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马到柏林需要一个星期，从罗马到伦敦的话，需要多久？”


    被询问的人笑了笑，厚厚的唇瓣抿成自得的弧度。


    “一天。”


    轰！


    原地爆开大量的烟尘，那个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留在原地的人笑了笑，转身面对罗马的城墙，忽然间整个人被拽成了惊悚图，在尖叫中迎风飘荡。


    “艹，你tm什么时候往我身上粘的双极磁石！？快给我放下来啊啊啊啊啊——！！！”


    罗马城中已经没有活人了。


    两个刽子手屠尽了这里，他们都有些不正常，一个人身高9米82，一个人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


    牧子安经过名为斯特拉斯堡的城市时，他惊讶的发现这里热闹的犹如过节。


    人们聚集在一起，冲着一个方向愤怒的大喊，他也好奇的看过去，见到那高台上升腾的火柱，里面明显有一个焦黑的身影在挣扎。


    他的喉咙一阵恶心，这些人竟然在烧死活人！


    系统不带一丝感情的进行注解。


    【斯特拉斯堡仇视犹太人，德国人民和犹太人的矛盾在瘟疫中激化，再加上信仰的矛盾，他们将瘟疫传播归咎于犹太人和异教徒，认为是他们与恶魔交易引来的灾难。】


    “恶魔？”


    【或许并不是虚言。】


    系统点到即止，原则上它虽然是个人系统，但不能透露太多，这已经涉及到了任务和仿生世界的诡秘，某些以推理为生的契约者，本就是以此来成长。


    “探索世界的根源”——这种行为会得到竞技场的奖励。


    听完系统的解释，牧子安呵呵一笑。


    “那我猜肯定有那些竞技场也搞不懂根源的世界，让这些契约者们去探索。”


    【竞技场不会主动加害契约者的性命。】


    “谁知道呢。”


    没有去理论这沸腾的人群，真的是一群疯子，牧子安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快要受不了，不过，这样的话也好，方便他在城中进行实验。


    驾着马车驶进斯特拉斯堡，这里的街道还算干净。


    主要是没有那些堆积的尸体，估计是被统一焚烧了，但是如果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刚刚那一大堆人，最后可能死的一个不剩。


    灵巧的跃下马车，他将古代仪式脱下挂到马车上。这就是防盗措施。


    穿着洁白的衬衫和鸟嘴面具实在是太不搭了，牧子安索性把它也去下，就这么毫无遮掩的走在城市中，因为没有什么人，所以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在短短时间里就沿着城市的四角大致转了一圈。


    确认好地形后，他开始思索如何进行计划。


    左手托着右肘，抱胸而立，手指敲打着下颌，牧子安思索一阵后，眼睛往地面扫了扫，捡起一根夹缝中的老鼠毛。


    【痕迹指定】！


    选定为老鼠毛，眼前的视野忽然变得与众不同，街道变成一种奇怪的颜色，无数鲜艳的痕迹四面八方的蔓延，每一条线的尽头，都是一只爬行的老鼠。


    这种视角如果是不习惯的话一定会很难受，但牧子安早已经过线条世界的历练，那个状态要更加的严重。


    找了一条最短的线，他悄无声息的凑到街边的牧草堆旁，闪电般的出手，缩回来时，已经握着一只吱吱直叫的老鼠。


    “真肥······”牧子安毛骨悚然，这只老鼠几乎有他的手掌两倍大，那种滑腻腻的触感让他恨不得丢出去。


    眼前只能咬牙忍耐，双眼盯着老鼠，眼瞳转换为深红色，漆黑的瞳心变成细如线的竖芒，残忍暴虐。


    恶魔的气息肆无忌惮的释放出去，四周都为之一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潮的吵闹，但近处，听不见一丝的声响，牧子安掌心的老鼠动也不敢动，跟死了一样翻着肚皮。


    恶魔的气息对于动物有类似龙威的震慑效果，这是牧子安在众神之乡就知道的事情。


    动物们的感官比人类要更敏锐，能提早感受到地震的来袭，趋吉避凶，知道何为危险，展露恶魔之力的牧子安在它们的眼中，就是难以想象的食物链顶级猎食者。


    那种恐惧······牧子安觉得可以用一次来定义。


    “天敌”！


    这就好办多了，用力的握了那只肥老鼠一下，就随手把它丢了出去，一落地，这只激灵的老鼠就飞快的翻了个身，逃走的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清除黑死病的关键，是阻止传染的源头。


    隔绝病人和任何人的接触，或将生活区域所有的老鼠和跳蚤清除殆尽。


    虽然很困难······并不是不可能。


    扶了扶宽边帽，牧子安回到马车边，他重新穿戴上古代仪式，在拉车的马头上拍了一下；接着如炮制法，在另一头的脑袋也拍了一下。


    取下它们拉车的那条缰绳，牧子安牵着两匹马来到大街上，找到一位没有去凑刑场热闹的居民，付出一小块的黄金，请他将这匹马送到城西的区域。


    另一匹马送到城北，牧子安又去马市买了两匹马，分别放到了城东和城南。


    准备齐全之后，牧子安取出银怀表，计算了一下时间。


    “5。”


    “4。”


    “3。”


    “2。”


    “1。”


    啪！


    他优雅的打了一个响指，与此同时，存留在四匹马中的某种能力开始发动，它们的眼睛骤然间变得猩红，身体猛然间蠕动膨胀成巨大的怪物！


    恐怖的气息向四面扩散，人们尖叫着亡命奔逃，一个个都吓得魂不附体。


    可比他们更害怕的是动物！


    正在城东审判犹太人的斯特拉斯堡居民们忽然发现，四面八方涌出了无数的老鼠，这些黑色的小家伙们汇聚成河，从他们的脚下涌向城市中心。


    人们惊恐的四处踩踏，而这些老鼠即使被踩死了也不予理会，只是一味的逃！


    牧子安站在高处的钟塔上，这里是城中最好的俯瞰点，他的眼中，透视眼将每一丝细节都纳入视线，计算着时间，他的右手像是在操控着什么一样怪异的扭曲着，手指青筋暴起，无视这种异感，明心澄镜开启！


    老鼠们在向城市的中心聚集了，只是还不够密集，他的手指微微一动，位于城市四角的肉山忽然炸成漫天血肉，这些碎裂的血肉慢慢凝聚，形成它们的脚，开始慢慢的以相同的速度向城市中心移动。


    老鼠们无可奈何的逃出藏身之所，在本能的恐惧中被气息追赶，汇聚在城市中间一处粮仓中。


    四边八方的恶魔气息让老鼠们陷入了抓狂，它们暴躁的疯狂转动，胡乱攻击和冲撞。


    牧子安又手指一动，一只肥硕的老鼠眼中红芒一闪，忽然无声的干呕起来，它凶恶的小眼睛扫向四周，狠狠的咬了身旁的一只老鼠一口。


    被咬的老鼠立刻还击，它们咬的鲜血淋漓，溅出的鲜血在这堆满老鼠的空间中一淋就是一大片。


    这下，不光是手掌青筋暴起，连牧子安的表情都有些吃不消，他紧紧的咬着牙齿，让四只游荡的怪物聚集在粮仓四周，这时从粮仓外向里看去，就会看见令密集恐惧症昏迷的一幕。


    无数的老鼠互相堆积攀爬，占地数百平米的大粮仓甚至都无法装下它们；它们堆积到了天花板上，底层的同伴早已被活生生的压死，下方的老鼠不停的逃到上面去，就像是此起彼伏的海浪，令人不寒而栗。


    牧子安薄而狭长的嘴唇显得颇为刻薄，五根手指缓缓握起，嘴巴微微张开，吐出一个拟声词。


    “砰。”


    粮仓中，数十只安静的老鼠同时炸开；粮仓外，四头异变的恶魔血马匹也轰的炸开，200%提升后的血肉炸弹让这像是真正的爆炸一样，整座城市都在颤抖。


    簌簌的灰尘顺着城墙落下，时针正好指向四点，悠扬的钟声缓缓回响，牧子安张开双臂，拥抱太空，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摸到了晋升的门扉！


    牧子安眼中，深红的光芒扭转成漩涡，漩涡深处，镜面表层，化水的过程冻结静止，一抹漆黑迅速扩散，将整个镜面污染，像是不透光的物质。


    镜面的深处对应的精神世界变得更为深邃，下一秒，镜面轰然破碎，一切碎片都向下坠落，犹如堕入深渊，进入没有尽头的奈落之底。


    触碰的那一刹那，牧子安就知道了这条晋升之路的名字。


    【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