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实在看不下去了，明明是四个人纵马，结果连带马车的主人遭殃。


    程顾卿看准时机，抽出身后的杀猪刀，她要阻止马车上的马往前冲。


    至于怎么阻止，唯有死马不会动。


    程顾卿不会骑马，也不会制服马，她只会杀马。把马当猪一样杀。反正就要把马杀死。


    千钧一发之际，程顾卿瞄准马脆弱的地方马的心脏。


    从马的结构来说，最大的弱点是在心脏，位于马前胸。


    程顾卿二话不说，跳了出来，朝准马的心脏位置扔杀猪刀。她的力道极大，只要扔的准，就可能撞上去。


    程顾卿一扔，一把杀猪刀如她预料地撞入马的前胸，程顾卿继续扔，又一刀撞入马的胸前。


    急速奔跑的癫马被杀猪刀一刺，顿了顿，再被刺，又顿了顿。


    看着速度减慢，程顾卿利用这么一丢丢时间，，再抽出杀猪刀，往车厢的车窗一番乱砍，直生生地把车厢砍了个大破洞。


    看到里面有两个女子，双手一扯，把其中一个从车窗扯了出来，继续扯，再把剩下的一个扯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往旁边一滚。


    这么一滚，滚到障碍物才停止下来。


    大气还未喘完，马因为心脏受到重击，马更疯癫，惯性地往前跑，而对面的四匹马又迎上来，那种后果，想都不敢想，看都不敢看。


    但程顾卿作为目击者，还是看了全场。


    马车上的马连带车厢重重地撞击四匹马中的一匹，来一个玉石俱焚，直到被撞击地重重倒地，马车上的马一动不动地在地上抽搐，之后死掉。


    而迎接撞击的马，与马车一撞，同样重重地倒地，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而马上的人，直接被撞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路人，吓得路人惊叫又惊叫。


    另外三匹马，有一匹受到前面那匹马的连带，也撞到车上，马主人从上面坠落，正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看样子没死。


    剩下的两匹马好一点，成功地避开马车，一直疯癫地往前跑，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


    弄得街道上的摊子全都掀翻，有些百姓还因为躲闪不及而被撞了一下，唯一幸运地是没有死人。


    等了好一会儿，杨江府百姓才从这场惊马中回过神，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特别看到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一具尸体，以及一个受重伤的男子。心灵受到极度地震撼，不忍直视。


    程顾卿由于用力过度，弄得现在全身无力，只能坐在地上，想起来都站不起来，干脆也不站了，等歇够，恢复力气起身。


    忽然隔壁有个小姑娘颤颤巍巍地靠着程顾卿，呜呜咽咽地低声说：“女侠，你有没有受伤？”


    小姑娘一开始以为程顾卿是男子，等看到程顾卿梳着妇人发型，以及有耳洞，才确定程顾卿是女子。


    小姑娘正是从车厢被程顾卿扯下来的其中一个女子，此时害怕地挨着程顾卿。


    别问她为什么挨着，她也不知道，她只觉得挨着就有满满地安全感。


    程顾卿回过头，定睛一看，哎呦，真是个好看的小姑娘，跟李太爷家的外孙女王语烟有的一比。


    看到漂亮的小姑娘，程顾卿会特别温柔，低声细语地安慰：“莫怕，没事的。”


    虽然她自认为声音很温柔，实际非常粗狂。


    不过在小姑娘耳朵里却显得异常地有力量，一句莫怕，让她没那么害怕。


    这时候不远处又有一个小姑娘爬过来，脸色苍白，哽咽地说：“小姐，你没事吧？”


    小姑娘也害怕极了，她跟小姐好端端地坐在马车上，怎么忽然就惊马，忽然地滚动，又忽然地有股力量把她从车厢里扯出来，一抛，然后她就重重地滚到地上了。


    愣了好久好久，丫鬟小姑娘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后就全身疼痛。


    但她还未忘记自己是丫鬟，她有小姐。


    找啊找啊，终于找到小姐了。


    不顾全身疼地爬了过来。直到看到小姐安全的那一刻，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在，她在，小姐不在，她不在。


    没了小姐，她休想能活了。


    小丫鬟看到小姐紧紧地挨着程顾卿，本想大叫一声，喊小姐莫要挨着男子。


    可看清楚程顾卿的模样，发型，耳洞，她的心又安定了，原来是妇人。


    小姐挨着就挨着了，虽然不好看，但妇人没有男女授受不亲。


    程顾卿如果知道小丫鬟的想法，肯定会大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男女授受不亲，还讲这些教条。


    好一个被洗脑洗得如此彻底的小姑娘。


    小姑娘紧紧地挨着程顾卿，看着小丫鬟，低声说：“小翠，我没事。”


    看了看她的小丫鬟，幸好小翠也没事。


    程顾卿歇息了好一会儿，终于有力气了。


    这时候从远处急速奔来一群衙役。哎，来的速度真慢，还有来的时候竟然不带大夫。


    这场飙马事故，目前肉眼可见的是一人死一人重伤，若干个群众轻伤。


    而程顾卿也需要轻伤类型。她不仅没力气，脸上还被擦伤。疼是疼了点，幸好没有大碍。


    小姑娘低声说：“女侠，能不能送我回家？”


    双眼溜溜地转动，水灵灵的，看得程顾卿不由地怜惜。


    哎，谁叫她最喜欢俊的小姑娘和小公子。当然俊的小娃子更喜欢。特别是斯斯文文的小娃子，最有杀伤力。


    程顾卿看了看衙役正在处理案发现场，而她们因为要躲得远远的，特意滚到一个不被马冲击到的地方。


    这时候偷偷跑掉，还真可以。


    程顾卿明白，大户人家的闺女绝对不能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会被传闲话。


    看小姑娘有丫鬟，又坐马车，起码家底不错。


    等会儿要是被衙役来盘问，必定会传开。


    四周都是人，小姑娘是谁，不到一会儿就知道了。最好立即离开，就算后来知道了，想认就认，不认就不认，没有当初捉住，也奈何不了。


    程顾卿点了点头说：“闺女，你能不能走？”


    小姑娘摇了摇头说：“我的腿好似拐到了，走不了。”


    程顾卿了然，怪不得喊自己送她离开了，走都走不了，得靠人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