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风没有看到她,唐姝也没有刻意多做停留,这段时间虽然莫名其妙地和何蔚风有了几次交集,但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她却无法猜出何蔚风的心思。如果说他就在她对面的大学,那么这三年多以来,她为什么都没有他一点消息,是刻意的疏远吧,或是因为祝吟雪,又或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终究是他要躲着她,为什么偏偏又在这时候突然出现,频频露面?
老蔡说:「何蔚风这个人阴晴不定,心思难猜,如果不是这次他找我要你的手机号,我也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
唐姝皱眉:「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他了,或许只是突然怀旧联繫联繫老朋友吧。」
蔡和森说话直接,他人在机场,电话那段时有高声播报的喇叭声,他声音怪怪的:「老朋友?不是扬言要做人家老婆的嘛,老朋友这种身份你也甘愿?」
唐姝没有接他的话,距离十八岁的那个夏天已经过去三年了,她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张牙舞爪没羞没臊的二皮脸了。
因为课多,唐姝不能去机场接蔡和森,好在他们每次寒暑假也都会见面,彼此之间也不拘泥这些客套。唐姝约蔡和森晚上一起吃披萨,蔡和森凡事不喜欢绕弯子,他坦言:「我来这边旅游的事何蔚风也知道,晚上他也会过来,你不介意吧?」
「介意又怎样?你知道我并不是不敢面对他,毕竟问心有愧的人又不是我,要尴尬也是他尴尬。」唐姝话虽如是说,但是眼神却难掩慌张,他问心有愧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说一定会和她在一起,一切都不过是她自怨自怜罢了。
唐姝提前把披萨店的位置发给了蔡和森,他把行李放到酒店就先过去占位,等唐姝下课过去的时候,蔡和森正和何蔚风一起横着手机屏在打游戏,嘈杂的披萨店里有此起彼伏的说话声,游戏的音效便不是特别明显,唐姝难得对游戏不皱眉,不紧不慢地越过吧檯坐进卡座里。
看到她,何蔚风手机里射击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他改用单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把自己面前的一杯饮料推到唐姝面前,眼睛虽还是紧盯着屏幕的,嘴巴却是在跟唐姝说话。
「红豆奶茶,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喝。」似无意,却有心。
何蔚风点的时候蔡和森还纳闷,哪有大男人喜欢喝这种甜腻的东西,原来他是为唐姝点的。
唐姝上了一整天的课,身心俱疲,她斜靠在卡座里,把斜挎的包放到旁边空着的那张椅子上,淡淡地接过何蔚风推过来的那杯奶茶。杯子里插着吸管,但是她却没有喝。
高中的时候唐姝对奶茶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六中学生不多,三个年级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余人,一半是走读生,可是谁成想就这么一千多个走读生,却养活了三个奶茶店。
唐姝走读,也被忽悠着办了一张奶茶店的会员卡,充多少送多少,买几杯送几杯,有时候充一百块她可以喝好多天。小型的奶茶店,除了吧檯围起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饮品制作区,就是两张小圆桌配上几只高脚凳,偶尔会有逃课的同学去那里点一杯奶茶,然后坐着边喝边找老闆小姐姐聊天。
唐姝也逃过课,那还是高二的时候,她有幸在下午的时候进去过一次奶茶店,那时候整个学校都寂静得很,她中午回家吃过午饭等到午睡结束从家里离开,然后没从学校大门口进去,而是走进了奶茶店。点一杯红豆奶茶,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因为是会员,老闆小姐姐都很熟悉,她人生中第一次聊爱情,就是在那个时候。
姐姐问她:「为什么逃课?」
唐姝把手撑在下巴上,闷闷的道:「英语课,我试卷没做,也不想听课。」
「老师这么不吸引你吗?」
「嗯。」
「那同学呢,也没有吸引你的吗?」
唐姝闻声抬眼,嘴里刚吸到满满一口红豆,古人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她突然就呛到了。
「当然有……」
那时候唐姝喜欢红豆奶茶,是因为它甜甜的,寓意也让她喜欢,她也和其他小女生一样把他的名字写在粉红色的便利贴上,贴在奶茶店密密麻麻的许愿墙上,天真又烂漫,傻得可以。
可是上大学以后她就很少会喝奶茶了,偶尔喝一次,她也总是选择点一杯原味珍珠奶茶,现在的她更喜欢简简单单。
「怎么了,不喜欢?」何蔚风见她没有喝,视线从手机转移到唐姝的脸上,他的眼里没有一点对游戏的胜负欲,反倒更多的是对这个问题的好奇。
唐姝摇摇头,把吸管塞进嘴巴里,吸了一口:「还好吧,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
就像她现在对他的感觉,没有从前那么喜欢,却也不会反感。
蔡和森打游戏就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打游戏,何蔚风那边却是三心二用,游戏不大会儿就以失败告终,蔡和森有些不服气地关了手机,骂道:「我刚才叫你半天你不鸟我,我血都掉完了,猪队友。」
责任在他,何蔚风也认,痛快地点了餐主动去前台买单,唐姝追上来,提醒他:「披萨里面备註少放一点洋葱,我不太喜欢吃。」
何蔚风点点头,他心里清楚唐姝这个人有点挑食,不吃的东西很多,他从今天起要一个一个努力地去记住。
吃东西的空档里,蔡和森聊起高中时候的那几位老师,英语老师年近四十,谁也没有想到,她在他们毕业的第二年生了个二胎,从班主任主动退到任课老师,牺牲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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