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子：“回、回前辈...是千年前玄冥宗攻山时，他们老祖亲自...”
洛清淑眼中寒芒暴涨，四周空气骤然凝固。
她裙摆无风自动，地面冰晶"咔咔"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废物。”她轻吐二字，却震得在场众人气血翻涌，“当年我与杨晨坐镇时，便是上三宗老祖见了晨清宗旗号，也要退避三舍。”
洪冀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他死死抵住地面，指甲深深抠进青石板里。
“如今倒好，”洛清淑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却比寒冬更刺骨，“连阿猫阿狗都敢来山门前撒野了。”
洪冀艰难的抬起头，视线顺着那袭素白长裙缓缓上移。
只因他听到，杨晨这个名号，乃是晨清宗创始先祖。
“难...难道您就是...”洪冀的声音支离破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与杨祖师共同...创立宗门的...”
“现在才记得？你们让我太失望了。”
洛清淑眸中的寒光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失望的摇了摇头。
“轰。。。”
得到确认，洪冀脑海中瞬间炸开，望着那张破损雕像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
“洛祖师在上，我等知错。”
他也不解释，赶忙跪地磕头认错，毕竟确实是自己等人有些废物，让人打进山门，最终还是靠祖师雕像力挽狂澜。
随着宗主跪下，齐身后的长老，弟子也是齐刷刷的跪下，目光炙热仿佛信徒一般望着空中的洛清淑。
在晨清宗，每个弟子入门第一课，就是听两位开山祖师的传奇事迹。
毕竟，当年这二位可是赤手空拳打服四方，硬生生砸出了晨清宗的招牌。
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
曾经叱咤风云的顶级宗门，如今……
也就勉强算个一流吧。
“起来吧，进去说。”看着这群战战兢兢的徒子徒孙，洛清淑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
毕竟都是自己人，再废物也得认。
她决定先问清楚情况，再直接杀上玄冥宗——敢动她的宗门，就得做好被掀翻老巢的准备。
这样也正好让孙凝梦，柳如烟等人见识一下，修真界的残酷一面。
为了抢资源，争地盘只为修为能更进一步，这些人能有多疯狂。
“老祖，您这边请。”
洪冀极有眼力见儿，麻溜儿爬起来引路，生怕慢了一步惹这位祖宗不快。
一行人来到主殿，洛清淑二话不说，径直坐上了主位。
见孙凝梦几人还拘谨地杵在原地，她脸上冰雪消融，笑着招了招手：“傻站着干什么？都坐下吧——”
眼尾一挑，扫向殿内其他人：“让他们站着就行。”
初来乍到，柳如烟看着一群长老和宗主，有些不好意思道：“洛姐，这不好吧？”
洛清淑红唇一勾，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都听得清清楚楚：“怕什么？你们可是杨晨的道侣，按辈分——”
她指尖轻点在场众人，笑得意味深长：“这群人都得跪着喊你们一声师祖母。”
洪冀闻言，心中一惊，望着这些最高只有金丹期的女人，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腰弯得更低，声音恭敬得近乎谄媚：“洛师祖教训得是！”
转向柳如烟等人时，脸上已堆满笑容，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诸位师祖母快请上座——这主殿的灵檀椅，晚辈昨日刚命人用南海沉香重新擦拭过。”
“洪宗主有心了，那...我们便却之不恭啦~”柳如烟客气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孙凝梦等人。
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滑稽。。。。
大殿内，一众仙风道骨的长老们垂手而立，连素来威严的宗主也规规矩矩站在下首。
而上首的座位上，却是一群明眸皓齿的年轻女子。
不是没有多余的座位，而是这些长老以及宗主不敢坐。
毕竟座位上的，按照辈分来算，都是自己师祖母级别，谁敢坐下。
洛清淑指尖轻叩扶手，清脆的声响在大殿内回荡：“说说吧，为什么宗门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玄冥宗为什么会攻打我们。”
洪冀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袍袖下的手指微微发颤。他深揖到底，声音发紧：“回禀洛师祖，此事...还要追溯到千年前那条震惊修真界的''玄灵龙脉''。”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当年勘探弟子在绝壁之下，发现了绵延百里的极品灵矿，谁知...”
洪冀的嗓音染上恨意：“玄冥宗得知后，为夺我宗门矿脉，玄冥宗联合七大宗门组成''诛晨盟''围攻我派。
而狄华皓，红雨柏，齐修竹等师祖对战八大渡劫期强者，最终...”
“最终怎么？”听到狄华皓等人的消息，洛清淑也是有些按耐不住。
洪冀的声音愈发沉重：“狄华皓、红雨柏、齐修竹三位师祖联手对抗八大渡劫，那一战...”
“说下去！”洛清淑指节发白，扶手竟被捏出裂痕。
“狄师祖和齐师祖...力竭战死。”洪冀额头抵地，“红师祖拼死燃烧精血护住宗门根基，却也灯枯油尽，而我师尊，也是上一任宗主也战死，若非最后时刻您和杨师祖的雕像显圣...”
他声音哽咽：“这晨清宗，怕是早已化作焦土。”
殿内突然卷起刺骨寒风，洛清淑周身三尺的地面凝结出冰晶。
“好，好,好。”她连道三声"好"，每一声都似雷霆炸响：“好一个玄冥宗！”
"好一个诛晨盟！"
"好一个...赶尽杀绝！"
最后三字吐出时，整座大殿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洛姐姐，我们快顶不住啦。。。”
由于洛清淑生气，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气势过于强大。
哪怕只有一丝，孙凝梦等人都顶不住，只能死死抓着椅子。
洛清淑这才惊觉回神。
她仓皇收势，殿内肆虐的灵压顿时一滞。
“是姐姐失态了。”她快步上前，眼中满是歉疚，一道温和的灵力拂过众人，“妹妹们没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