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纾下?意识歪头蹭着耳朵, 端着的小脸格外正经:“我成?年了,而?且,我现在很清醒。”
怀中女孩似有若无地蠕动着身体, 陈惟朔牢牢禁锢着让她不再乱动:“别闹,送你回去。”
“回去?”程纾下?巴有气无力?地抵着男人肩膀,望着眼前模糊的繁星点点, 一时分不清是星星还是树立的路灯。揽着男人脖颈的小臂暗暗收紧, 她小幅度摇头:“不要?, 我要?跟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像是烟花炮竹的火苗, 从脚底开始点燃。
陈惟朔强忍着身体变化,放轻语调安抚着:“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乖,回去。”
“我不要?。”女孩倔强地摇头:“我跟小姨说过?了,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嘛。”
喝醉的女孩态度坚决,垂下?的唇角好?似只要?他张口说话便会立马大哭起来。
青春期的男人正是分泌荷尔蒙最旺盛的阶段,喜欢的女孩在他怀里?紧紧相依撒娇,尽管自制力?再强的男人也无法抵抗。
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夜里?,男人眸色几乎黑的吓人:“纾纾,别后悔。”
程纾重重点头,脑袋又再次抵在男人肩膀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可可呢,她还在路边。”
陈惟朔声音很哑,感受着女孩喷洒地气息,手上力?道暗暗加紧:“跟周淇走了。”
“周淇?不行,我得?送可可回去。”
“放心吧前男友去送,你这个酒鬼跟我走。”陈惟朔低哑的嗓音带着丝丝磁性,单是听着便感到身体阵阵发软。
程纾闷声地‘哦’了声,嘴巴里?喃喃着前男友几个字。
模糊的视线望着眼前男人泛红的耳垂,搭在男人肩膀的指尖暗暗用力?,她稍直着身子,想?也没想?张唇咬了上去。
“嗯——”
忽然的、没有防备的。
抬起的脚步顿了秒,陈惟朔没忍住发出隐忍地闷哼声,眼底埋藏的欲|望像是要?溢出来那?般:“程纾,轻一点。”
怀里?喝醉的女孩晃动着悬空的腿,丝毫没听进去。
内心的躁动不断蔓延,陈惟朔强压着轻声安抚着女孩,随手拦了辆车回到自己住处。
因父母关系的原因,他从小就?跟姥爷一起生活,姥爷对?他称不上溺爱,但也没有陈正青和孙嘉叶那?么严厉。知道男孩子青春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便在他刚上高中的时候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送给他。
回到家之后,怀里?女孩已?经熟睡,陈惟朔无奈扯唇轻笑,像是早就?意料到那?般。将女孩抱到卧室,望着身旁睡颜平静的女孩,他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随后便独自拿着换洗衣物?去冲凉水。
寒冬腊月洗凉水澡和古代酷刑没什么区别,但硬熬,对?他来说更为艰难。
洗完出来后,温热的暖气瞬间涌来,视线落在前方虚掩的房门?,好?不容易褪下?的燥热再次隐隐爬上来。
陈惟朔挫败似的揉了下?头发,又从冰箱取出瓶冰水大口大口喝着。
一瓶水还未喝完,身后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过?身望去的时候,一道纤细的身影再次奔如怀中,宛如没安全感的小猫似的,四处乱蹭。
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再次燃烧,陈惟朔将水瓶放在一旁,紧紧揽着怀中女孩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多次隐忍的嗓音在此刻变得?格外沙哑:“程纾,你故意的?”
男人冰凉的指腹抵在要?侧,程纾下?意识打着寒颤,将男人抱的更紧了些。
她眨着眼,乖巧地问:“什么故意的?”
陈惟朔只觉得?内心的火快要?喷发出来那?般,他俯身将女孩往身上揽了下?,随着小腿抬起的动作,不经意间剐蹭到身体。
他倒吸一口凉气,拖着女孩臀部放在一旁吧台上。充满欲色的眼眸深深望着眼前居高临下?地女孩,嗓音几乎哑到极致:“现在这样。”
程纾弯着唇角,微晃的脑袋俯身与男人碰着鼻尖,低声问:“陈惟朔,你喜欢我吗?”
房间很静,四周只有身后墙壁中亮着微光的射灯,暧昧欲望气息在此刻无限蔓延直至将他们紧紧包裹着。
宽大的手掌握着女孩纤细的腰肢,指腹抚过?女孩散下?的碎发,低沉的嗓音此刻变得?很轻:“喜欢。程纾,我爱你。”
爱人低哑的嗓音宛如一颗石子抛在心中湖面,随后激起巨大的涟漪波浪。
“我知道。”程纾轻笑了两声,唇角顺着下?移在男人唇边轻轻吻了下?:“我偷偷看见你给我的备注了。”她极力?撑着眼,奈何眼前总是模糊一片,指尖轻轻描绘着眼前人高挺的鼻梁,她又说:“纾宝……可是你都没当面这样叫过?我。”
酒精充斥着大脑,她像是来了性子那?般,指尖戳着男人唇角:“叫一声我听听。”
极静的耳边只有对?方加重的喘息声,陈惟朔勾唇闷笑,拖长尾音顺着女孩的尾调轻轻唤着:“纾宝。”
男人低哑的嗓音顺着耳廓涌进,惹得?程纾发软的身体微颤。
她点头轻声应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巴里?又开始呢喃。
许是内心的燥热,也许是女孩声音过?于低。
望着眼前不断晃动着身子的女孩,每动一下?,他就?要?多隐忍一点,渐渐地,就?连额间也随之俯身了薄汗。
“喝酒之后这么爱说话?”他俯身在女孩泛着莹光的唇色吻了下?,语气缠绵缱绻:“我是谁?”
“陈——惟——朔、”
程纾眨着眼慢吞吞地回应着,只是尾音还未完全落下?,微张的唇瓣被眼前男人紧紧堵住,随着湿润的触感涌进,她无意识放轻了喘息。
就?像是在干柴中添了火煋,身前男人再次加深了这道吻,尤其是抵在腰肢的手掌,好?像下?一秒就?会捏碎那?般。
欲|望爬上两人大脑,随着这道吻的加深,裸露的肌肤在空气中完全暴露,两人紧紧相拥,加重的力?道好?像要?将对?方嵌进身体那?般。
似有若无的水渍声在耳边回想?,垂下?的双腿缓缓晃动,不断升温的体温隐隐发烫,泛着潮红的颊边惹得?迷离的眼神更加勾人,随着似有若无勾人的动静传来。男人眼底的欲|望几乎要?迸发,直到卧室门?合上,大脑上仅存一丝的理性随着泯灭。
肤若凝脂的皮肤好?似轻轻用力?便会留下?痕迹,指骨分明的指尖落在脖颈上,每到一处身子便会随着微微颤动。
直到在最后一步时,男人像是找回一丝理智般,紧咬着牙关强撑着身体缓缓爬了起来。
望着眼前面色潮红的女孩,许是方才太过?激烈,又或者房间温度太高。随着眸色加深,他出去再次喝了一大口冰水,直到内心的浴火稍稍熄灭,又去替泛着薄汗的女孩擦拭着身子。
醉酒的女孩像似完全摆脱了枷锁,尽管躺着也不安生,时不时睁眼看到是他还会扁着嘴巴张开双臂要?抱抱。没办法,陈惟朔只能?暗暗隐忍着,直到面前女孩完全熟睡,他再次认命地去冲了凉水澡。
程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醉酒后遗症在这刻全然涌上,她默默感受着像被车轮碾压过?的身体,手掌下?意识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
睡眼惺忪的视线望着算不上陌生的环境,直到眼神落在一旁床头柜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完全清醒过?来。
她怎么会在陈惟朔家里?……
昨夜的片段断断续续地涌进脑海里?,但模糊的记忆太过?零碎,以至于她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尽管是这样,白皙的颊边染上绯色,她睁大眼睛立马朝松垮快垂下?的领口看去,密密麻麻的吻痕遍布。
该不会……
仅是幻想?,她整个人几乎已?经羞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隔着一道木门?,仍是能?听出对?面是刻意放缓了脚步。
迟钝的大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套了件衣服起床拉开紧闭的卧室门?。
随着房门?拉开的瞬间,映入眼帘是光线明亮的客厅,而?客厅一角男人穿着一身居家服,上半身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套了件浅色高领毛衣。
窗外斑驳的光影洒下?,落在男人宽肩窄腰的脊背上,这一幕,莫名透着缱绻暧昧之意,只是一眼便让人止不住乱想?。
长睫轻颤,悬着的心也在此刻怦的一声加速。
许是周围太静了,静到连多一人的喘息声都格外明显。
原本背对?着他的男人忽然回头转过?身,漆黑的眸色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扫视。
陈惟朔站姿慵懒随意,上半身跟没骨头似的懒懒斜靠着身后吧台。他下?意识清着嗓音,漫不经心地问道:“头疼吗?”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正常再正常不了的话,可程纾听得?莫名觉得?有些害羞。
她红着脸小幅度摇头,声音很轻:“还好?,只有一点点疼。”
随着话落,大脑像是为了抗拒,忽然一下?接着一下?抽疼。
程纾紧抿着唇,抬眸望了眼不远处男人,发现他微勾着唇角,正以一副‘骗谁呢’姿态懒懒地看着她。
“……”
她慢吞吞挪动着脚步,乱撇的视线带着心虚:“突然感觉,是有一点点疼。”
“能?不疼吗。”陈惟朔转过?身继续不知道捣腾着什么,过?了几分钟,端着盛满汤水的小碗放在女孩面前,紧绷的语调也随着放缓了不少:“乖,先把这个喝了,醒酒的。”
“哦。”她乖乖闷声应着,指尖紧握着泛凉的瓷勺,随着温润的液体送进嘴巴,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垂下?的眼睫微动,她惊讶地抬眸望着对?面依旧盯着她的男人:“你还会做这个?”
“现学的。”陈惟朔扬着眉稍扯唇笑,又将保温箱一早准备好?的早餐拿上来:“喝完吃点东西。”
程纾望着眼前精致的早餐,眨着眼下?意识问:“好?厉害,这也是现学的吗?”
“……”
男人默了一阵,随后僵硬地吐出两个字:“买的。”
随后,他没好?气地轻捏了下?女孩鼓起的颊边:“怎么醒酒了还那?么多话,先吃饭。”
这一句话中,程纾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点。
还……?
高中住校的时候,她和曾可都属于表面上看着很乖巧的学生,但背地里?都特别倔,尤其是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暗喝酒,从一开始两人分一罐,到后来一人一罐一人两罐,但这么久以来,两人都没有喝多过?。
一时间,程纾也摸不准自己酒后到底什么脾性,偏偏还断片怎么也想?不起来。
攥着瓷勺的指尖直至泛白,她埋头将面前温热的醒酒汤全然喝完,又随便吃了几口饭菜,但实在是太好?奇了。
忽地,她放下?手上攥着的勺子,坐的很端正,小心翼翼问:“我昨天……有说什么,嗯……或者说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
正吃饭的男人动作明显顿了秒,随后面色又恢复成?先前模样。
陈惟朔抬头:“忘了?”
“……”程纾僵硬地点头:“好?像是这样的,我好?像断片了……”
话落,面前男人轻哼声,声音很淡:“不仅说了还做了,要?怎么补偿我?嗯?”
还、还做了?
那?一瞬,颊边的红晕以光速蔓延,程纾恨不得?直接转进桌底。
“啊?”她强装淡定:“我做的事情很过?分吗?”
“挺过?分的。”陈惟朔不轻不淡地点头,竖着小拇指示意一旁的伤口:“你咬的。”
程纾没敢凑近看,慌乱中极快的抬眸看了眼,那?块确实如男人所说有一道血印的痕迹。
感受着颊边缓缓发烫,她头都快要?埋进碗里?,就?连张唇发出的嗓音也带着丝丝颤音,听起来像快哭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