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前夕
卫景的出现，让一部分隐藏的危机解除了。
三天时间不到，国外的驭鬼者就被卫景带领的驭鬼者小队清理了大半。
卫景的代号为鬼差，很恐怖的一只厉鬼。
无脑压制三只厉鬼，触碰到卫景的驭鬼者，身体里面的厉鬼只要低于卫景的，全部都会被压制。
但缺点很大，在一定的范围当中，拥有的厉鬼超过了卫景可以压制的数量，他就无法袭击任何一个人。
所以，他都是挑落单的打。
而且还有一个缺陷，卫景并不能吃鬼。
他尝试吃过一只，差点就失控了，最后还是秦老出手强行拆出一只厉鬼，卫景才没有失控。
这变相的证明一件事情，卫景的实力是与鬼棺里面的厉鬼挂钩的。
里面的厉鬼才可以吃鬼，也只有它吃鬼之后，卫景身上的压制名额才会上涨。
而总部不可能养育鬼棺里面的厉鬼，养鬼这种行为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是严厉禁止的。
所以卫景现在很尴尬，只能压制三只厉鬼，在现在单对一或许还没什么，可一旦遇到两名顶级驭鬼者，那卫景就得抓瞎。
现在这个时期的顶级驭鬼者，身上最少都是两只厉鬼。
多的甚至是三只。
卫景显得有些鸡肋了。
王小明对这事情很苦恼，他在不断的尝试让卫景变强，但这个进度很缓慢。
询问秦老，秦老只是说再等等就好了，随后就没有下文了。
饶是王小明再聪明，也想不到秦老说的等等就好了是在指什么。
没办法，他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展开研究。
“所以，这就是你一大清早跑我这来的原因？”
余千看着冲进休息室，将他拽起来的王小明。
现在的王小明眼中带着血丝，脸上疲惫和亢奋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怪异。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王小明盯着余千：“总部需要卫景变强，不仅仅是为了稳固总部的地位，更是为了之后到来的灵异大复苏。”
“我有一个设想，鬼差如果可以无限吃鬼，那它有没有可能直接吃光全球的厉鬼，然后终结灵异复苏？”
“我知道，这事情一旦出现纰漏无异于亲手将世界推向地狱，可要是我们让卫景不会失控呢？”
“鬼差的特性，吃鬼增强灵异，且获得厉鬼的杀人规律，如果让卫景的意识变成鬼，那他吃下去的鬼会不会增强他的意识，让他不会失控？”
王小明目光灼灼的看着余千，带有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期待着余千给出一个答复。
听着王小明说出的方案，余千沉默了一会，拿起挂在床头的鬼衣穿在了身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说。”王小明看着下床的余千，平复了一下心情。
“鬼差，也就是现在的卫景，他想要吃鬼很困难，除非他真正驾驭鬼棺，且成为鬼棺里面孕育的鬼，也就是真正的鬼差。”
“只要能驾驭，那卫景吃鬼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而吃鬼，就不得不说到一个问题，厉鬼的本能。”
余千推开休息室的门，王小明若有所思的跟在他身后。
李军和阿红拦在阿武面前，阿武见余千出来，有些歉意的看着他。
真就是拦不住啊，王小明感觉要疯了，愣是不怕他会出手，直接就冲了上来。
“没事，伱先去忙，我现在没有起床气。”
对于王小明提出的设想，余千很有兴趣。
阿武点点头，看也不看李军和阿红，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你继续，我听。”王小明说道。
余千坐下：“说起本能，你肯定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厉鬼规律的体现，如果有人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律，厉鬼就会杀人，哪怕被驾驭之后，在有人触发了规律之后，驭鬼者也会忍不住去杀人，因为厉鬼杀人本能的影响，一旦驭鬼者控制或者压制不住这个本能，那他就无法控制厉鬼，那个时间的厉鬼处于失控状态，类似于厉鬼复苏。”王小明点点头说道。
“很对，一个活人驾驭厉鬼之后，厉鬼只是在慢慢的复苏，越是临近复苏，厉鬼的本能越明显，一只厉鬼的本能驭鬼者大部分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制，除了那些快复苏的厉鬼无法压制之外，都可以压制。”
“而就此就会出现一个很不好的问题，如果你驾驭的厉鬼够多呢？”
“两只，三只？或许四只，那么厉鬼的本能一旦出现，那该怎么压制？”
“几乎无法压制。”王小明说道。
“差不多吧，回头来说鬼差，它可以吃鬼，且增强灵异和使用厉鬼的杀人规律。”
“但因为它是鬼，它根本不在意厉鬼的本能，因为它本身就要去顺从那些本能。”
“可要是卫景吃鬼，那些本能该怎么解决？他可是有意识的，吃的鬼越多，他的实力越强，但失控的风险也就越高，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厉鬼的本能原因。”
“他注定压制不下去厉鬼的本能，就跟有些异类一样，哪怕成为了异类，到了特定的时间段，他身上的厉鬼就会复苏。”
“这是一个比较常见的问题。”
“所以，要想办法让卫景的意识变成厉鬼，这样他就不会被厉鬼的本能给影响，然后失控。”王小明说道。
“怎么弄？”余千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鬼差的特性摆在那里，任何鬼都会被他压制，卫景要是意识成为了厉鬼，一旦出现失控的情况，那卫景估计就得凉凉。”
“所以我来找你了。”王小明说道：“困局就在这里，我解决不了。”
“我就可以解决？”余千被逗笑了。
“我觉得你可以。”王小明认真的说道。
呃……
余千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太行。”
表面是这样说，可心里余千有些无语。
他还真可以让卫景驾驭鬼差，且意识成为厉鬼，并且解决鬼差吃鬼的本能问题。
“你可以。”王小明说道。
“你哪里来的自信？”余千诧异了起来，为什么王小明那么坚信他可以做到？
“我来找你之前，去了大昌市，然后消耗了一根仿制棺材钉。”王小明说道。
“……”
余千沉默了。
他看着王小明，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应该跟杨间打一声招呼的。”
“可你并没有不是吗？”王小明说道。
余千笑了笑：“那它除了告诉你这件事，还告诉了你什么事情？”
“就这些。”王小明说道。
听到这话，余千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知道了一些内幕了，可惜他阻止不了，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找他了。
“再等等吧。”余千思考了一会说道。
王小明瞳孔微微一缩，沉默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一定要这样才可以？你就这么有把握换新天？”
“到时候就知道了。”余千随口说道，显得很不在意。
“我明白了。”王小明站起身，不再说话，沉默着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李军和阿红默默跟上。
说实话，两人的谈话，他们并没有听懂太多。
只是那换新天三个字，让他们有些许猜测。
望着离开的三人，余千眼眸微微眯起。
若有所思。
王小明这个人怎么说呢，聪明是真的聪明，可就是对于大势太绝望了。
太过于相信现实，不相信幻想。
虽然他也不相信，但还是要比王小明要相信的多一点。
大势倾轧在即，一个人的作用影响不了大局。
不团结的总部只会拖后腿，他需要的总部是一个团结的总部。
如果这次之后，总部能幸存，那他就不去动他们，如果没有幸存，那就怪不得他了。
世界的真理就是如此。
站起身，重新去睡觉，王小明真心来寻求帮助也罢，试探也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睡觉。
“春风不懂风情~”
“吹动少年的心。”
大京市，一处泳池旁边，叶真躺在椅子上，穿着一条短裤，带着墨镜在那里晒太阳。
旁边放着歌的手机，唱出了现在叶真的心情。
轻松惬意。
“叶少，外面有人找，好像自称什么王小明。”一个身穿泳装的女人，小跑到叶真面前蹲下。
那抹春光跳动，美人如画。
“王小明？”
叶真有些诧异：“我隐藏的那么好了，他怎么找到我的？”
“算了，带他们进来。”
不去纠结这些，先看看王小明要做什么，等确定之后再决定换不换地方。
女人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很快，在女人的带领下，王小明带着李军和阿红走了过来。
下午的日头很好，给人一种困乏的感觉。
“能不能把高明身上的厉鬼还给总部？”
没有过多客套，王小明上来就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高明是谁？”
叶真拉下墨镜，皱着眉满是不解。
高明是谁？
我不道啊！
“秦老说人就是你杀的。”王小明推了推眼镜说道。
“秦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叶真不耐烦了起来：“叶某连高明是谁都不知道，我没事杀他干什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怕不是搞错了。”
一句话，打死不承认。
余千交代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是他杀了高明。
杀了人不承认和杀人承认是两码事。
在这个时间段更是。
见叶真打死不承认，一副极其不爽的模样，王小明皱了皱眉头，难道人真不是叶真杀的？
可高明尸体上的腐烂……
王小明一时间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他开口说道：“如果你能帮忙找到高明身上的厉鬼，要什么你随便说，按照老规矩来，这是高明的档案。”
说着，王小明将一份档案放在了叶真旁边的桌子上，随后没有再试探什么转身离开了。
叶真重新戴上眼镜，看也不看桌子上的档案，继续悠闲的听起了歌。
看着在他眼中不一样的世界，叶真嘴角露出了笑容。
原来，灵异也是有颜色的。
走出别墅，李军脸色很阴沉：“需不需要喊卫景过来？”
他可以确定，人就是叶真杀的，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哪怕不是，叶真在大京市待着也不是一件好事。
王小明摆了摆手：“不能得罪灵异论坛，特别是在现在局势一片混沌的时候。”
他现在也看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人皮纸上预知的东西让他看到了一线局势。
小心余千，小心余千，小心余千！
这是人皮纸最后告诉他的话。
所以，他去找了余千，也大抵是猜到余千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了，可什么时候开始，他不知道。
人皮纸上寥寥草草几百个字，每一个字眼里面都在告诉他，事情一旦开始，就将没有任何回绝的余地。
他们总部可能要沦陷……
“可……”李军还想说些什么，阿红连忙拉了拉李军。
李军回头看去，阿红摇了摇头，眼中有些担忧。
王小明没有说话，坐上路边的一辆车，见此，李军和阿红快步跟上。
灵异之地，一处萧条落败的城市当中。
一座刺青馆闪烁着霓虹。
“恢复好了？”张羡光看着从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面走出来的聂英平。
“压制下去了。”聂英平点点头，随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再休息两天，准备前往大京市。”张羡光说道。
聂英平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看着门外的黑暗，聂英平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
“你说，我们这个计划一旦失败，果真就没有弥补的可能？”
“弥补？都天下太平怎么弥补？”张羡光诧异的问道。
呃……
聂英平沉默了，这话说的真好，好有道理。
“不要担心太多，失败了就失败了，反正都一样。”
对于这种事情，张羡光现在一点都不在意，之前可能还担心两手，现在是一点都不担心了。
反正无所谓，结果都一样。
失败了是天下太平，成功了也天下太平。
这有什么区别？
“也是。”聂英平笑了笑。
“对了，鬼邮局你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那封积压的信件我给撕了，现在所有信使都开始运转起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去让没有复苏的厉鬼复苏。”张羡光点点头。
鬼邮局迟早会失控的，那封信件积压的太久了，现在三楼派出的信已经变了，不再是去镇压厉鬼，而是去复苏厉鬼了。
他现在的行为，只是在让这个过程提前了而已。
“五楼的信使可不少，他们要是动起来，灵异复苏可能会加快很多。”聂英平想了想说道。
“这是肯定的，我们在才开始执行第一步计划，且还没有彻底执行妥当，第二步计划就要展开了。”张羡光吐出一口气。
还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他那桃源计划，想要实行必须等秦老死了才可以实行。
可有了余千之后，就不一样了。
他们改变的计划直接就开始实行了。
秦老都被拉下水了。
如果没有余千的存在，他不是不敢在现实当中活动的。
现在嘛……
等两天他就要去大京市了，就在秦老眼前将鬼画带走。
秦老还不会弄死他。
“撕裂灵异之地和现实之间的壁垒，谁来做？”聂英平问道。
“余千去做，他打算放火烧山。”张羡光沉默了一会说道。
“啧啧……胆子真大。”聂英平咋舌。
前不久才跟罗千打了一架，现在又要去烧山，现在的年轻人啊，比他们可强多了，胆子也大多了。
“胆子不大，就不会干这种事情了。”张羡光笑了笑说道。
“倒也是。”聂英平点点头。
……
……
“玩的真舒服。”
两天后，白采撷神清气爽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赵小雅拖着一具尸体，步履维艰的走入了办公室。
一进入办公室，赵小雅就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余千撇眼白采撷和赵小雅。
嗯，赵小雅感觉已经快被玩坏了，整个人跟一个瓷娃娃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头发都打结了，全身散发着一股尸臭。
余千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来我这里一趟。”
很快，江鱼着急忙慌的走入了办公室，当看到赵小雅现在的模样之时，眼中满是心疼。
“怎么搞成这样啊，来姐姐带你去洗澡。”
说着江鱼抱起赵小雅，赵小雅呆板空洞的看着江鱼，渐渐的，赵小雅开始抽起了鼻子。
江鱼越看越觉得心疼，她怒视着白采撷，眼中满是怒气，没有多说什么，她猛然关闭了办公室的门，抱着赵小雅就去洗漱去了。
白采撷摸了摸下巴，眼神有些躲闪。
“你说，我是不是玩的太爽了？”
“你觉得呢？”余千低头看起来资料。
“我觉得还好。”白采撷认真的说道。
“还好就还好吧。”余千无所谓的说道。
“明天带着赵小雅跟张羡光一起前往大京市，进去之后等我命令，没有我命令的时候你可以跟着张羡光一起行动，但只要我通知你了，你必须带着赵小雅来找我。”
抬头看着白采撷，余千此刻很认真。
白采撷神情也严肃起来了：“我知道了。”
余千点点头，随后不再说话。
呃……
“我能问问，我们这阵仗是不是去干小秦的？”白采撷迟疑了一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