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就是妖狐…”


    “嘘，小点声，别让他听到了。”


    “怪物，滚远点！”


    “那家伙在盯着这边看呢，噫…好恶心…”


    一幅幅画面莫名出现在了水门夫妇的面前，鸣人体内，阳九尾脸上带着一丝恶趣味的笑意，安静的伏在封印里。


    是他用查克拉可以传递信息情绪的特性，把鸣人这些年的记忆画面传递到水门夫妇意识里的，八卦封印他已经渗透很多年了，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真是恶趣味啊…”阴九尾咂咂嘴。


    “闭嘴啊！”阳九尾脸色恼火：“我就是你，区区我的半身，不要那么嚣张啊，老夫只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而已，没错，就是这样！”


    “啧…随你好了。”阴九尾安静的伏在水面，支棱起耳朵，好奇的观察着水门夫妇的反应。


    “看吧，你还说我，明明你这家伙也很恶趣味的吧？”


    “老夫和你是一体的！这明明只是受你的影响而已。”


    “我才不管啊！”


    意识空间里两只哈士奇的吵嘴并没有被水门夫妇察觉，两人此时都沉浸在鸣人痛苦的回忆之中，屋子里只剩下了低沉的啜泣声，玖辛奈心里悲痛的无法自拔。


    鸣人眼睑低垂，安静的靠在门外，夕阳的暖光洒在他的身上，却照不清他的面容，世界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分出了白天和黑夜。


    和水门夫妇不同，鸣人眼前看到的记忆，正是九尾之夜的时候，水门夫妇临死之前的场景…


    滴答…


    滴答…


    鲜红的血液缓缓滴落在婴儿的襁褓上，襁褓中的婴儿睡得正香。


    鸣人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腹部被九尾指甲穿透的夫妇，脑海混乱的仿佛一团浆糊，心里痛苦的连呼吸都在颤抖。


    “鸣人，不能挑食…”


    “每天都要吃饱，茁壮的长大…”


    “记得每天都要洗热水澡…”


    “还有…别熬夜，要保证睡眠充足…”


    啪嗒…


    啪嗒…


    眼泪不自觉的从脸颊上滑落，鸣人抿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面前的地面。


    “你要努力学习，好好掌握忍术…”


    “不过谁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即使学的不顺利，也没必要垂头丧气…”


    “还有关于忍者三禁，首先不能随意借贷金钱…”


    “任务酬劳要记得好好存着，就要等你二十岁才能喝，喝太多对身体不好，要适可而止…”


    眼前的红发女子脸上带着汗水和血迹，目光温柔的看着面前襁褓里的婴儿，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柔和的注视着面前已经长大的鸣人。


    “鸣人…今后无论是辛酸还是痛苦…你都会遭遇很多…”


    面前的红发女子呼吸逐渐衰弱，可脸上仍带着温柔的笑意，强撑着继续和面前的婴儿说着话。


    “要秉持…自己的步调…还要心怀梦想…”


    “然后…将梦想付诸实际，要对自己…有信心…！”


    鲜血自玖辛奈嘴角不断流淌着，可无论怎样的痛苦都无法阻止她轻柔的声音，她似乎是怕吵到面前的孩子，于是便掠夺走了世界上所有的温柔。


    “我还有…还有…”


    “真的还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你，还想和你一起生活…”


    泪水自玖辛奈眼角不断滑落。


    “鸣人，妈妈爱你…”


    伴随着玖辛奈最后一句话落下，面前的幻境如泡影般逐渐消失，鸣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软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垂着脑袋失声痛哭了起来。


    门的另一头，水门扶着玖辛奈来到门前，两人眼角犹带着斑驳的泪痕，他们刚刚从鸣人的记忆中走出。


    鸣人也擦干了眼泪，两眼有些无神的站在了门前。


    他猜到楚歌说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了，可他又有些害怕，他怕自己猜错了。


    门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鸣人却越来越不敢敲门，甚至不自觉的产生了逃跑的冲动。


    终于…


    咔哒。


    鸣人视线中，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大门缓缓打开。


    温暖的灯光照亮了鸣人的脸庞，一对年轻的夫妇出现在了鸣人视线当中。


    水门夫妇眼神温和的注视着鸣人，仍挂着泪痕的脸上带起一丝笑意：“生日快乐，鸣人…”


    “欢迎回家！”


    鸣人抬起头，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夫妇。


    他曾幻想了不止一次，如果自己有家人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子？


    亲情…


    又是什么样子？


    父爱母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人叫自己起床吃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妈妈温柔么？


    爸爸严厉么？


    鸣人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可看着此时站在面前的两个人，鸣人一瞬间把所有的事情全忘了。


    胸口处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憋得慌。


    同时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让他心里莫名的踏实下来。


    鸣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连一丝声音都没能发出，他的嗓子哽住了，只有眼泪一瞬间自脸颊上再次滑落下来。


    好半天，随着水门夫妇忐忑的心跳，酸涩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我回来了…”


    ……


    远处，高楼之上。


    楚歌目光平静的看着鸣人的背影，晚风缓缓拂过他略长的刘海，露出了他澄澈的双眼。


    夜空中一道金光闪现，灰原的身影出现在楚歌身侧安静的伫立着。


    “呐，灰原，我说啊…”


    “嗯？”


    楚歌嘴角带起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我现在很开心。”


    灰原背着手，轻轻走到楚歌面前，微微侧着脑袋，笑吟吟道：“所以…？”


    “今天看起来不适合蹭饭了，我们去吃烤肉吧？”


    “嗯。”


    “我还想放烟花，铺天盖地的那种。”


    “不准再放滑稽了…”


    “我还想泡温泉！”


    “嗯。”


    楚歌咧嘴笑了起来：“可还是好兴奋，啊哈哈哈哈哈~”


    “真是的…人家一家团聚，你这么开心干什么…”灰原忍不住有些好笑。


    不过…


    能为了别人的幸福而感动，为了他人的快乐而欢笑，体会他人的痛楚悲伤。


    这样的楚歌，就是让灰原讨厌不起来。


    咻——


    啪！


    一道红光飞到了木叶的高空之上，转瞬间炸出万树梨花，紧接着，无数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的升上高空，一时之间，整个木叶的上空花团锦簇，天花乱坠，烟花炸裂声不绝于耳。


    远处的二层小楼内，三道身影依偎在窗边，不时发出阵阵的欢笑声。