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自己有极大可能是被疼晕的......
「我要早知道这么疼,可能还会犹豫个几秒再拔枪的...」知杞边从舱里翻出来,边跟他侃着。
她展了展手臂,松动了下筋骨,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对他说道:「不过现在还好,有点隐约的痛,完全可以忍受。」
「不要有下次了,下次就不一定救得回来了。」
研研嘆了口气,他心里其实叶门儿清,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定然不会这么莽撞的。
知杞一听这话,「嘿,我得多衰才会再次被群攻啊?!」
她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朝着研研摆了摆手,知杞径直走出了治癒室。
「我先去洗个澡了,你也收拾一下吧。」
中心研究院里有配备的生活区,全是近百层的高楼。
研研和知杞一人占一层,住在上下层,既方便互相照应,又可以互不干扰。
研研没急着回去,而是先给路葛本发了消息。
然后才回到实验室,继续改良恢复剂。
之前短时间内提炼出来的恢复剂冲劲太强了,他得尽快把功能稳定下来,以备后用,省得夜长梦多。
路葛本此时正一人坐在街边的公共收缩长椅上,身边放着个纳米箱子。
微阳散辉,风朗气清,刻着年轮印记的仿木深色长椅稳扎于地,质感溢身,经专人规划过的植被讲究地旋绕在边上,一点也不显招摇地契合着长椅。
一切本应是温煦和谐的,偏生路葛本就像突兀嵌进去的一般,通身却是萎靡忧愁在丝丝缕缕地缠绕裹覆。
他寞寞垂着灰紫的如扇眼睫,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的右手腕间。
清晰的腕骨下方,本该戴着的黑色武器手环消失不见了,反倒卡着大小正好的鎏金波形手环,环上挂着同色铃铛,底下的臂上肌肤白皙得毫无杂质。
就这么一个手环,异域感与神秘感就息息流出了。
研研是特意把他支出来买实验材料的,还给他规定了不到两个小时不准回去,理由是会打扰到他的实验。
其实这些都不缺,主要是看不下去他在一旁一声不吭死死盯着治癒舱的样子了,故意跟他说是制剂需要的,非得要他一家一家亲自去买。
路葛本老老实实地走程序出了研究院,严格按照研研的吩咐,买好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材料,就放在了机械包角的纳米箱里。
买完所有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时间呢,他只能恹恹提着纳米箱,随便找了个长椅默默坐着。
路葛本像是僵化了一般,半晌不见动的,微微低头,半抬手臂,松散的灰紫发辫就静静落在右肩前方。
半截锁骨依旧如玉,绿钻金丝颈链早已被他一歪头给粗暴拽了下来,但本该落于v领下方的黑质项鍊却一直未回归,因而反倒有种孤零零的落拓感了。
直到风衣口袋里的原始联络器震动了起来,睫羽才明显扑棱了几下。
一按通,研研的声音从联络器里响了起来。
「路葛本,知杞醒了,你回来吧。」
联络器被一只清癯素白的手蓦地攥紧了,雾蒙绿的瞳内随即流转出了玉石润质与流光星碎。
知杞家门一开,就差点撞上一人。
谁啊?怎么堵人家门口啊?
她倒退了半步,看清了眼前的人,缓了口气,「是你啊...」
路葛本专注盯着笑盈盈的知杞,灰紫睫毛在细细微微地颤抖,连着喉结都在颤动。
他提了提唇角,也想笑笑,但都失败了。
带着澈净气息的拥抱乍然覆上了知杞,她瞭然,拍了拍他嵴骨明显的背部。
「我不这没事吗?」
听到就在耳边的声音,路葛本的鼻子禁不住发酸,他当即紧闭上了眼,埋入了知杞的肩膀,克制住了快要溢到眼眶的泪意。
「我们那有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担心我啦!」
知杞是真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一时这么煽情,给她弄得怪不习惯的。
路葛本总算松开了她,眼角还漫着赤色余晕,衬得人都艷怜了几分。
他把戴着铃铛手环的手伸了出来,示意知杞帮他解开。
她看到在雪腻肌肤上极为显眼的金手环,诧异,「这东西你还没取掉呢?」
路葛本:「在等你醒过来。」
知杞两手拽着金环,低着头使劲掰扯,嘴里还说着:「那我要是一直不醒,你还就不摘下来了啊?」
「嗯。」
路葛本左手的指尖动了下,声音低而轻,似是来自喉间的嘆息。
啪嗒一声,手环开了。
她掂了掂颇有质感的铃铛波环,「你还别说,这手环真挺牢固的。」
「知杞。」他突然轻缓地唤了声她的名字。
「嗯?」
她的手顿了顿,抬了眉眼,询问地望向他。
路葛本认真地对上清亮的黑眸,一字一句发音坚定地跟她说道:「我不会要你的肉了。」
知杞:……我谢谢你啊。
这之后,路葛本就又缠上了她一般。
作为外来者,他宁愿承受进出研究院的严苛透彻的检查,宁愿被装上定位器,活动范围被限制,失了他最喜欢的自由,也要每天来报导。
图什么?
知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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