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确很危险。”


    阮蔓点点头，席故很聪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甚至应该比秦酒更厉害，他说的话她很赞成。


    “酒酒有精神分裂的事情你知道吧？其实酒酒精神分裂出了三个人格。”


    “一个是主人格秦酒，一个是单纯善良的秦染，还有一个则是阴暗诡厉的蚩鬼。”


    “当年她为了这件事受了很多苦，我也是后面查到的。”


    “当年阮臣寰是她的主治医生，他跟酒酒走得很近，说有办法可以帮她消灭极恶的那个人格——蚩鬼。”


    “那些年，酒酒被蚩鬼占了身子做了很多错事，所以很急切地想要摆脱蚩鬼……是以，她跟阮臣寰做过一个交易。”


    “如果你是阮蔓，而现在又跟秦酒长得一模一样，那么我大概能猜到他们之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了。”


    席故不愧是天才，只是知道她是阮蔓，就能推算出那么多。


    明明是一双单纯的眸子，却将这个世界的丑恶看得清清楚楚。


    “他喜欢我。”


    她缓缓道，对于阮臣寰的爱，她如今是跟他毫无关系的一个人，自然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


    她的心是紊乱的，不忍心，却又不习惯。


    可能因为身边的人是席故，她终于可以敞开心扉地去聊聊她最近的感情问题，不用一直装在心里了。


    “所以他利用酒酒，杀了蚩鬼，分裂了秦染这个人格出来成为个体，然后以此为容器，将死去以后的你注入秦染的身子里？”


    “你现在的身子，我没猜错应该用的是秦染的，而那个代表着秦酒单纯善良的人格，应该已经被阮臣寰弄死了！”


    他猜得分毫不差，一双眸子还是淡淡的，从容不迫地将整个来龙去脉梳理得清清楚楚，着实厉害……


    怪不得，那么多年来他杀了再多人都有没有人会发现他。


    他太过深不可测，根本超越常人太多的高智商。


    外面这个世界要不是有秦酒的存在，他都懒得涉及。


    还不如在精神病院里待着，至少那里，偶尔也会有几个同类……


    “蚩鬼是喜欢阮臣寰的，这样爱他的一个人格他都能随随便便掐死，阮蔓……他或许，比杀人如麻的我还要危险呢。”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你可以杀了我了。”


    他知道她还是不忍心的，于是率先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握在她的手里，然后捅进了他的心脏。


    鲜血飞溅，果然弄脏了她的婚纱，但是因为是黑色的，所以并不明显。


    他的脑袋倒下来，她下意识地接住将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下辈子……别来精神病院接我了……”


    “好不好……？”


    爱情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如果一开始没有开始。


    他还是可以没心没肺地活着，他为了她小心翼翼过，为她疯狂过……


    如今一路走来再往回看，仿佛皆是满目疮痍。


    爱……是人间至毒。


    他那么聪明，却还是中了这个毒，辗转反侧，这都是命数吧？


    最后两句话……阮蔓知道这不是席故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秦酒听的……


    “……好。”


    即便如此，她还是轻轻地回应了他，然后缓缓将他的眼皮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