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钧荣见杨淑珍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最终定格在某处，立马意识到她想到了什么。


    赶忙转移话题，“抓紧准备出摊吧！”


    杨淑珍暗骂自己单身多年，一把年纪了，还会胡思乱想。


    “好。我上楼再拿一点东西，咱们就走。”


    转身上楼。


    等了两分钟，温钧荣担心她搬重物，也上楼。


    到了门口，赶巧她开门出来。


    两个人都走得急，撞了个满怀，杨淑珍手里提着的两兜东西，落在地上。


    他俩几乎同时后退一步，都有些不好意思。


    杨淑珍着急摆摊挣钱，率先打破尴尬，“没想到你会再上来。”


    “我担心你搬重物，所以上来看看，”温钧荣蹲下看那两兜东西，里面盛的是一次性碗筷勺子之类，“好在没摔坏。还有其他东西要拿吗？桌椅要不要准备？”


    “不需要，那里场地租赁费200元。只需每月多交100块，就能分到三张桌椅。我早就打听好了。”


    “好。”


    温钧荣提着那两兜东西下楼。


    杨淑珍锁门，跟着下楼。


    餐车两米长，有两个炉灶，一个特殊处理过用于烤烧饼，另一个上放着一口锅用来煮馄饨。


    还带着一罐液化气，再加上各种食材的重量。


    一个女人推起来并不轻松。


    温钧荣没让杨淑珍推。


    他戴上口罩，自告奋勇推餐车，遇到减速带之类，杨淑珍会搭把手。


    半小时后，到达夜市摆摊的地方。


    杨淑珍微信支付三百块费用，其中两百元是30天的场地租赁费，另外一百元是30天的桌椅费。


    紧接着拿着收据，去指定位置摆摊。


    摆摊这事温钧荣一窍不通。


    杨淑珍却轻车熟路。


    “老温，你从餐车橱柜里拿水桶出来，去那边水龙头接桶水过来。对了，拿上收据，每晚可以免费接两桶。”


    温钧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确实有水龙头，旁边坐着一个女管理员。


    “好的，这就去。”


    两分钟后，他提水回到她身旁。


    “还需要我做什么？”


    她打开两个炉灶，“暂时没什么事，你先休息会，我做烧饼，过会烧饼熟了，香味一飘，咱们的生意就来了。”


    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她拿水舀从水桶里舀了点水出来，洗手。


    用干净毛巾擦手。


    拿出提前做好的面团、肉馅、芝麻之类，开始做烧饼。


    不到十五分钟，十个肉烧饼贴进烤炉，紧接着开始包馄饨。


    温钧荣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她制作烧饼和烧饼。


    五分钟后，烧饼香味飘出来。


    杨淑珍拿着长夹子，边往外取烧饼边派活，“老温，我忘了贴招牌和收款码。在橱柜角落里，辛苦你找出来，贴到餐车显眼的地方。”


    “好。”


    温钧荣立马照办。


    在他贴招牌和收款码过程中，有三位闻着烧饼香味过来的顾客，每人点了一个烧饼和一碗馄饨。


    煮馄饨的水已烧开，很快便煮好三碗馄饨。


    陆续又有两位客人过来，每人买了两个烧饼。


    温钧荣负责监督客人是否扫码付款。


    肉烧饼五元一个，馄饨五元一碗。


    杨淑珍专心往炉灶里贴烧饼。


    第二炉烧饼烤熟时，第一炉全部卖光。


    取烧饼，紧接着贴第三炉。


    又来几位客人，温钧荣见她忙不过来，便帮着拿塑料袋装烧饼。


    烧饼比馄饨卖的好。


    到了晚上十点，制作烧饼用的面团和肉馅全部用光，馄饨倒是剩了不少。


    夜市上的顾客越来越少。


    杨淑珍又热又累，后背衣服一直是湿漉漉的。


    温钧荣不用离炉灶那么近，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平时吹惯了空调，今晚没空调吹，出了满头汗，衣服湿透。


    平时健身时都没出过这么多汗。


    “淑珍，要不咱们回去吧？馄饨不好卖，天气太热，明天咱们换绿豆汤吧？”


    杨淑珍眼睛一亮，“你这提议好！听你的，明天卖肉烧饼和绿豆汤。不过不能收摊。馄饨过夜就不好吃了，咱们再多等会。”


    听到这话，温钧荣深吸一口气，摆摊可比他当董事长累多了。


    想回家洗澡吹空调。


    躲到一旁，给刘特助发微信。


    “想办法安排一个不认识我的人，到夜市烧饼馄饨摊买馄饨，包圆，带生胚走。抓紧时间！”


    不到一分钟，刘特助出现在杨淑珍的摊位前。


    “老板娘，还有多少馄饨生胚？我包圆，带回食堂现煮给同事们当夜宵。”


    温钧荣诧异，但很快明白过来，刘特助担心他俩生意不好，随时准备包圆。


    杨淑珍则是一脸惊喜，“还有70多个馄饨，七碗，煮熟的话是35元，你要生胚，就收你30元吧！”


    刘特助庆幸自己在夜市上随时待命，不然温董就要为了30元熬到凌晨。


    “好的，打包吧！”


    麻利地扫码付款30元。


    刘特助提着馄饨生胚离开后，杨淑珍和温钧荣收摊回家。


    到小区楼下时，晚上十点半。


    餐车推进自家储藏室，才上楼进家门。


    温钧荣有些心疼杨淑珍，“你先去洗澡，可好早点休息。”


    杨淑珍也心疼他，“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你先洗澡。我不用早起。”


    最终，温钧荣没执拗过她，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


    杨淑珍打开手机微信和支付宝，拿出纸笔，算今晚摆摊收入。


    一共卖掉82个肉烧饼，20碗馄饨，收入510元。


    食材只花了100元，不算液化气费用的话，纯挣410元。


    当温钧荣洗澡出来时，杨淑珍欢呼雀跃，“老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晚咱俩纯挣410元，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我给你洗衣服，你赶紧去休息。”


    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衣服，开心地放进盆里泡上。


    温钧荣没想到卖烧饼馄饨毛利润这么高，“你一晚上就把月租赁费和桌椅板凳使用费给挣回来，真棒！”


    “不是我，是我们！是咱俩一起挣的，咱俩都棒！”


    杨淑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温钧荣被这笑容感染到，忍不住咧嘴笑，粗略一算，“照今天这烧饼量，不卖馄饨的话，咱们每天至少能纯挣300多元。”


    “是的！我决定了，明天加大烧饼量。争取每晚纯挣500元！到时候每月给你分红7500元，加上你每月工资6000元，不出两年，你就能还完所有债务。”


    “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