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杞当然也听到了,她有点担心,路葛本怕是要撑不住了。
「你是为他来的?」
手下的男人声音平静,反应镇定,仿佛已经不在意脑后那柄枪的威胁了。
不是个善茬,知杞在心里给他打了个标籤。
他继续说:「这件事可以商量,你能放下枪吗?」
伊问背对着她,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神色,说出的话听起来却是很温和。
知杞冷淡开口:「对不起,不可以。」
她不会相信一个不简单的陌生人,最主要的是,不知实力的前提下,失去对他的掣肘,存在失控的危险。
「那我可以解个扣子吗,比较热。」
他用着跟她打着商量的语气,右手却已经兀自抬了起来。
一道白光闪过脑海,知杞一下就想起了桑柯特的那镶在衣扣上的尼板。
她陡然意识到不对,就要用枪叩他右肩膀打断他的动作。
但伊问早有准备,动作迅疾,不顾肩膀的痛意,按上设在衣扣上的呼叫器,同时趁枪离开脑袋的瞬间左后转身,同时出左手往她脖颈处袭来。
知杞见他这直奔脆弱处来的动作,也就不再顾及什么了,顺势以左掌拦他手腕,以巧劲绕腕,化被动为主动,劲道骤狠,似要拧断他的腕骨。
伊问毕竟处于劣势地位,察觉攻来势气猛增,连忙后闪。
而知杞不过是虚晃一招,为了借他闪躲的瞬间化枪为剑,方便近身作战而已。
伊问对她的招术闻所未闻,只觉邪门,竟能以柔化刚,刚柔互换。
过了两招后,知杞也对他的实力有所判断了,实力明显不及她现如今的虚拟作战对象,且缺乏实战经验,但出手歹毒干脆。
知杞面色不变,心里却有点沉重,她得快速制住他,否则他的人来了,会更加棘手。
她下手逐渐跟着狠起来,知杞学习的中华武术讲究攻守进退、动静疾徐、刚柔虚实,灵活多变,即使她只通皮毛,伊问也根本不是对手。
因此,他的身上的伤痕多了起来,尤其是剑痕,她却与他截然相反,身上没有一点伤。
伊问很快就不出所料地被压制住了,知杞把长剑化出鞭子,正要把他的手给绑了,他的人就涌了进来。
有雷射枪朝她射过来,她连忙顺手带回长鞭,侧身躲开。
伊问也趁此爬了起来,穿着狼狈,气得满面狰狞吩咐他的属下:「全部上!把这女人给我捉住!」
知杞密切注意着迅速包围起自己的一众军士,握紧了剑柄,剑指地面,严肃戒备着。
她冷冷开口:「我本来没想着对你动手。」
伊问有了安全保障,也不忌惮她,想起今日的侮辱,眼神阴狠,「不管你本来想干什么,我今天都会弄死你!」
「你戾气太重了。」知杞淡淡评价,面上一点也不展露自己对目前处境的担忧。
她对上他狠戾的眼睛,眉眼倏然凌厉了起来,「要打,那就奉陪到底!」
但总归双拳难敌四手,他的护卫太多了,并且都持有武器,她没法做到游刃有余了。
体力在急剧消耗,知杞中枪的次数也在增加,作战服挡不住冲击力与疼痛感,她依然能强烈感受到。
知杞能料到,若研研再不带着曼雯赶过来,此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而研研,还在曼氏悬浮岛下边徘徊来徘徊去,时不时远眺,满心急虑,按知杞的说法等着曼雯。
军士像是打不完似的,面对人海战,知杞要撑不住了,她的后背不设防地受到一击,踉跄前扑,被迅速夹击过来的两名军士给捉住了。
知杞脸色发白,碎发凌乱,被扣住双手躺在地上,武器也被扔在了她够不到的地方。
这时候,她已然没有还手之力了。
伊问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狠狠往她肚子上踢了几脚,知杞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只痛得闷哼。
他恶狠狠地边踢边骂,肚子上赘肉不住颤抖着,「贱人!你不是很厉害吗?!」
浴室的门发出无力的敲击声,里面还传来了男人细微的声音,伊问停了下来,看向她可憎的脸庞,狞笑了起来,「你是为了那个男人来的吧?」
知杞心间一凛,就听到伊问让人把桑柯特从浴室里扛出来。
桑柯特之前是靠在内墙边的花洒下的,他神智依然模糊,身体持续发软,血液却有种要沸腾的感觉。
他似乎能感受到外面杞杞似乎有危险,借着冷水打在脸上身上,带来的那偶尔一两丝的清明,撑着挪到了门边。
但浴室门的开关需要站着才能按到,他碰不到,只能靠着门边喘息,无力地叩门,小声叫唤着「杞杞」。
伊问坐在沙发上,俯视着被抬到自己身前虚弱的灰紫发色的男子,目光淫邪地在他身上走着,带着报复意味对她开口:「让你痛快死太轻易了,我要让你看着他在我身下的放荡样子!」
太畜生了,知杞腹部痛得厉害,越怒反倒越发冷静,「我是他派来的,这个人只是个意外。」
「她?」伊问眼神瞬间阴毒起来,话带嘲讽,「曼雯不是看不起这种把式吗?」
知杞垂眼,有了大致揣测,看来曼雯跟他是对立两派。
进岛检查的松懈多半与两方相争有关,加上他一点也不掩饰两者的对立,说明已经斗到很明显了,很有可能已经撕破脸了,并且根据他的行事风格以及第一轮检查士兵的态度,伊问明显不如曼雯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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