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可宣布要做忆苦饭后的第二天，后勤就从菜市场拉回一车的野菜还有麦麸、红薯叶、菜帮子和老榆叶馇等东西。


    要说这野菜在后世那也算是健康绿色的代表。


    但这个年代却是不受人待见。


    菜市场倒是有人摘了拿去卖。


    但价格都很便宜，差不多是普通蔬菜的两成的价格。


    至于菜帮子红薯叶这些就更不值钱了，有的干脆就是用来喂猪的。


    这些东西运到后厨，一群厨师就开始准备做野菜团子。


    轧钢厂上万人，野菜不够用，那就掺一些麦麸和红薯叶子进去。


    反正做出来的不好吃那就对了。


    因为崔大可的奇葩要求，这些菜甚至都没洗直接就切了掺棒子面就团成团。


    好一点的给你放点盐，差一点的连盐都不放直接就上锅蒸。


    甚至连整形都不用。


    后厨的那些工人突然发现，崔大可的这个奇葩的要求还挺不错的。


    至少他们不用那么辛苦地干活。


    至于吃的差？没看到所有人吃的都是一样的吗。


    甚至聪明的厨子还私自弄了一些窝头留着自己吃。


    而傻柱那边则是单独做了几笼改良版的野菜团子。


    不说多好吃，但至少比窝头好吃。


    为了不让人发现，傻柱这间食堂的人都被用两个改良版野菜团子封了口。


    众人也不是傻子，拿了好处也就没人会去告密。


    反正只要吃苦的不是自己那就无所谓了。


    中午临近下班，轧钢厂广播站传来了厂花于海棠的声音。


    “为了贯彻。。。思想，坚持。。。运动，提高。。。思想觉悟。


    经委员会研究讨论后最终决定在全厂推行忆苦饭，食堂每隔一天会提供一次忆苦饭。望广大工友不忘曾经艰苦奋斗的日子，牢记揭级苦，不忘血泪仇。。。。。”


    于海棠念完稿子也是一脸懵逼，吃忆苦饭就算了，居然还要隔一天就吃一次。


    那肚子能消化的了吗？


    许大茂那伙人莫不是吃饱了撑的慌，搞的这啥名堂。


    于海棠搞不懂状况，轧钢厂的工人们就更搞不懂状况了。


    一个个都在讨论今天要吃的忆苦饭。


    等到中午下班，一群工人一窝蜂来到食堂，然后就看到食堂窗口那一筐筐灰不溜秋的东西。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个啥？


    这是人吃的东西？


    猪怕都不吃吧。


    有不信邪的买了一个野菜团子咬了一口。


    然后他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无比精彩。


    那人直接将嘴里的菜团子吐出来又朝地上呸了几口就骂道：


    “他娘的！这东西是人吃的吗？！又干又硬！里面居然还放了麸皮，简直不把我们当人！退钱！赶紧退钱！”


    “不好意思，那菜团子你已经咬了就没有退钱的道理。”


    负责打菜的厨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早就猜到是这么个情况，好在这会保卫科的人都在这里，而且又有背黑锅的。


    他怕个啥。


    就在几个工人要发飙的时候，李新民就带着保卫科的人过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是谁想闹事啊？广播里可都说了，这忆苦饭是政治任务！谁不吃那就是反阁掵！”


    李新民这话直接让那几个准备闹事的工人萎了。


    这个时候头铁的那就是傻子。


    那个咬了一口野菜团子的工人只能自认倒霉拿着那个野菜团子准备找个地方用水泡了吃下去。


    这菜团子又干又硬，根本没法吃。


    至于扔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花钱买的东西，哪有扔掉的道理。


    这个年代虽然饿不死人，但依然有人吃不饱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无奈买一个野菜团子限充饥。


    工厂的活要干一整天，中午一顿饭不吃下午可没力气干活。


    一个野菜团子再难吃但好歹能充饥。


    只是这野菜团子实在是太难吃了。


    不少人都是强忍着下咽。


    甚至一个都吃不完。


    而且最让人头疼的是这种食物每隔一天就得吃一次。


    所有人都决定了，以后只要是吃忆苦饭，那就干脆从家里打包饭菜来厂里吃。


    虽然麻烦了一点，但好歹能能吃的正常些。


    傍晚的时候，食堂主任拿着今天收到的钱给李怀德过目。


    看着账本上的数字，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


    这崔大可果然如自己所想一般是个人才。


    如果说许大茂的天赋是整人，那崔大可的天赋则是给他捞钱。


    李怀德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第二天食堂就恢复了正常的供应。


    工人的肠胃总算能缓一缓。


    那一天吃完野菜团子不少人吃坏了肚子。要么不消化要么就是拉肚子。


    但这事可没人管。


    遇到了那就是自己去克服解决、吃药的问题了。


    毕竟这种事也是忆苦思甜成效的一部分。


    倒是第二天厂医务室人满为患，不少人都来开消食片或者止泻药。


    等到第三天，轧钢厂的工人们都学聪明了。


    一大早就从家里打包了饭菜来厂里。


    等到中午的时候，原本拥挤的食堂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是全都在车间吃自家带来的饭菜。


    巧的是刚好王建军今天来厂里吃饭。


    等他来到食堂时，还以为自己记错日子，整个厂就自己来上班了。


    倒是在窗口有些无聊的刘岚叫住了他。


    “王小哥！这呢！”


    “岚姐，今天这是怎么了？食堂一个人都没有？”


    “你不知道吗？今天又轮到厂里吃忆苦饭了。”


    “忆苦饭？”


    王建军有些好奇，他这几天在香江陪两个媳妇也没来轧钢厂，所以错过了很多消息。


    “差点忘了你是采购员。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委员会那边来了个新的主任说是要推行什么忆苦饭，这不每隔一天食堂就要吃一次野菜团子。大家不愿吃就干脆自己打包了饭菜来食堂吃。”


    “野菜团子，这倒是新鲜。岚姐你拿一个给我尝尝。”


    王建军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野菜团子，甚至连野菜都没吃过。


    乍一听还有些好奇是啥味道。


    每天大鱼大肉各种海鲜山货，偶尔吃点野菜也算体验一下不同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