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姑娘道:「黑煞帮在城中肆意妄为,每天都要收取地头费,每天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他收去十之八九,要是当天交不上,就算欠他的,这几天我爹病了,交不上钱,他们就到我家抢,我爹不肯给,他们就把我爹打死了。」
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少女为她擦了擦眼泪,道:「我替你杀。」
短短四个字,犹如利刃出鞘,充满杀气。
茶馆里的人顿时都将目光倾注在她身上。
在无数的目光中,少女提着剑出去了。
就在她要走出店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小二的声音:「客人,您的茶好了。」
红衣少女头也不回,道:「就放在桌上,等我回来再喝吧。」
她云淡风轻,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回不来一样。
从这一刻开始,没有一个人离开这间茶馆,每个人都想看看,她还能不能回来。
桌上的茶热气腾腾,茶叶渐渐泡出浓色,从原本清澈的模样渐渐变成红褐色。
茶馆内的财神像前敬了一炷香,香渐渐燃尽,落了满坛灰。
有人将手放在桌上,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子。
叩——叩——
仿佛在计时一般。
一个刀客问道:「小二,茶凉了吗?」
小二知道他在问哪一桌,伸手探了一下,道:「尚有余温。」
就在这时,帘子掀开,一道纤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从容地走向自己的座位,那一身衣服上已染了斑斑血迹,呈飞溅状,昭示着过程的惊心动魄。
可她却好像只是出去转了一圈一样,淡定地喝下了那杯茶。
剎那间,所有人的神情都变了,或敬佩,或恐惧。
那姑娘对着她就要跪下去,才跪到一半就被拉了起来。
姑娘道:「恩人,我无以为报,愿意一辈子侍奉您。」
少女道:「不必了,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丐帮。」
说完,给了她一枚铜钱。
姑娘接过铜钱,再一抬头,眼前的人已不见了。
桌上只余空杯一盏。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从此,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有了新的故事。
曦月一路纵马,很快就回到了襄阳。
她把带的礼物给了郭靖和黄蓉,然后就去好好睡了一觉。
连日在外奔波,实在是太累了。
就在她睡着的时候,郭靖和黄蓉却在书房里商议大事。
黄蓉道:「靖哥哥,我现在有了身孕,等孩子出生后又要带,所以我想选一个副帮主。」
郭靖道:「那很好啊,你可有人选?」
黄蓉道:「我想选芙儿。」
郭靖吃了一惊,道:「芙儿年纪轻轻,恐怕难以服众啊!」
黄蓉道:「可是七公他老人家也属意芙儿,而且芙儿武功出众,整个丐帮没有比她强的。」
郭靖皱眉道:「蓉儿,这种事不是光看武功,还要看资历,几位长老都在丐帮多年,无论哪一个都比她有威望。」
黄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自家女儿,总是要偏着,于是嘆了一口气,道:「我再想想吧。」
另一边,杨过一路寻找姑姑,听说附近出现了一个容貌美丽的白衣女子,便满心欢喜地找。
等他找到了,才发现并不是姑姑,顿时失望。
眼见那白衣女子被围攻,他顺手便救了。
后来才知道这女子叫陆无双,是李莫愁的弟子。
不过这两人可没有半分师徒情谊,陆家满门都被李莫愁杀了,她无时无刻不想报仇。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李莫愁手底下忍辱负重。
同样是古墓弟子,两人决定结伴同行,万一遇见李莫愁,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一路寻找小龙女,可每到一座城镇去打听都毫无线索。
一座没有,那就下一座,短短几天,两人已经走了十几座城池。
陆无双本以为杨过是随便乱找的,后来却发现他找的都是南方的城镇,而且正在越来越南,仿佛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似的。
陆无双不禁疑惑道:「你很确定你姑姑会向南走吗?怎么我们一直在向南?」
杨过心中一跳,道:「我听说郭大侠夫妇正在举办英雄会,天下大半的武林人士都在往襄阳去,姑姑说不定也会去。」
这话完全就是瞎编,小龙女性子清冷,根本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
陆无双却不知道,只觉得杨过说得有道理。
其实她心里期盼杨过一直找不到姑姑,这样她就可以和他一直找下去。
望着眼前这个眉目俊秀的少年,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虽然这一路上都在和杨过打打闹闹,可她其实早已芳心暗许。
陆无双见杨过衣服破了,道:「不如我帮你补一补这件衣服?」
杨过便脱下外袍给她。
陆无双接过衣服,在客栈掌柜那里借了针线,然后还给杨过。
杨过看着补好的衣服,心中大为感动,道:「你与她真是大不一样。」
陆无双问道:「她是谁?」
杨过道:「我小时候是住在一个伯父家里,他家有一个小妹妹,生得刁蛮任性,蛮不讲理,总是仗着家世欺负我。我一直以为天下的女子都是这样的,见了你才知道,原来女子也有温柔贤淑的,你实在比她好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