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不走爷爷，我——”


    白矜雾无非是受制于这些。


    随后白矜雾随意地翻了下眼睛，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他，只是淡淡几个字：


    “陆君凌，别多管闲事。”


    陆君凌的手错愕松开一瞬，白矜雾的手腕滑出去，有种失温的感觉爬了上来，漫天如海般淹没了他。


    白矜雾和亚力米迦勒离开了。


    就在他眼前，一起坐上了那辆车，扬长而去。


    —


    华国某处城堡。


    亚力米迦勒将白矜雾安置在了这里，插着兜，屋里的佣人一大堆：


    “雾雾，我很开心，你选择了我，我们需要在这里待几天，放心，很快就会回去的。”


    他出去处理事情，白矜雾则在沙发上发呆。


    连续几天了，白矜雾只是呆在这里，看着手机里和白鸿杰的合照。


    一张一张地翻，一张一张地翻.......


    爷爷活的太累了。


    也许，他很早就想死了。


    只不过是白矜雾不肯放手，固执地拉着他往前跑，即便遍体鳞伤，即便无数次在死亡边缘徘徊。


    是啊，其实都是白矜雾的一厢情愿。


    她说她不累，其实是爷爷累了。


    爷爷真的该休息了。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却还是任由她笨拙地找着各种方法。


    爷爷，你真的辛苦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


    除了爷爷的照片，就是陆君凌的了。


    各种合照，逢年过节他送的礼物，或者是一些有趣的聊天截屏。


    白矜雾看着备注发呆。


    置顶除了爷爷，就是这个“男朋友”了。


    男朋友......


    突然，书潼来了电话，简单问候了几句，就是各种替她不爽了。


    “你怎么还没把陆君凌那家伙打死？我现在看到他就烦，妈的，当初要不是他，你也不至于那么惨。”


    白矜雾只是沉默。


    书潼还在不断地输出，“还有，你今天为什么跟亚力米迦勒走，你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爷爷的事情我也在查，可惜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到，我在努力了，你有消息吗？老爷子之前是干什么的？我感觉亚力米迦勒应该知道一些......”


    “........”


    “你到底还杀不杀陆君凌了，你舍不得杀我替你杀，订单立马下好，一堆杀手够他喝一壶的！”


    白矜雾沉默良久，对着电话那头回了句，“再说吧，我是生气，但.......”


    他也是身不由己。


    她当初应该也把他打的挺惨的，她从没那么拼命过。


    他和她一样，都没得选。


    更何况，亚力米迦勒给她看的东西。


    现在有了更严峻的情况.......


    亚力米迦勒他们已经准备对陆君凌下手了。


    —


    屋里没开灯，陆君凌几天没出门，只是一个人抱着电脑敲代码，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头发已经乱了，胸膛处的衬衫也被暴力扯掉大半。


    酒瓶，烟头到处都是，狼狈，太狼狈了。


    江誉进来的是开了灯，被这冲天的酒味熏的头疼，“陆君凌你他妈的有病吧？喝这么多想喝死自己吗？”


    江誉都不想坐这的沙发，他洁癖挺重的，随便踢翻了一些酒瓶，“查到什么了？”


    陆君凌眼眸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光点，修长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


    “亚力米迦勒从另外一个组织手里强行接管了白鸿杰的尸体。”


    江誉立马激灵了，凑过来仔细看，“真的假的？！什么情况？白鸿杰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现在可真的是太好奇了。


    如果白鸿杰真的是很重要的任务，按理说陆君凌是能够查到的。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最起码证明了一个点是对的：


    白矜雾被亚力米迦勒用白鸿杰的尸体威胁了。


    应该是这样。


    陆君凌眼角紧了紧，嗓音很低，“白鸿杰是t999毒素的初代感染者。”


    他一直知道这一点。


    他意外的是，亚力米迦勒应该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亚力米迦勒现在自己强行接管白鸿杰的尸体也是一个危险行为。


    现在白鸿杰就是一个烫手山芋，陆君凌之前是不嫌烫手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在研究这款毒素。


    可现在不嫌烫手的人多了一个。


    江誉的大脑猛地被击了一下，花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真的存在吗？t999毒素.......”


    陆君凌沉默地翻看着各种资料。


    白矜雾如果不想跟亚力米迦勒走，他是不会让她跟他走的。


    等事情解决，他任由她泄气。


    跟着亚力米迦勒不会有好事的。


    几番讨论后，江誉这才问他，“过阵子陆辰洛和陆凌就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谁知道。”


    陆君凌眼底染上一股自嘲意味，“也许是找一个垃圾堆自生自灭。”


    江誉不满地啧了一声，陆君凌肯定是已经有主意了，但他还想争取一下，“陆辰洛就是一个小崽子，不值一提，你何必——”


    “砰砰砰！！！！”


    门外突然响起了枪声！


    陆君凌和江誉出来一看。


    书潼一个人开着摩托来了，扛着几把枪，眼露暗色，“陆君凌，亏你还有脸在这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啊？”


    江誉试图劝架，“书潼，这件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吧？我们——”


    “自己解决？陆君凌，你想怎么解决？”


    “不如我先来问问，你自己有没有点良心，当初把白矜雾打成那样，居然还有脸去她爷爷的葬礼，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书潼又开了几枪！


    江誉躲了几下子弹，操了一声，“你来真的？！”


    这子弹也太猛了，一弹下去能贯穿骨头。


    陆君凌本来是拿着枪的，因为不知道是谁来了，现在他直接把枪丢到了地上，直直朝她走来：


    “把她叫过来，我任她处置，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书潼觉得真是可笑，拿着枪对准他的脑袋，“她说要打死你呢，你敢让她打吗？”


    “敢。”


    陆君凌眼眸冷漠无波，平静地跟她对视，“我只提一个要求，最后，让我见她一面，说几句话。”


    之后他就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