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就不觉得我父亲死的蹊跷吗。」年听雨道:「虽说我父亲患有头风症,但一直控制的很好,他每次出阵的时候也会提前喝药,以前也从未出现过任何意外,怎么就那次出了意外,最终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叔叔你就真的没怀疑过什么吗?」
年战西之前确实没有怀疑过这件事,可年听雨这么一说确实太巧了一点,所以年听雨回盛京城......
「你当初该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了吧。」年战西敏感道。
「从受益最大化的角度分析,我确实怀疑过你。」年听雨直言不讳:「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发现你做不出这种事,便去考虑第二受益者。」
第二受益者无异于是皇室,年战北当年战功赫赫,隐隐有功高盖主的意味,他死了年家军的主心骨就没了,皇室对年家军的忌惮也会减少很多。
不过,这只是原主当年的想法,谁又能想到年战北的死因仅仅是因为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呢。
年战西还不知道这些事,但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什么叫我做不出这种事?我要是想做肯定能做到!」
年听雨不客气道:「你要是真能想到这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就不会被人利用了,甚至把我送进宫的想法都是别人提出来以后你才想到的,你只会玩不入流的暗杀罢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苏海成有合作的?!」
年战西自认为隐藏的很好,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年听雨道:「叔叔你确实隐藏的很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乃至所有的一切。」
「其中......」年战西别扭的问:「也包括你父亲的死吗?」
「嗯。」
年听雨点了一下头,将盛京城内发生的事尽数告知。
听到最后,年战西的脸上明显出现了皲裂的痕迹,问出了几个字:「你在跟我讲鬼故事吗?」
营帐内陷入了短暂的平静,然后颜左爆发出了闹堂的笑声,年战西的脸都绿了。
……
……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营帐内的低压气氛消散了,但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
颜左提醒道:「兵的问题解决了,但我们的粮草所剩不多,撑不了多久。」
「这个不用担心。」年听雨道:「我已经命影卫往过送粮草了,最晚后天就能到。」
闻言,颜左的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年战西朝年听雨投去好奇的目光:「你哪来的这么多粮草?影卫又是什么人?」
「影卫是我自己养的人,很大一部分都在宫外帮我做事。」年听雨道:「其中有三个影卫明面上的身份是商人,经营着粮店、酒楼和珠宝,买一买凑一凑,至少能解决半个月的粮草问题。」
颜左还以为能支撑很久,结果就半个月,时间一到,他们还是要面临断粮的问题。
看出颜左的担忧,蔺阡忍道:「颜将军放心,我和年年商量过了,我们即刻返回盛京城,等拿到华容昭手里的调令后,就派禁军和长缨骑前来支援,将大干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样行的通吗?」颜左问:「万一华容昭不把调令拿出来呢。」
年听雨笃定道:「不!她一定会拿出调令。」
年战西不解:「你为何如此确定她一定会拿出调令?」
年听雨道:「华容昭的人动的太突然了,她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己的名声和地位,总是不断为自己寻找生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去死。所以我猜这绝杀的调令并不是她下的,而是有人在模仿她,想要逼她拿出调令,从而帮我和骁肆重掌大局。」
颜左和年战西同时震惊:「还有人能算计的了华容昭的人?」
「当然。」年听雨道:「眼下我和骁肆必须尽快启程返回盛京城,那个帮我们的人没法主持大局,阿冶太小坐不住镇,赢夙虽然有主持大局的能力,可他被囚禁在聆天台出不来,只能我和骁肆来奔波。」
这样的命令让年听雨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计划,他原本的打算是暂时离开盛京城,用火弹助力颜左扭转战局,然后再将华容昭的所作所为广布天下而告知,充分激起民愤军怒。
届时,就算他和蔺阡忍只身返回盛京城也不会有任何顾虑,他不相信长缨骑会助纣为虐,这样既保住了他和蔺阡忍的性命,也保住了大干,同时也避免了自相残杀。
至于为何不一出城就散布消息,因为那样不利于边关战局,也有可能暴露运输火弹行踪,致使火弹无法及时送往边关,造成不可逆的后果。可战局扭转过来就不一样了,一旦边关的局势稳定住,他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和华容昭叫板。
但有了这样一个绝杀令,一切就都变得简单起来了,他们只需要回去取调令就好了。
这个方法看起来或许有点折腾,却是最优解。当时的情况硬刚虽然可以行得通,但边关的城池绝对会沦陷,他必须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
而华容昭之所以敢放他走,应该是觉得他手里的人影响不了战局,亦或者觉得他无法逃脱她的监视。
只可惜,华容昭低估影卫潜伏能力,也错算了他的底牌。
他确实没有多少人,可他有钱,最不怕的就是战争。
蔺阡忍出事后,他为了防范夷狄人大肆进攻,命影卫在民间僱工匠做了不少火弹,藏在各个城池和地界,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