐？老实说，他感觉被算总帐一定会更让人胆战心惊。


    现在才几件事，就这么让人害怕，要是……


    「你在想什么呀？」


    菲丽希缇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也讲给我听听啊。」


    「嗯？理察德。」


    迪克抿着嘴，用一种好好走路却被路人无缘无故踢了一脚的小狗委屈眼神巴巴看着她。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用这招了，但……


    算了，这次好歹坚持了五秒。


    菲丽希缇双手揉揉他的脸，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走吧。」


    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对他的偏爱。


    迪克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可即使是这样短暂的暂且宣告休庭，也足以让他那飘在半空中的心落回了原地。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他马上得寸进尺的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那，贴着她亦步亦趋。


    菲丽希缇嘴上说着让他不要靠那么近，动作却是头往另一侧偏了偏，方便他动作。


    迪克感受到后，环住她腰的手难以克制的又往里收紧，低声喃喃，「不论你怎么生气都不要紧，请不要和我说分手。」


    「不要离开我，菲丽希缇。」


    「求你。」


    她停住脚步，闭上眼睛，头更往一侧转，片刻后才对他说，「我不会向你许下任何这样的承诺。」


    「就让时间去见证我对你的爱吧。」


    然后她用更低不可闻的声音讲到，「我生气也不是因为你或者别的任何人。我只是，」


    「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罢了。」


    「菲丽希缇……」


    「不过对你还是有一点点迁怒的。」


    「但，嘘。」


    她用自己的食指抵住嘴唇，「今天就到这吧。」


    「我们都很累了。


    第41章 梦与现实


    菲丽希缇今天是真的足够疲乏了，她连头发都只是匆匆吹了几下，就对迪克说，


    「我先睡了，吃饭前再叫醒我。」


    「你头发还没吹干呢。」


    「不吹了，好睏。现在睡我能睡两小时呢。」她往床上一趴，被子一扯，嘟囔着，「没事，我不压着它睡。」


    他把被子给她掖好，拿出毛巾小心地给她头发吸水。还好，贴近头皮都是半干不湿的，很快就弄干了。剩下的只要把发尾擦得不再滴水就行。


    迪克盘腿坐在她傍边有条不理的慢慢擦拭。


    伴随着菲丽希缇轻微带有节奏的呼噜声，他开始琢磨她为什么会生她自己的气。


    今天从头到尾整件事盘算下来，她都没有一丁点可以被指出的小错误。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她太果断的推开了卡珊德拉，用自己跳楼的方法来威胁和绊住敌人显得过于孤注一掷和不信任他们，以及不爱护自己。


    所以会是因为这个吗？


    迪克眉头紧锁，他总感觉还差点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一定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的细节。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到手机上发来了提姆的简讯他才回过神来，轻轻拍醒菲丽希缇，「我们可以准备下去吃饭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噢了一声，就又一头扎进迪克的怀里，「没睡醒……」


    「吃完饭我们再睡。你现在先缓缓。」


    然后他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根头绳，三两下就帮她扎了个丸子头出来。


    菲丽希缇闭着眼摸了摸，然后睁眼惊讶的说，「头发干了！」


    「你动作好轻，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下床穿拖鞋去衣柜那重新拿一套换上，毕竟身上这套已经睡得皱皱巴巴不适合见人了。


    迪克抓抓头发，「也可能是你睡得太熟了。」


    菲丽希缇撇嘴，「不，我刚才根本没睡好。做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梦。」


    「梦？什么样的梦？」


    她张嘴想要讲出那些，却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好讲的，于是朝他笑了笑，避重就轻的说，「梦做得太多，混在一起记不清了。」


    「那你做梦时的感受还记得吗？」


    「害怕，紧张？亦或是痛苦，悲伤？」


    迪克接着追问，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不曾想菲丽希缇神情里竟是带着点古怪。


    他刚想再问点什么，却被菲丽希缇挽着下楼，「好啦，别管那么多了，不过是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而已。」


    「可是，」


    「走啦走啦，大家在等着我们呢。」


    「嗯？」提姆闻声回头，「什么？」


    菲丽希缇想先开口把话题岔开，可迪克比她更快一步，「我们刚刚在说她做什么梦了。」


    提姆注意到迪克说这句话的时候，菲丽希缇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于是他试探了一句，「什么梦啊？我可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