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晔：「……这倒……」
「而且你还欠债，你就得还债，懂了吗。」
「哦。」
许颂川轮椅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你可以看看文件，是我们旗下的彩妆品牌。」
「啊，那个啊。」许晔皱皱眉，「我看过网上测评，说是难用的一批，我都以为停产了。」
许氏集团专门做贸易运输跟通讯科研类，彩妆啥的，其实不是擅长的部分，只是说这钱好赚，所以想沾沾，结果嘛，可想而知，就是这么的惨。
「差不多，但如果现在停的话，成本就收不回来了，目前是亏本项目，所以现在还在拖。」
许晔脑子转了转，基本形成一个雏形步骤：「但这需要经费啊，研究的成本，供销商，测评，最后就是厂商量产，这都是要钱的，你打算给我打多少本钱。」
「没有。」
「啥？」
「公司不会给亏损产品投入大量的资金，你自己拉投资。」
「卧槽……」许晔瞬间泪流满面，「爸，你对我真狠。」
许颂川微妙的笑了笑：「那陆赢小子，绝对做不出来，我相信你叶子，年底的年终会议，我会把这件事给各位股东宣布，只要你成功了，基本上就可以赢一大半的股东投票支持，会比陆赢更好。」
「这饼倒是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噎。」许晔慢慢的合上文件。
「但是……就算我赢得一大票的支持，陆赢也有自己的支持者，话说那公司是你，你想给我的话，为什么还要被陆叔牵制。」
「我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对他下手，这些年来他又安分守己，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爸一把年纪了，不是很想进监狱。」
许晔的视线落在他双腿上，喉结滚了滚，还是没说出来，其实他当时就还以是陆喆干的，没证据而已。
许晔面无表情的说：「进监狱的应该是别人。」
气氛稍稍沉重了。
这事压在许颂川跟韩铎的心头上也很久，但给许晔的阴影是最大的。
许颂川嗓音变得柔和起来，「没证据的事情就不要胡乱说，也不要胡乱想。」
「知道了知道了。」
许晔拎着一袋子的资料出房门，背影高大，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曾经弱小到需要许颂川保护的孩子，如今也能撑起一片天了，不过希望真的能撑起来。
就在这时，许晔忽然回过头。
许颂川闪烁的收回视线：「干嘛？」
许晔沉默了几秒后，扬起灿烂的微笑：「爸，我会努力的。」
许颂川不耐烦的挥挥手。
许晔出去了才发现宋隐一直在门外等着，那瞬间的心情就跟被温水浇灌一样，暖上心头：「我的宝贝，亲一口。」
门没关紧，所以完全能听到的许颂川：「……」
宋隐没推开他，任由许晔的吻落在脸颊上，随即一只手扒拉开他的嘴：「回去？」
「嗯……」
「要不要住一晚上？」
「我比较担心伯母那边。」江利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许晔说，「这几天晚上都来这里吃饭吧，张晓晓在这，这里肯定很热闹。」
宋隐：「好。」
上车之后，许晔将一份文件放在宋隐大腿上，他没打开就问：「这什么，你的破产文件？」
「老公真幽默。」许晔呵呵一声，「比破产好一点，不过跟破产也没什么区别了。」
车里的光线不算很亮，宋隐只选了重点看：「这个牌子不是很了解。」
「你又不用，你怎么会了解。」许晔理直气壮，「做彩妆的都未必知道这个牌子，虽然是许氏集团研发出来的，但研发了个鬼东西，彩妆大师一般看不上这种东西，网上测评也是猛踩，没眼看，光是挽救口碑就很难。」
「一切看产品说是，你应该重点放在研发团队上。」
许晔也是苦恼这件事：「这不是在找嘛，我诚意十足。」
他都是一个一个的去谈，一个一个的去画大饼，但他的大饼都是真实有效，童叟无欺的。
可能是许晔用真诚那套打在自己身上了，宋隐也稍微的懂了恻隐之心，不过话说回来，原来他心目中一直认为许晔是那种无所不能，永远都不会伤心的人吗？
那确实是要改改这种心态了。
「等……」宋隐含糊其辞，这时候红灯车停，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色为他镀了一层模糊的光影，许晔的眼睛被灯光照应的非常烁亮，宋隐欲言还休，只顾着看他了。
许晔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吞吞吐吐的，你有事瞒我？」
他一脸警惕的样子，宋隐忍不住笑了：「等我处理好事情，我陪你去谈。」
「……你不是说要考证吗？」
「你也答应我一起考了。」
「可是宝贝我没时间呢……」
「那我就等你，而且……考证没有你重要。」最后那句话宋隐说的很小声，不仔细听可能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一直专注着宋隐的许晔听的一清二楚，就在他愣神的期间，满眼都是宋隐的时候，就被后面的喇叭声给截断了。
绿灯亮起，许晔靠了一声后，踩下油门，车子飞一样往前跑。
车上的宋隐看着不断上升贴近限速的km表格，眉眼稍稍有些紧绷，似乎在强行压制着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