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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薛宝琴

    第113章 薛宝琴


    扬州府,北桥码头,


    响午正是漕运最忙碌的时候,商船,货船接连不断的靠岸。其中有一条小船,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船头旗杆上挂了一个大大的薛字。


    “小姐,我们到了。”


    有小丫鬟掀起窗帘,往岸上望去,对里间女子讲着话。


    江上飘荡几日到达目的地,船舱中的人却是都没什么喜悦之情,薛宝琴更是如此。


    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的她,随父亲游遍山川,行过江河,往时她从没想过以后嫁做人妇该是什么样的生活,当下的情况让她再不能回到过去一般的无忧无虑,需认真考虑着一应事宜。


    一切在父亲死后都变了,母亲患了严重的痰病在金陵老家养着,商队没有了主心骨,也在薛宝琴守孝期间散了伙,如今他们薛家二房已没了进项。


    好在她有一门亲事,或许一切有转机,坏在她有一门亲事,成亲后便不能在外自由自在游览人世间的美景了,只得相夫教子变成个持家妇人。


    “妹妹,收拾下,我们该下船了。”


    薛宝琴的同胞兄长薛蝌在船外唤着她。


    “知道了。”


    “小姐,带好面纱遮住脸,切勿露出来一点儿。”


    女子一般情况都不会外出,尤其是富商豪族的姑娘,但薛宝琴不喜这一套,她喜欢的是站在甲板上迎面吹着海风,喜的是海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宝琴喜欢世上的各类风景,尤其喜欢大海,她身边的丫鬟起名为小螺,也是这般缘故。


    此间礼教她终究还是违背不得,“好,小螺来为我戴上吧。”


    事了,小螺搀扶着宝琴,掀起帘子,二人往外间行去。


    薛蝌已立在船沿等候了,宝琴走上前去问道:“哥哥,你不是与梅府打过交道吗,他们好不好相处?”


    薛蝌引着胞妹下了船,随着人流往城中走着。


    “爹活着的时候,行商到京城曾经带着我见过梅翰林一面。梅家老爷与爹相交甚厚,那日把酒言欢至深夜,恰好又见到他家中有子弟,你那时还在襁褓中,就给你许下了这桩娃娃亲,想着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再增感情,可如今爹病逝了,梅家老爷不知还应不应这门婚事。”


    薛宝琴,薛蝌之父是薛家二房,大房就是薛蟠的父亲一脉,大房执掌薛家丰字号,二房靠自己做行商也兼任为皇室搜揽天下奇珍异宝的差事,往来大江南北混的不错,薛家兄妹从小也是锦衣玉食。


    可如今薛蝌之父已逝,以薛蝌目前的手腕,能力,根基也组不起这商队来,商队散了,二房便就没落了。


    不得已,兄妹两人与母亲商量着往扬州府来,投奔梅家借助梅家的人脉,招募些人手,造几艘大船再组起商队来。


    薛蝌同薛宝琴一样也是自小跟随在父亲身边,走南闯北,见识过各处的风土人情,甚至远洋贸易行至天竺国。


    商队不仅仅是父亲的心血,对于他们兄妹而言同样是他们的理想所在。


    “但愿梅家是个好相与的。”薛蝌缓缓叹气道。


    三人入城四处打听着,在东城天福居花市,有一间梅家书院是梅家的族学。


    从前梅翰林也是在此处启蒙,而后赴京赶考高中,书院也因他一人名声大振,越来越多的人攀着关系将孩子送往学堂,至使梅家书院逐渐成了东城一景。


    “哥哥,梅家还有族学,是书香之族,那定应知礼守节不会言而无信了。”宝琴看出兄长的忧心,出言安慰着。


    薛蝌并不乐观,又叹出一口气道:“偌大的书院怎会是他一家的,梅翰林只是这江南梅家一支脉,究竟怎样还很难说。”


    来到梅府门前,薛蝌登上石阶,叩着门环。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找谁的?”有小厮开了条门缝。


    “我是金陵薛家人氏,我家与府上老爷有旧,特来拜访。”


    “老爷?老爷年前已是殡天了,你们走罢。”


    说着便要合上门,薛蝌愣了一阵,不顾及夹手之痛,连忙用手挡住小厮的动作。


    “我薛家与梅家有婚约,此次是来聘嫁的,小兄弟行个方便,往里通报声。”


    小厮有些犹豫,府上老爷是殡天了,少爷还在啊,少爷如今管家。


    既然是少爷的婚事那是怠慢不得的,“稍等,我这就去传信。”


    梅府大堂,


    “少爷,外间有人自称金陵薛氏与我府有旧交,且有婚约与少爷,今日登门来访,少爷是见还是不见?”


    梅府大少爷梅问鹤,正由四个丫鬟伺候着,有人捏肩,有人揉腿,有人喂食。


    推开喂水果的小丫鬟,梅问鹤瞪眼骂道:“老东西,你叫我什么?”


    “大爷,大爷,是老奴叫错了。”


    “往后记住了,老爹没了,这梅家就由我管着,没什么少爷了,只有梅家大爷。”


    “是,是。”


    “外间是什么事?婚事?”


    “是,正是婚事。”


    梅问鹤眼珠转了转,“可看到那女子长相?”


    “未曾见得,说是相貌不俗。”


    梅问鹤颔首道:“那便引到堂上,先让我见一见吧。”


    管家忙退下去传话。


    此时在院门外等候的薛蝌心里已是凉了半截,这是上一辈定下的婚约,如今两家长辈都不在世上了,这婚约还能不能认。


    而且这梅府大少爷一定是难相与的人,来客自称是旧交了,即便不是亲自来相迎也不该拦在大门外才是。


    过了一阵,又有小厮来传道:“大爷请两位到正堂去。”


    小螺搀扶着薛宝琴与薛蝌一同迈过梅府大门,由小厮引着往堂上去了。


    堂外是花草遍地,绿茵垂髫,可以看得出是有人认真裁剪过的,而且种植摆放的也十分讲究。


    而堂上完全是两幅景象,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完全不似外间素雅有情调。


    堂上也再没有小厮了,而是十几名美婢在此间伺候着,梅府大公子的喜好,彰显的淋漓尽致。


    薛蝌有些后悔,他不如违逆了父亲留下的婚书,去求薛蟠那个不靠谱的帮忙,这下是将妹妹推入火坑中了。


    梅问鹤见有人来,也没迎出去,只是稍稍坐直了些身子。


    “梅少爷,在下是金陵薛家薛蝌,家父当年路过京城,和令尊相识成了挚友,当年便定下了一桩亲事,是少爷与胞妹的,有婚书在此。”


    说罢,薛蝌将怀中婚书取出,上面有两家签下的字。


    听闻堂下那人唤他少爷,梅问鹤心头稍有不悦,没去管薛蝌,打眼望去躲在薛蝌身后的薛宝琴,轻纱遮面看不清容貌,身段窈窕出众倒是显而易见。


    梅问鹤微微颔首,先不论容貌,这身材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如今令尊何在啊?”


    薛蝌答道:“不幸在行商途中病逝已一年有余了。”


    听闻已经死了,梅问鹤有些怀疑他们的来意,携妹来夫家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举动,不是来投奔他上他府上吃用来了,就是有事求于他。


    薛家是商贾之家,这在江南是有名的,可那也得是父辈在世才算,如今看二人的样子商队应已经不在了,否则为何来找他。


    梅问鹤如今本身就在做着盐商的买卖,正房妻子肯定是想下重礼,娶个官宦人家的小姐,攀上交情往后好便宜行事。


    这薛家若是商队还在对他倒是有几分益处,可如今就两人过来带了两张嘴,梅问鹤自是十分厌恶。


    梅问鹤思虑了阵,还是打算先看看未婚妻长什么样子,“既然是来府上聘亲的,家父虽已不在人世,按道理我也该遵循才是,能否让我先与令妹相识?”


    闻言薛蝌回头看了眼薛宝琴,对视之间,薛宝琴点了点头,慢慢摘下了面纱。


    这一摘堂上端坐的梅问鹤瞬间不淡定了。


    宛转蛾眉、杏面桃腮,不施妆已让堂上一众美婢失了颜色,独能衬托她美若天仙的容貌。


    感受到梅问鹤热烈的目光,薛宝琴垂首,再往薛蝌的身后躲了躲。


    梅问鹤也是精明之人,吞了下口水,觉着有些失态。


    起身迎上前去,将薛蝌请到座上,“薛兄此行奔波劳累了,该在府上好好歇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梅问鹤虽无家父一般的大才,但也是个有信之人,薛兄与令妹先在府上住下,往后的事宜我们也好细细磋商。”


    言罢吩咐身侧丫鬟道:“燕儿,送薛姑娘去内院先住下。”


    “是,薛姑娘请吧。”


    薛宝琴深深望了兄长一眼,随后转身跟着丫鬟去了。


    梅问鹤的所作所为让薛蝌愈发不安,客人不住客房,怎有和女眷一起住后宅的道理,又不是亲人。


    “梅少爷,这婚事你意下如何?”


    梅问鹤望着薛宝琴的背影,直至转角后再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薛兄,刚刚你说什么?”


    “这成婚的事?”


    “薛兄放心,此事我定不会推脱,就按照婚书上的来办。”


    薛蝌稍稍安下心来,就听梅问鹤又道:“薛兄携妹来此,定是有什么事想让我梅家相助吧,大可说来,不必拘泥。”


    “梅少爷果真是精明之人,那我也不遮掩了,当下薛家的行商船队已经散了一年有余,我想着再起船队出海行商,银子我这倒是有的,就是这人与货还想借梅府的人脉想想办法。”


    梅问鹤皱起眉来,果真是让他出力的,远航不比其他,有可能盆满钵满也有可能就回不来了,这么大的风险他梅问鹤是负担不起的。


    父亲只是个翰林,看着体面实则没多少油水可拿,正是他跟着四大盐商贩盐喝了一口汤,这梅府才似当下这般宽裕。


    见梅问鹤紧皱眉头,薛蝌心中叹息,又道:“梅少爷若是有难处,便是介绍些能工巧匠,航行掌舵的好手,再者一些好的货源也可。”


    正在梅问鹤犹豫不定之时,有小厮来堂上通报,“大爷,有传信。”


    “说。”


    小厮瞟了眼薛蝌,表情有些为难。


    梅问鹤不耐烦道:“薛兄不是外人,快说吧什么事。”


    小厮讪讪一笑道:“大爷,前几日送去同知大人的礼,今日有回信了,说是可以将长女嫁与大爷为妻,就是这礼金还要再多些。”


    听闻此言,堂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梅问鹤一开始便是忽悠薛蝌的,已有提亲的想法还在这满嘴胡诌,应下他这边的婚事来,这般稳住他的行径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薛蝌站起身来,怒视着梅问鹤道:“梅公子你这是何意?”


    “薛兄,稍安勿躁,此前我也不知有一门婚事傍身,如今我双亲都不在世,定要为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啊,人之常情。”


    “那如今两门亲事你打算退去哪一门?”


    梅问鹤作沉吟状道:“我与薛家有婚约在前自是推不得的。”


    才稍觉安心的薛蝌又听梅问鹤道:“可这同知大人的千金也是退不得的,这对我往后行商大有裨益,得之不易啊。”


    “你需要银子,我薛家自能拿出大笔银子与你。”


    梅问鹤摇摇头道:“薛兄,你也知道行商需要关系,所以你不才来扬州府找我,我这走盐也需要关系啊。”


    薛蝌重重拍了下桌子道:“那你今日这是何意?”


    “咱们两家有婚约是不假,不过也可以改改,娶妻先纳一门妾无妨,若是成亲了,薛兄的事我就是我的事,自该帮上一帮。”


    让她妹妹做妾,这真让薛蝌觉着是天大的笑话,若真这般做了,委屈妹妹成自己的事,他往后如何再有脸面去祭奠死去的父亲。


    “你想的美,既然梅公子没了成婚的想法,我们兄妹回金陵便是。”


    说罢薛蝌抬腿便往外走,“慢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梅府是什么地方了,来人!”


    瞬间有十几个护院冲了进来,拦住了薛蝌的去路。


    就听梅问鹤道:“你想走可以,自己滚,你妹妹就走不得了。”


    “你安敢如此?”


    “有婚约在身,我有什么不敢的?”


    梅问鹤再吩咐道:“你们送薛兄一程。”


    护院们闻言便围了上来,架起薛蝌往府外而去。


    “梅问鹤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梅问鹤心中发笑,年纪不小却是如稚童一般,若是恶有恶报,这世上早就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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