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精密仪器在这里随处可见，四周外围放着巨大的圆形探测器，目前每台电脑都闪着红光，显示：errrojszbvxhdjs一系列乱码。
白矜雾选择了一间巨大的计算机室，清空了所有人，独自在里面控制十几台电脑。
人离开后，大概过了三个小时，白矜雾从包里拿出一瓶眼药水滴在眼睛上，没滴几滴。
又空瓶了。
白矜雾看着空瓶子沉默了一会，缓一缓，揉了揉自己发疼肿胀的眼睛。
屋外的一些人没事干了，只能干等着，正好也休息一下，不过都在讨论着什么。
“听说这个女生就是之前两次全国联考考了满分的那个人？她真的能行吗？我怎么感觉有点悬呢？”
“这个女生确实有名，撇去那些在娱乐圈的盛名，她还是中鼎国际计算机所的掌权人，应该是有点能力的。”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真的有能力修好数据库吗？”
“对啊，这些问题我们研究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而且还是这么多人一起研究的，她刚才说不需要助手，会在逞强吗？”
年轻人不都是这样？想逞逞强，装点威风什么的。
有人长长叹息着，忧愁的很。
“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太抱希望，这次的数据库坏的时机很不好，听说黑客部门那边查到了，是境外攻击为主，要想修好还得跟国外几万名黑客斗一斗.......”
这对于个人能力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仅仅会计算机技术是不足以完成修复的。
这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谁接谁倒霉。
全场大概只有秦岭一个冷静的，他甚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嗑瓜子，卫域梵则盯着门口，思考前几天弟弟跟他说的话。
白矜雾是陆君凌的女朋友。
陆君凌这样的人还交女朋友了，他确实没想到。
不过没关系，这俩人谈不长。
不过这下要动白矜雾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白矜雾是一柄利剑，用好则事半功倍，用错了则危害自身千万倍。
“秦教授，你好像不怎么紧张？”卫域梵发问了。
秦岭在卫域梵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自信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我是相信她的。”
卫域梵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过了两个小时，白矜雾门口的灯由红变绿，代表成功了，众人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
随后周围所有故障的电脑在同时亮起，并且显示系统更新完成。
“我草？”有人都忍不住说了句口头禅。
真的假的？搞定了？
她一个人搞定的？
不是说很难吗？怎么她一个人就搞定了？而且还花了这么短的时间？
要是他们的人有能力修，估计也得一个月起步吧。
众人纷纷进去，他们看到白矜雾正对着电脑捏鼻梁，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表情挺痛苦的。
别人没看到这些，第一时间就是夸她，表达自己的难以置信，随后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问题的关键在哪里？能传授一下秘诀吗？”
“你真的一个人搞定了？有求助外援吗？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后生可畏啊。”
“你还更新了系统，不过你打报告了吗？没打报告是不能自作主张更新系统的.......”
秦岭第一个看出来不对劲的，“你怎么了？还好吗？要不要先去休息？”
白矜雾睁开眼睛，满眼的红血丝，眼睛胀的厉害，左眼已经看不到了。
“没事，所有细节我都编写在了备忘录里，这次是八国黑客联合攻击，反击花了一些时间，旧系统已经布满病毒，更新是最好选择，不然病毒会扩散至全国数据库。”
“各位先看，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矜雾背着包快速出了门，同时左耳突兀地刺响，刺的她头皮发麻，这一路上她走的踉跄，闷不做声地出去。
临走前秦岭悄悄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说没事，“剩下的事情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出去散散步。”
秦岭忧郁地望着她的背影。
白矜雾走出去，快步走着，附近是森林和公路，没几个人。
走着走着，她的左眼开始流出濡湿的东西。
是血。
左耳也开始流血，流到脖子里。
白矜雾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低着头默默擦血，周围只有风吹的声音，寂静的很。
手机响了几次，白矜雾正在擦左耳的血，将手机放在右侧，声音有些低，“喂。”
“怎么了？心情不好？”
是陆君凌。
“没。”
白矜雾向后靠着，望着天空，一半是黑暗，“打电话有什么事？”
陆君凌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没事不能找你？”
白矜雾低低笑了，慢条斯理的，“嗯，不可以。”
“可是我想你了。”
对面传来陆君凌低磁的嗓音，一阵微风滑过，白矜雾眼底飞过一群大雁。
白矜雾左眼猩红，一半世界也变成红的。
其实她眼睛也挺久没流血了。
流血啊，也是挺久远的事情了。
“我也想你了。”
白矜雾表情变得有些麻木，“先挂了。”
没多久，她的手机又震动着。
【亚力米迦勒】：雾雾，算算时间，你也该吃药了，药我还是送到老地方。
【白矜雾】：不需要。
【亚力米迦勒】：你应该知道，你这个做法不理智。
【亚力米迦勒】：你知道不吃药的后果是失明，你跟我一样，离开不这个药的。
【亚力米迦勒】：猎人的眼睛是不可缺少的武器，还是听话些。
【白矜雾】：左眼彻底失明，我还有右眼。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亚力米迦勒】：你师父留给你的药，你确定不吃？
白矜雾闭了下眼睛。
这病没得治，她和亚力米迦勒吃了都只是能缓解症状。
之前程一洛那边其实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病情，他给的药只是次品，解决不了问题的。
师父留的药药效最好。
同时，师父他........
【白矜雾】：行。谢谢。
【亚力米迦勒】：我说过很多次，不用跟我说谢，我的一切都可以奉献给你。
白矜雾关了手机，弓着腰，看着染着血的纸久久沉寂着。
师父。
我真没出息。
我又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