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衿面色凝重，正要开口之时。


    “保小！”太皇太后开口。


    夜子衿猛地看向了太皇太后，怔怔地瞧着她，而后又瞧着太后。


    太后也上前，急切道：“保小保小！还愣着做什么！哀家的小皇孙若是没了，哀家唯你们是问！”


    接生嬷嬷慌张点头应道：“是是……”


    说着，便转身要进去。


    “等等！”夜子衿忽然间开口。


    众人皆看向了夜子衿，那接生嬷嬷也愣住了。


    夜子衿神情坚定地看着接生嬷嬷，道：“想尽办法，最好大小都能保住……”


    接生嬷嬷一愣，无奈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太皇太后与太后两人倒是惊讶地看着夜子衿。


    凤君奕则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夜子衿见众人瞧着她，面上有些不自然，后退了一步，往凤君奕地身后靠了靠。


    她袖中地手不由握紧，刚刚太皇太后与太后说的话，她打心底地感觉到了恐惧，她现在在想，若是里面的是她，她们是否也会这样。


    屋里头，陈容华精疲力尽，感觉自己要没力气了，接生嬷嬷往她嘴里塞了人参片含着。


    她满眼恐惧地盯着床顶，她刚刚听到接生嬷嬷说孩子是脚先出来的，她就怕极了，怕自己会死，或者一尸两命。


    那个出去的接生嬷嬷进来了，她与另外两个嬷嬷小声说：“太皇太后与太后说保小。”


    声音虽小声，陈容华听了，打心底地一颤，她只感觉肚子疼地扎心，她只感觉眼前模糊，她早该知道，那些人在乎的不过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尽量大小都保。”


    这么一句话，传进了陈容华地耳朵里，陈容华眼前渐渐清明，她紧紧地握着手。


    她以为她生或死无人在意，即使是陛下，怕是也恨不得她死去吧；没想到竟还有人惦念着她的生死。


    另外两接生嬷嬷点了点头，她们接生过许多人，遇到难产的，都是保小的，她们打心底也是怜惜那些难产的产妇。


    既然皇后娘娘这么一说，她们也尽量吧。


    另外一个接生嬷嬷犹豫了：“可这孩子在肚子里头待的太久了，怕是会……”


    “咱们尽量便是。”


    接生嬷嬷瞧着陈容华身下，伸手欲将那只出来的小脚塞回去。


    “保……保小……”陈容华虚弱道。


    接生嬷嬷皆是一怔，看向了陈容华。


    “保小！”陈容华疼地咬牙，坚决道。


    她想清楚了，她这难产，要么她活，或者孩子活，要么就是一起两命。


    这肚子里头的孩子，可是她孕育了八个月，是她的骨血，若是让孩子死去，她怎么舍得；孩子活着，比她活着的值。


    她明白孩子在肚子里头待的越久，对孩子也就越不利，她这早产又加上难产，若是此时犹豫，她怕孩子真会活不成。


    若是这孩子生下来，皇后娘娘定然不会亏待他的吧，皇后娘娘那般好的人。


    接生嬷嬷也顾不上想别的了，既然产妇要保小，她们便上。


    一接生嬷嬷那了块极厚的布来，让陈容华咬着，道：“娘娘，等下怕是极疼的，您可是要忍着。”


    陈容华点头，咬紧了那块布。


    另一个接生嬷嬷则伸手将孩子出来的那只脚塞进去，在将手伸进了去，欲将胎位摆正。


    陈容华身下刺痛，这种痛感觉生不如死，她紧紧地咬着那块布，额头地冷汗不要命地留着。


    而屋外的人都紧张着盯着屋里头看。


    最为担忧地便是夜子衿了，她没听的陈容华的叫喊声，但依旧看到有人进进出出，宫女拿出来的铜盆里都是血水。


    她心惊，忍不住伸手抓住凤君奕地衣袖，不知为何，此时地她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